24

“你什么意思？”

御书房内，皇上正在下棋，陪着对栾的太监见皇后进来便如获大赦的行礼出去。

被打断的晟珷也不怒，他今早下令皇后搬至他的寝宫，而花芸蝶面带不悦的前来想必就是为了这事。

“陪我下完吧，我的旗好得很。”

“好。”

好声未落，花芸蝶广袖一扫，棋子已兵兵乓乓的坠了地，晟珷静了一刻，忽然将花芸蝶拽进了怀里，压在身下。

花芸蝶没料到这突然的变化，等反应过来只能用手撑着棋桌，使劲挣动。

“干什么！”

“这次不用别人帮我，我也不会让你跑。”

“什么？”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怀了孕你为什么不说？那是因为花不落给了你逃跑的机会，你怕有了孩子会误你的事。”

“孩子的事，真的是意外。”

花芸蝶不在挣动，感觉到她的放松，晟珷也放松了力道却依旧抱住她，仿佛她随时都会跑似的。

“为什么认为我就会跑，跑出去，我又能去哪呢？”

将花芸蝶转过来，晟珷的手摸上了她的左胸，虽然微红着脸，可花芸蝶并没有躲开，因为晟珷按在了胸前跳动的位置。

“这里从来是三分天下，可我从没自负的猜测过占到的分量，可我这。”抓住花芸蝶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从前有很多人可总也不满，直到把你放进来，才觉得这地方如此的小，你一个人就可以把它填满，没有缝隙。”

“做我的女人，你就如此不满吗？”

抽回了手，花芸蝶看着面前深情款款的帝王，她的心并非是冷的，相伴的分分秒秒都能感到晟珷感情的炙热，他的强迫，他的霸道，都是因为对他所爱的女人绝对的占有。

可花芸蝶每当要把心交出去的时候，一个有着碧翠眼睛的男孩就会默默的看着她，默默地像把刀子，割痛着她。

看到花芸蝶眼中的犹豫，晟珷明了般撇了下嘴，可这也是种进步，至少她的心中有他，所以她可能是为他留下来的。

晟珷心中渐渐生出喜悦，可花芸蝶下一刻说出的话又叫他冷了脸。

“晟珷你未免自私了，为了把我留住你就把雍锦永远的留在黑暗里吗？已经死了很多人了，无论是谁的意愿，背黑锅的都是雍锦，光明的前路是我们的，可他呢？把本性全都抹杀了，你看过他的眼睛吗，我看了，那是凌迟啊，你会逼死他的。”

“芸蝶我问你，走到这一步可有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叫你选择？”

晟珷的表情在花芸蝶看来有些飘渺，过后才觉得是骄傲，在征服者晟珷的眼中，她现在只是一个女人，无论是否承认她都不在有当年的气魄，所以当她得知怀孕的一刻，喜悦胜过恐惧，于是她怕了，她败在了晟珷的柔情里，她渴望起这个男人的怀抱，她不想承认，于是自欺欺人。

花芸蝶低低的笑起，声音不大，却有种彻悟的悲哀。

“他问我留下你一个寂寞不寂寞的时候，我还生出了许多愧疚，可现在想他很是笨蛋，最痛苦的是自己却还要想着别人，我当初到底为什么要推开他？”

“因为他不爱你！他爱的是叶凌!"

翁的一声，两个人似乎都被吓到了般，晟珷不自在的起了身，花芸蝶则是死死的拽住了衣角，眼神锋利了起来

“你用这件事威胁过他？”

“怎么可能。”摇了摇头，晟珷有些懊悔自己的嘴快，这一喊刚刚的怒气也平息了。

这是司空婉喝多了说的，幸好当时只有他们三个，还记得当时花芸蝶愤怒的直接把酒浇到了司空婉的头上，司空婉面色苍白的从此戒了酒。

这是秘密，是一直预感却不承认的真实，是一直隐忍至此雍锦卑微的底线，花芸蝶不敢去想，雍锦崩溃的样子。

“我还是那句话，已经死了很多人了，看在过去的情面上，你就真的忍心雍锦夜夜被恶鬼追吗？”

“司空婉嚼耳根的能力还真是高，”叹了口气，晟珷替花芸蝶拨开了额前的碎发，不同于动作的轻柔，眼神中早已不带有刚刚的温暖，“人都要死的，而且我从没逼他，他心软，不忍看着我被九叔兵临城下，坠城而亡，不忍看你失去亲人，悲伤垂泪，更不忍看着叶凌与我刀刃相向，前不久他放走的武国太子已经即位，那个九叔的傀儡不久之后就会大军压境，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太天真，所以他现在更是停不了手，恶鬼？难道还有比九叔更可怕的鬼吗？所以雍锦赢不了，我也就输了，他说过他是我的影，没有光也就没有影。”

“他没有退路的。”

“不可能，还有司空婉！”

“哈哈哈哈”晟珷大笑着，在笑声中花芸蝶彻底的绝望了，直到晟珷将她抱进了怀里，她的身体也是僵硬的，晟珷的声音就这样回荡着，撕扯着她。

“不行的，你知道雍锦给了他什么，墨玉，这说明他没有资格站在雍锦前面，他只能站在黑暗里，看不见，也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