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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之内有一处禁地,是皇上特意为花不落修建的园子,向来行迹飘忽的花不落却并不常住,也没有伺候的人,只是皇上偶尔会来坐坐。
房间并不简陋,从外面看甚至可以称得上华丽,可由于屋子里的东西实在太过简朴,一张床一张桌子,没有名贵的古董,没有精美的瓷瓶,尽管屋子的主人拥有许多这样的赏赐,可这里唯一的装饰就是桌子上花瓶里的一把野花,现在也只剩凋零的色彩。
姜牧岳坐在唯一的凳子上欣赏花不落在床边叠衣服,黑色的朝服,上面是图案复杂,制作精美的刺绣,也是这个房间里最为耀眼的存在。
“你叠它干吗,不舍得就打包呗。”
花不落不说话,衣服叠整齐后,抓住身后的长发,齐着脖颈处,匕首一划,漆黑的头发脱离主人被放在朝服上。
“啊”干脆利落的手法,即使早有准备,姜牧岳还是有点惋惜,花不落将红色的发带绑在额头,托起未经修饰的短发,唇边露出满足的笑,前一刻沉稳老练,不露声色的猎王已经不在,从此他将只是花不落,无根不落。
“走吧。”回眸一笑,同姜牧岳一样花哨的扮相,嚣张的华丽,可唯一的观众此刻正摆弄瓶子里的花瓣,压根没注意花不落的摇曳生姿。
“他对你可是上心,一国之君跑去边境采野花,真是美谈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既然不愿,干什么给人希望,你们可真是喜欢玩弄人心。”
花不落走到跟前十分轻柔的托起花不落别开的脸,低头吻上了他额头的玉石,这个看似装饰的事物其是嵌在额头处的。
“为了那个皇帝,她用生命作代价完成封印,若不是如此,我不会救他,芸蝶也一样的傻,可比起她母亲眼光要好得多,留不住人,却留在了心里。”
“比起我你更重感情,可九王要做的事我拦不了。”
“那是你不想拦!叶凌已经和月影交了手,雍锦会成为众矢之的!”
姜牧岳望着近在咫尺的眼睛,不长的相处,可那几个孩子却比眼前的人简单太多。
“你还真把自己当师傅了?”松开手,花不落走向门边,“雍锦是把双刃剑,不确定的光明,不明朗的黑暗,将来他可能会帮着九王,也可能成为他最大的对手,无论是哪一个,都会有许多人卷入战火,到那时她就会醒来!”
推开门,月圆当空,一片死寂,侍卫们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如同安睡。
“快走吧,你的封印到了时限,我耽搁的太久。”仿若想到什么,花不落的神色尽是温柔,“凝雪一定还好吧。”
姜牧岳有些不甘,却也只得恨恨的跟上,一如多年的习惯,那背影一远,他便要抬腿,头上的封印即使就要崩溃他亦不怕,他的死穴是那背影渐行渐远。
半个时辰后,皇上惊慌失措的推开了房门,呆愣的抚上断发,
(为我留长吧)
那人但笑不语,从此为他蓄发,他以为这是留恋的开始。
“你丢掉我的一切,你就这么希望我死吗……”
原本意气风发的皇上在屋子里坐了一夜,一夜后突然急速的桑老,身患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