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突然闯入的客人,打断了雅间里的翩翩起舞,酒盏交错,老板战战兢兢的跟在身后,里面的客人是柴府的二公子,冲进来的是月影的猎王,两边他都不敢招惹,他瞟了一眼屋里的客人,除了柴公子还算镇定,其他人不是在整理凌乱的衣衫,就是低下头避开猎王的视线,于是老板放了几分心,幸好带人进来没有阻拦。
“我想和柴公子谈谈。”
还没等柴凡回话,他带来的一干人等全都乖乖的出了屋,老板将门关上,柴凡心里憋屈,说这帮趋炎附势的废物只能给他丢人,可说实话他自己也有些怕雍锦,那天被掰断了手,手疼可更疼的是那一刻雍锦决绝的狠辣,被如同刀锋的视线扫过,那是杀过人的眼睛,不带任何犹豫与怀疑,他甚至觉得在那一刻感到对方是欣喜的,然而在见面那种危险却消失了,雍锦只是安静地站在眼前,令人移不开眼的美艳,尽管屋内灯火通明,可雍锦却似吸走了全部的光亮。
通了通嗓子,柴凡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腿翘在椅子上,拿眼瞟着雍锦示意自己不怕他。
雍锦上前一步,柴凡下意识的躲,椅子发出声响,柴凡拿起酒杯掩饰尴尬,于是雍锦就停在那,并不在接近,但是唇边的笑却激怒了柴凡,摔了杯子。
“雍锦别以为我怕你,现在那臭小子还关在牢里,你要是在敢动我,我就,我就烧了仙云楼!”
“二公子误会了,我带了秘制的药膏能消肿,那晚我病了,烧的两眼昏花,错把公子认作不守规矩的登徒子,这是赔礼,还望收下。”
看着雍锦摊开的手掌中静卧的瓷瓶,柴凡不言不语,他那日却是没理,若不是雍锦的搅和,他也定带不走红绣,可他咽不下这口气,司空婉这小子仗着背后有猎王才敢有恃无恐,为了自己的颜面,他不仅要司空婉吃苦头,还要雍锦知道知道他的手段。
“伤我的是你,上药这种事还得劳你动手,谁叫你把他们都赶出去呢。”
柴凡重新坐回椅子上,绑着绷带的手放在腿上,看雍锦如何下台,谁料雍锦并不生气,竟单漆跪地托起他的手小心的,解绷带,涂药,包扎,过程干脆利落,倒是柴凡晕头转向。
“这样事情就算了了,二公子意下如何。”
“成。”
“柴家与司空家的事情不易闹大,还望二公子大人大量,放了婉。”
“那可不成,这是两码事,再说他不是跟司空家没关系了吗。”
背着身,柴凡此刻已经飘得找不着北了,能让猎王求这得是多大的面子,柴尚书一直告诫他别惹雍锦,可今天一见不过就是生了个好皮囊,半点气概都没有,不过论这摸样倒是连女人都比不上,咂摸咂摸嘴,主意就出来了。
“其实也不是不成,你看这事都是因为花魁不懂事,两天后就是我生日要是她能亲自登府赔罪我就放人。”
雍锦摇了摇头,他清楚柴凡是有话未说,可如果能进柴府却也正合心意,于是笑了笑,“主人还关着,我这个客恐怕做不了主。”
“那就换个人,但一定要比花魁还美。”
“谁?”
“你,只要你扮作女人从仙云楼出来,然后到我的生日宴上给我陪酒,我就放人。”
柴凡的笑近乎恶毒,这是雍锦的软肋却是所有人的期待,是本能的蠢蠢欲动,想要征服这个柔美的,危险的,诱人的禁地,扯下一切虚伪的假面,他要看这个优雅的人惊慌失措,暴跳如雷。
意外的,雍锦松了口气的笑开,带着几分骄纵,“我以为会有多难,京城在美,也只是国之一隅,难为柴公子做这井底之蛙,这点小事雍锦还办的,不过你也要说话算话,不然也有药医不好的地方。”
雍锦前脚出门,柴凡便滑坐在地上,前一刻的喜悦尽失,雍锦的药膏还是凉的,可雍锦临走的一眼却似带着火,此刻后悔已经晚了,这一冷一热的煎熬,令柴凡失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