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门庭若市的韩府,只余下一片萧条荒凉。
府中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韩府七十二条人命,竟是无一活口。韩梦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的是过于愚忠,跟错了主子。
即使没有夏太后的旨意,胡寻杀了韩梦,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相反,夏太后会与胡寻更加齐心。
好人与坏人的区分,从来只是各自利益里的较量。
她自始至终都在韩府后门处等候着,未曾踏进韩府一步。若她是韩梦,当初在天几楼将那张方巾遗失后,便该有了警惕,要开始谋划,如何在这场风波中存活下来。
可韩梦没有,他顺其自然的放任着发生,他的心中,不愿生出背叛,亦或是随波逐流的死亡。
自府中走出两个身材极为高大的男人,其中一人,手中抱着被刺中心脏而亡的韩梦。
那两人皆是戎装加身,又不似眼下,那些士兵们穿的繁杂厚重,看上去格外的简洁清爽,俩人身后背着强弩,腰间挂着佩剑。
站姿挺拔轩昂,面色肃穆而冷峻,眼神深藏威严,颇有几分军人的风姿,更多的却让人觉得,犹似来自地狱的勇士。
他俩见到岳池后,俱是行礼:“主子。”
岳池对他二人点头示意。
这时,抱着韩梦的那人,开口道:“昌平君的人已经拿到了神陵残片。”
岳池走进他跟前,将一颗药丸喂进了韩梦的口中,勾起韩梦下巴,强行让他吞了下去。
“我知道了。韩梦的心脏在左边,并无生命危险,回去后,让军医再仔细检查一番。”岳池收回药瓶,又道:“这期间看住他,醒来后,便告诉他,他的儿子还活着。”
“是,主子。”那两人说完,抱着韩梦,几个闪身,便在岳池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待他们离去后,岳池才朝着芈华启的私邸回去。
奈何,来时有雪幽,去时,无人接呀。
这大半夜的,她一个小娘子在四处转悠,委实是不大安全。
好不容易走到大路上去,却是好巧不巧的遇见了芈华启的人。
只听熊常一脸兴奋的敲了敲车门,道:“公子,岳姑姑在前面。”
“把人带上来。”羋华启的声音从车里传出,听的出来,他似乎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
岳池虽然意外在这碰到他们,但有人带路了,总是高兴的,不然这三更半夜,她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抗的弱女子,被坏人抓了去,得多危险。
她在熊常一副看傻子的模样中,乐呵呵的上了马车,殊不知,此时的马车就是处狼窝。
车中很是昏暗,还来不及观望,便被芈华启拉入了车中。熊常很是有脸色的关了车门。
车内,芈华启浑身发热,灼人肌肤,岳池双腿半跪在地板上,上半身则趴在他身上,右手则摸索到芈华启的手腕上,替他诊脉。
诊完脉后,岳池只觉内心哆嗦,小心翼翼的欲要从芈华启身上起来。
“别动。”羋华启的声音低低的传来,暗哑低沉,带着丝丝入扣的磁性,说不出的好听。
羋华启的身体就像在火中燃烧,他不断的压抑着来自内心的欲望,满脑子都是岳池的一举一动。
岳池当即是一动不动,尤其是她清除的感觉到芈华启身体上的变化后。心中亦是暗自懊恼,怎就进了车内,哪怕是挨着熊常坐在门边也好,再不济蹬着腿儿自己走也行呀。
两人一时间俱是不动,芈华启压抑着,岳池则是不敢动,男人呀,多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她心里则暗自琢磨着,得寻个机会下马车,只要不是和芈华启独处就行。
一炷香左右的时间过去,岳池只觉硬是熬了一个世纪。
待马车驶进私邸,熊常犹豫了一下才将车门打开,毕竟他没有听到什么异样的动静:“公子,到了。”
他话音刚落下,便见那岳池急急的从马车中钻了出来,豪爽的跳下了马车,拔腿就跑。
覆又看向芈华启,好吧,他家公子隐在暗处,不好观摩。
没跑多远,岳池便已是累的气喘吁吁,原地歇息了起来,整个人也是累的不行,连发髻都松散开来。
这会歇下来,不由又是一怔,她跑甚?待她直起身板,正欲抬头挺胸的走时,已是为时晚矣。
那芈华启微眯着眼睛,就像失去了所有理智,不记一切后果的朝着岳池席卷而去。
岳池又是一番惊吓,想她大风大浪见惯的人,这短短数分钟的时间,竟是来来回回中一惊一乍,被吓得不轻。
刚刚迈出的步子,还没来得及收回,便被羋华启捞起身子,扛在了肩上。
“羋华启,放手。”岳池拍打着羋华启的背部,轻声呵斥道,到底是学不来那些嗓门大的人。
对于那温温柔柔,称不上标准呵斥的声音,羋华启无动于衷,朝着京徽阁走去。
岳池心里着急,尤其是触碰到他那火热的肌肤时,就像不断在释放着热气。
进了京徽阁,芈华启方将岳池放下,直接将她圈在双手的臂弯中,重重关上了房门。
尾随而来的熊常一时不擦,险些被夹了鼻子,他看着门框,默默地找了个台阶坐下,伸出双手将耳朵给捂住了。
看来今晚,是个不眠夜呀。一想到他家公子兽性大发,岳姑姑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可如何经得起折腾。想想都好可怕。
“羋华启。”岳池推了推他压上来的身体,喊道。
此时,岳池被羋华启压在门背上,进退不得。
羋华启伸出左手将岳池的两只手抓在一起,抬到头顶,按在了门背上,左手则紧紧搂着岳池的腰肢,将她揉在怀里,紧密相贴,不留一丝缝隙。
岳池身上有股淡淡的草药味,反而有了几分醒神,可是她的身体又带着清凉,一旦触碰,再难释怀。
他压低了声音,在岳池的耳边,轻声道:“别动,听话。”他的话语里带着些许的宠溺,在不像往日的清冷。
他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磁性诱人,酥骨软心。
岳池当真变得一动不动,尤其芈华启那...少儿不宜的东西正抵在她小腹上。一想到芈华启中的‘时媚’,她又忍不住的忧愁了起来。
那时媚乃是*中最烈的药,来的极为猛烈,且药效持久,又无解药,可怎生是好?
说来也难为芈华启了,能忍耐这许长的时间,若是她中了那时媚,保不准能把芈华启啃得渣都不剩。
她虽还是朵老黄花,又是个现代人,自认为却是个极为重情的人。
即使真被芈华启怎了,算不上吃亏,可她却是无法这般放任着事情的发生。
眼下,羋华启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间,喷薄出来的热气扫的她脖子又酥又痒,很是难受。
两人间又是默了许久,寂静的室内只余羋华启的喘息声。
“出去。”羋华启压抑道,他根本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甚至他不想去克制,他想要放纵自己,对怀里的女人做点什么?
待羋华启一松开岳池的手,岳池即刻转身,欲开房门。
不料羋华启又拽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又扯进了怀中。
岳池心中一紧,脑中千回百转,是越发的紧张慌乱起来,连带着心跳都在快速跳动。她想要挣扎,却不及羋华启的力气。
见羋华启越发靠近她的脸颊,岳池快速后仰,羋华启似不满她的举动,伸出手来,包住她的后脑勺,抵住了她后仰的动作。
他的脸越来越近,他急促的呼吸已经喷洒在她脸上,他的眼中,带着混乱不清的欲望。
岳池皱着眉头,眼睛微微眯起,她突的抬头朝着羋华启额头撞去。
用力之大,当场就把自己撞的眼冒金星,眼眶里瞬间起了水雾,晶莹剔透,犹如黑耀石,她看着被她撞出淤青的羋华启,试问道:“要不让熊常给你找个女人解决先?”
“你是在毛遂自荐么?”这时的羋华启,好像回神过来,手指穿过岳池松散开的发髻,紧紧贴在了她头皮上,将她后脑包在了掌心。
岳池哑然,迎上芈华启迷离的双眼,他的眼中有自己的倒影,更多的却是情欲之火,过度的紧张之下,这会子反倒是缓和了不少:“公子可是忘了,神陵之事一过,便会取我性命。如此,你让我自荐枕席?”
这句话像是一道无形的墙,成功隔绝在了她二人之间。
芈华启的放任在难以继续,稍顷,他终是松开钳制住岳池的手,不耐道:“立刻,出去。”
岳池在他话音还未落下,便已经快速转身,拉开门就往门外跑,也不顾一旁熊常那莫名其妙的眼神。
熊常看着打开的大门,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门边,试探道:“公子,找个女人解决了吧,这忍着得多难受呀。”
“滚。”羋华启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微开的房门瞬间从里面被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