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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老公来护驾 019.大闹将军府

风带着一片叶子落在沈竹衣的左肩,师徒二人并排站在将军府门前的青石版地面。还是早晨,只有几个下人在洒扫。门口刚换班的守卫将腰间的佩刀握在手中晃了晃虚张声势的说:“你们是什么人?别在这里瞎晃悠,还不快滚。”

沈竹衣一身男装,轻纱遮面,对于守卫的话根本不理睬,径自向大门迈步,玉笛师太跟在她身后东张西望,看上去像是很怕遇到熟人的样子,其实将军府的人根本不认识她。

沈竹衣大喊:“姓田的,你给我滚出来!”

院中正忙碌的下人一听沈竹衣这般叫嚣,瞬间都像通了灵一般聚集过来,内务管事老成的妻子成嫂子正在和丈夫抱怨昨日接新娘又送新娘的事情,成嫂子满脸无辜的说:“竟有这样的事情,这沈家也太不知好歹,不知在哪弄了个不相干的人冒充沈家小姐就给抬进府来,我们将军府是寻常地方吗?这下倒好,得罪了大将军......”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个年纪较小的小斯跑过来慌慌张张的说:“成管事,不好了,不好了......”

老成训斥道:“一大清早,你慌慌张张的魂丢了不成,当心我得空了揍死你个兔崽子。”那小厮立马吓得缩手缩脚,嗫嚅着说道:“外面来了一个老尼姑和一位公子,什么不说进了门就说要见将军,小的们也不敢阻拦。”

老成道:“怎么不敢阻拦,你们都是死人吗?”

小斯道:“上前阻拦的人都被打得在地上打滚叫娘,小的们不是他们的对手,那位公子出言不逊辱骂大将军,说大将军是......是......”

老成生气的敲了一记他的脑袋骂道:“是什么,是什么,连个话都说不圆整的狗东西,将军府白养了你们这帮奴才!”他一边骂一边往前院走去。

西风已在田牧然的门外站了许久,很想敲门进去,又不愿意进去。昨夜的酒让他直到天亮才恢复意识。他一想到沈竹衣可能正慵懒的躺在田大将军的床上,他心中就不是滋味。

屋内传来田牧然的声音:“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举棋不定可不是你西风的一贯作风。”西风对着关闭着的门拱手作揖道:“西风是怕扰了大将军清梦。”

田牧然口气失落的说道:“何来清梦,进来吧,我正有事与你商议。”西风正欲推门而入,一名手下匆匆赶来在他耳边耳语一番。

西风道:“请大将军稍后,前院有人闹事,西风去去就来。”

西风去罢,田牧然自言自语道:“近来将军府还真不是一般的热闹。”

前院的地上横竖躺着的家丁还有些会点拳脚功夫的下人,个个口中都发出皮肉受苦后的哼唧声,闻声赶来的守卫个个手握长矛将沈竹衣师徒逼近大门出口。

沈竹衣道:“我不愿伤及无辜,你们识相点就让开,让姓田的那个混蛋缩头乌龟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沈竹衣转头对躲在她身后的玉笛师太道:“师傅你躲在我后面干什么?”玉笛努努嘴道:“老尼姑怕一出手不知轻重要了他们的性命,到时候他醒了岂不怪罪我手下无情伤了他们将军府的人,所以我还是躲在你后面比较妥当。”

沈竹衣顿足道:“师傅你心中和你脑子里还有别人吗?整天都心心念念的那个不知何日醒来的病人。”

玉笛挺了挺腰板理所当然的说道:“没有,老尼姑心中,脑子里就只有他。再说是你让我陪着你到将军府来打架的,我只是说愿意陪你来,没有说一定会动手。”沈竹衣无奈的叹道:“师傅,你......”

玉笛道:“我说乖徒儿,这么几个毛贼还要你师傅动手,为师岂不是白教了你,师傅年纪大了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

对面的守卫怒道:“你们嘀嘀咕咕的说什么,还不快点滚出将军府。”沈竹衣并不搭话,左手松松的握着拳头依然放在胸前,背在身*着竹笛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啪啪的从右往左的打在每个守卫的脸上,瞬时他们捂着脸上一条青紫色的印记,疼得如满嘴的牙齿都被同时打落了一般。

从听雨楼赶来的西风远远的说道:“什么人如此妄为?”西风刚刚站定,一行守卫立刻齐刷刷的叫了声西统领,而后又齐刷刷的站到西风身后。

玉笛师太上下打量了一番西风对沈竹衣低声耳语道:“徒弟,来人有两下子,你去把他收拾了给师傅长长脸,记好,此人的下盘功夫极扎实,可是剑法真的有待磨练,他真不应该使剑。你以笛作剑用为师教你的那招敲山震虎直击他脑袋,看他如何招架。”

西风长剑在手,寒光凛凛,一向没有太多感情的双目透着冰冷。他看着沈竹衣的目光渐渐柔和起来,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像是在哪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她的脸被纱覆着,难以看清长相。哪里容得他多想,斜刺里有一股强力的风袭来,沈竹衣手中的竹笛已直刺他的左颊,西风迅速横剑来挡。

眼看竹笛和长剑已经相逢,不料她收回竹笛在半空中迅速换到左手,腕上用力一沉,直直的打落在西风的头上,西风退后几步险些没有站稳。

他心想:如此后生,好俊的功夫。一边想着一边挥剑再战,几番交战,沈竹衣招招挥洒自如,眼看西风如今已渐生拜下阵来的趋势。

沈竹衣见他不敌,转过脸对站在她身后两丈之远的玉笛师太说道:“师傅,徒弟没让您老人家丢脸吧。”师太一边点头称是,一边将玉笛从袖笼内抽出在背上划拉几下,众人见蒙面少年叫她师傅想是定非等闲之辈,心中都生畏惧。一看她也手中一支笛子却在背上划拉,以为是要使出什么绝招,都紧张的握着手中的兵刃。

玉笛师太骨碌碌的转着圆圆的眼睛,岁月留在下眼睑的痕迹似乎也在跟着眼珠转动,她将玉笛从背后移开指着众人说道:“你们这帮孙子怕什么?老尼姑只是背上痒痒,挠一挠而已。”

沈竹衣对西风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不要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快叫姓田的出来。”她口中骂道:“田牧然,你这个缩头乌龟,整日躲在将军府里,还时不时的拿老百姓来消遣消遣,京都的皇帝用你这样的人做将军,简直是瞎了眼倒了霉,你听到没有,听到就滚出来。”

西风知道自己不敌对方,却也不能脱身,在沈竹衣的招式下他只好一路躲闪避让,无还手之力也无逃脱之机会。此时远远传来田牧然的声音,听得出来人还在远处,声音却近似在耳畔言说。

田牧然从听雨楼慢慢悠悠的走过来,人还未到,声已传到:“哈哈哈......”一阵爽朗威严的笑声。

田牧然道:“我想着何处寻你,你居然就来了,老天真是眷顾我田牧然,既然来了何故在外面站着,本将军的洞房可是为你空了一晚上,可惜可惜!”

那日竹林小道上的匆匆数语,她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即使是骂人的话,在他听来心中也格外舒畅。苦了周遭的众人个个瞠目结舌,不知他之所云。田大将军竟然对一个男人说洞房为他空了一晚上,难道田大将军是......

只有西风心中明白,难道是她?西风心中念道:竹衣姑娘!

此时田牧然已现身于目前。他右足脚尖轻点地面身体腾空而起,一股内里从脚底直冲肩胛飞身向沈竹衣,西风已将长剑收起。

沈竹衣对着突如其来的转变应接不暇,再加上田牧然速度之快,她还没有来得及往旁边躲闪左边的手腕已握在他的右手掌中,掌心的温热从她匀速跳动的脉搏传递到心口最敏感的神经。她双颊绯红。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出竹林之前从未有过,沈竹衣心中感到好生奇怪!

田牧然道:“你真调皮,让本将军好为难,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昨日的失约?”

沈竹衣一听他说起昨日顿时从慌乱中清醒过来,她怒目圆睁看着田牧然嬉笑的眼睛说道:“我今日前来正是为昨日之事,竹语妹妹说将军府要我们沈家给个说法。我倒是想问问你,说要娶的人是你,说不娶的人也是你,花轿都把人抬进了门却又送回,你当我们沈家是什么?”

田牧然戏谑的口气笑着说道:“你既是为沈家而来,又何故蒙着面,不要说你蒙着面,就是你装在麻袋里,只要你咳嗽那么一声,我就知道是你,不过只要是你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我也不在乎。”

沈竹衣一头雾水,难道他们见过吗?这个田将军是不是精神上有问题,她嗔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从未见过,你怎会识得我的声音?你莫不是神志不清娶亲娶错了,认人也认错了。”

她竟然不记得他,这叫田牧然有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