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锦被猎王带进的地方是微醺堂,“微醺”是这里的堂主喝醉后随手写的,他说人生不清不楚才恰到好处,虽然名字随便,但这里却是专门培养贵族的学堂,不仅教授知识,还会学习武术,进来学习的是被选中的孩子,说明会在将来成为左右朝堂的权贵,虽然曾有民间的孩子被带进来,但将其领来的人必定身份显赫,而今只有猎王享有这份权利,而雍锦作为第一个来自民间的孩子,自然备受瞩目,只是好奇猜测质疑皆被猎王的威严压制着,而且与他在一起的三个人身份亦是特殊,晟珷是当朝天子,叶凌是开国将军的外孙,而花芸蝶则是猎王的侄女。四个人整日耗在一起,自是无人敢去招惹。
雍锦的程度有限,并未同大家一起上课,而是单独补习,礼仪啊,诗词啊,历史啊,等等他过去未曾接触过的东西一股脑的涌来,辛苦归心辛苦,却很充实,他现在坐在门牌写着“清雷”的堂主的屋子里,午饭后被告知来这等着,然而已近半个时辰,却没个人影,他想和晟珷他们去玩,于是他便有些坐不住。
“连这点耐性都没有吗?”低沉的男声响起,锦惊讶的回头,男人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堂主姓姜,其他人都称他为姜师傅,锦没见过他,仅是听别人形容过相貌,男人蓬散的乱发被随意束起,额头上绑着圆形的配饰,身上的衣服是艳丽的花纹,代着异域的风情,雍锦想着这翔实的描述不觉笑了,直到骨节分明得手托起他的下巴对上男人犀利的眼睛,“你将来要当王爷,低着头,怎么看得见敌人。”
“啊?王爷”姜师傅松手,盘腿坐在榻上,看着呆呆的男孩“怎么,那家伙没和你说,那你跟他来到的为什么”男人只是语气很冲,却并不恐怖,锦也就放下心来,“王爷在街上看到我手工做的簪子,就说喜欢,而后问我想不想读书,想不想富贵,我就跟他来了”
“啊,都什么跟什么”男人瞪大眼睛看着锦,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答应这当他师傅这破事。“你父母呢”
“那年战乱走散了,就一直跟着亲戚”
“哦。”男人打量起雍锦,“我从今天开始指导你武术,多听多看少问,明白吗?”
“明白。”
“你的身板不太适合近身战,所以传你箭术,叫敌人死于百步之内,如若近身,传你一手刀术,三招之内,敌亡,不然,你死。”男人的眼神里带着森然的杀意,他看透了锦的懦弱与惶恐,所以他选择了最直接的威吓,如他所料,锦惨白了脸色,“要杀人?”“对,还要上战场。”
锦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觉得有些事情不对,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错了,于是他忽然想问,自己为什么在这,那个*在逆光处,自己看到了他腰间的墨玉,于是走了过去,说了什么呢,为何自己会笑,他并不记得。
姜牧岳看着眼前的男孩眼睛奇特的变化,那碧翠的绿渐渐加深
竟变成了紫色,不同于刚刚柔弱表情,男孩的脸上带着笑意与不羁的傲慢,双重人格吗?
“不必吓我,为将来的皇上找个踏实的靶子,这软弱的小子最适合。”“雍锦”指了指自己的头,挑衅似的看着姜牧岳,“敎箭就可以了,没人能近我的身”姜牧岳只感到下颚散发的凉气,短剑的锋利亦比不过男孩紫眸中明亮的暴戾,他竟没看到他的动作,猎王到底找了个什么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