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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晟珷第一百零一次的被姜牧岳甩出去后,作为太子的娇气终于被揭开了,红着眼圈,心里特委屈,虽然皇上嘱咐过教太子的师傅们要一视同仁,可至今还没有敢真这么做的,往往点到为止,大家心里都清楚将来要做皇上的人,难道真会和谁去拼命?
虽然一旁的公公们十分心疼年幼的主子,可奈何姜牧岳是猎王的人,也都不敢得罪,最终还是叶凌看不下去了,挡在了晟珷的身前,架住了姜牧岳挥来的拳头,由于力道太强,叶凌单腿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姜牧岳收回手臂,询问叶凌。
“姜师傅,练武不能操之过急,今日太子已经力竭,还是不要勉强。”
“哼,一招都接不住的小鬼还说要去救人,你以为自己比雍锦强多少?”
不理会叶凌眼神中的劝慰,姜牧岳依旧刺激着晟珷,原本正在练拳的他,被闯进来的晟珷打断,非让自己把月影的墨玉交出来,好和叶凌去救雍锦,姜牧岳当时也并没过多表示,只说他们两人能各接自己三招,自己便亲自带雍锦出来。
结果叶凌由于功夫极为扎实,又有他爷爷平日的指点,堪堪裆下姜牧岳的招式,可就是苦了晟珷,一招也没能接下,还得忍受言语上的奚落,其实他也并非多弱,只是姜牧岳太强,并且绝不手下留情。
“好啊你个奴才,花不落的狗,小爷我今天跟你拼了!”
见晟珷又要扑上去,叶凌赶紧搂住了他,“晟珷冷静点,你是太子,像什么样子!”怀里的人依旧挣扎,“你够了没有,雍锦还在里面不知死活,你答应芸蝶什么,你这样还想平安救他出来!”
晟珷喘着粗气,但不再挣动,死死的盯着姜牧岳,恨不能看出个洞。
“姜师傅,我们担心雍锦…”
不等叶凌说完,姜牧岳便挥手打断,“用不着担心,你们三个进去,他先死。”指着晟珷,“你半死。”指着叶凌。“雍锦活着,他是猎王的接任者,这点你们肯定都清楚,所以与其在这瞎嚷嚷,不如去磨练身手,叶凌,你的资质很好,不必压制力道,敌人不会为你的留情而忏悔。”
叶凌怔忪的站在那,直到晟珷使劲摇晃他才回神,而此时姜牧岳已经走远。
夕阳下,两个男孩垂头丧气的坐在假山上,都不敢去复花芸蝶的命,虽然贵为太子,可没有月影的腰牌墨玉,谁也进不去月影的总部,仙石楼。
“你说姜牧岳到底什么意思?”晟珷始终转不过弯,碰了碰从刚才就一直不对劲的叶凌,“你着什么急,就雍锦那细胳膊细腿能比你强,姓姜的家伙就是想让你求他,谁稀罕他那破功夫,他就一狐假虎威的狗,就是……”
“我没想这个。”笑着看了看激动的朋友,叶凌知道,晟珷的冲动有时候是装出来的,作为太子他必须偶尔率性一点,好减少一点与同伴的距离。“你看没看被芸蝶追的那个强盗的伤口?”
“看了啊,不和你一起看的。”晟珷还记得当时自己直佩服芸蝶的果断,也庆幸叶凌送的礼物,“还说呢你什么时候也送我一把,别光重色轻友啊。”
“那伤口不是我送的那把造成的,我问过爷爷,那把匕首虽利却不是名品,强盗的伤口极细像是纸划出来的,却又太深,女孩子没有那样的力道。”
“你的意思是雍锦…”
“我不知道,后来我问过芸蝶,她只是叫我别再问,而且一再嘱咐我别告诉雍锦,可是听了姜牧岳的话,可能真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叶凌的话,渐渐在晟珷心中生腾出不安,确实,如果雍锦只是个普通的孩子,猎王干嘛如此大费周章用心栽培,他并没有对叶凌说,在不久前他遇见了自己那飘忽不定的九叔,那个男人神秘的对他说,你的影子妙不可言。他当时不懂,可现在一想九王指的正是雍锦。
见晟珷不说话反而难得的皱起眉头,叶凌推了下他,“想什么?”
“第一次见雍锦,我只是觉得这男孩漂亮又太老实,可能是哪位大官的私生子,肯定在这里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哭哭啼啼求咱们保护,可是看他答应猎王时竟是毫不犹豫的,说真的,换做我一定会磕巴。”
叶凌看着夕阳最后的余晖消失在地平线,夜晚就要来了,如同巨大的阴影,包裹住怅然若失的他们,那个和他说话就会紧张脸红的男孩,将来就会是猎王,月影的统领,效忠帝王的忠诚影卫,一人之下的权贵,想象他穿戴华服面色冷峻的样子,叶凌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无论他有什么秘密,都会是我们的伙伴。”
晟珷在夜色中用力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