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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老公来护驾 016.洞房花烛

沈宅门前两座石狮子的脖子上扎着大红色的花,一看就知是在办喜事。门楼上高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灯笼上贴着喜字,喜字是竖着贴的,可是只能横着看,只怪这天的风实在太大,吹得双喜像个死尸一般横躺在那里。风吹得人人好像上嘴唇都被掀翻,露出了牙龈堵住了鼻孔。

王氏口中小声嘀咕:“老爷这挑的什么日子,还黄道吉日呢,天都被吹起的风沙混得黄蒙蒙的。”

沈竹语已经梳妆完毕呆在屋子里等候将军府的花轿,门窗的缝隙里,风咝咝咝的钻着空子。沈竹语为这样的天气感到烦躁,一想到可以嫁给田牧然,她也就释怀了。即使是下冰雹,下刀子,刀山火海她也愿意穿着嫁衣无畏前往。今晚她就是将军府的新娘,心中的人儿会拥着她绵绵不尽的说着情话,一个人自顾自的胡乱遐想,想着想着脸上有些发烫。看着镜中的自己绯红的双颊,精致的妆容,还有这一身世间少有天上难求的嫁衣。

一旁伺候的丫鬟,看着这身行头也是呆望了片刻,忘了主仆的规矩,情不自禁的说:“这衣服,这头饰,真漂亮,我要是也能穿它一次,就算孤独终老,也是心中无憾!”

哎哟一声,方才还说着痴迷的话,转眼又发出一声怪叫,原来是丫鬟的话被走进来的王氏听见,她狠狠的拧着她的耳朵。

王氏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个作死的下贱东西,说的什么糊话。今天是沈家小姐大喜的日子,岂容得了你这样瞎说八道,掌嘴。”菊花见机立刻公报私仇,为昔日言语上对她不敬小丫鬟狠狠的抽打嘴巴,直到嘴角渗出血来。

那丫鬟嘴角渗出的血映得大红色的喜服都有些暗了,风一阵大过一阵,将军府的花轿在大风中于沈宅的门前落下,灯笼上的双喜仍旧慵懒的横躺着,好像今天的日子与它们无关。

按照习俗送亲的人只送到新娘上花轿即可。沈筠带领众人,沈家三位夫人跟在沈筠后面,身旁都站着自己的儿女,只有沈竹风不在。吴婉卿看着王氏和李氏,心中不免伤感。

沈竹衣安慰母亲道:“娘,等竹语妹妹嫁去将军府,哥哥就可以回家来了。”

这话传进站在一旁的王氏耳中,她冷笑着哼了一声说道:“我看这沈家啊,今天还得多指望我们语儿,老爷您说是不是?”沈筠看了她一眼没有言语,眼神中像是赞许她说的话,又像是无奈的默认。

李氏是个善良的人,她只有沈竹声一个儿子,所以沈家的女儿嫁得好人家,她也是打心眼里高兴。

李氏不无感慨的说道:“竹语这丫头,一向都与人为善,嫁给田大将军也是她的前世修来的福分。”

王氏对李氏道:“李菁,你这是什么什么意思,难道我们竹语哪一辈子造了孽?需要前世去修才能换得今天这姻缘不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语儿和田大将军是两情相悦,我和老爷这做父母的都没察觉他们已经倾心已久,你整日的拜佛念经,怕是这里不太灵光!”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

沈筠对王氏低声训斥道:“今天是孩子大喜的日子,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王氏:“怎么着,我说话都碍着你们了,我女儿的花轿前脚才走,后脚你们就欺负起她娘来......”

王氏的不可一世,全仗将军府的拿顶花轿给了她无穷尽的力量,在她心中这力量沈宅之内无人不仰视。

将军府内更是大宴宾客,列席而坐的绝大多数都是和田牧然出生入死的兄弟。这日西风没有再像个跟班似的随侍在田牧然左右,他和一众将领坐着喝酒。

其中一人问道:“西风兄弟,这大将军要娶妻,我们是早就知道的,这娶的是沈家的小姐,也太突然了吧。你跟我们说说,这沈家小姐是何许人也?”

西风道:“沈家的小姐,自然就是沈家的小姐,还能是什么人?”他的眼前又一次浮现着沈竹衣的脸,他很想看看,她一身红装的样子,他很想看看,她穿上女人的衣服,换作女人的发髻是什么模样。

西风端起一杯酒猛地灌进嗓子里。

那人腼腆的笑了笑又问道:“西风兄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当然知道沈家的小姐就是沈家的小姐,我是问你这沈家小姐......”

西风一杯接着一杯的灌着酒,他用力将酒杯往桌上一敦说道:“貌若天仙,像是竹林中走出的仙子,人间少有,天上难寻,今生若有她相伴,西风愿意去死!”

一席话说得诸位将士目瞪口呆。

那人对周遭说道:“他喝多了,瞎说八道!”

门外传来吆喝声:新人已到,落轿!声音拉得很长。田牧然早已等在那里,待掀开轿门他走上前牵着新娘的手,入了将军府今日异常冰冷的大门。

今天的风真大,可对沈竹语来说,这风还不够大,应该大到吹翻她的红盖头,这样至少不会,至少不会......对于现在满心欢喜的她来说是不能想象的。

迈厅堂,拜天地,入洞房,红烛初上,等彻夜沁芳,等如意君郎。等红盖头掀起,等情话绵长。

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乔菲玲和西风一样猛的往嗓子里一杯一杯的灌着酒。她今日的脸上没有脂粉,眼泪顺着面颊一行一行的滑落。她心想:我为什么要躲在房里哭,我怕什么?我是丞相的女儿,当今太后的侄女。我乔菲玲绝不是任人搓扁捏圆的软柿子。

她打开门,快步往听雨楼去,身后的丫鬟一路小跑的跟着。走到半路却碰到了田老夫人。

田老夫人拦路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乔菲玲支支吾吾:“菲玲见过老夫人......我......我是......”

田老夫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暗夜里的树影说道:“回去吧,我的儿子我了解,他要做的事情,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拦得住,如果皓哥在这里或许可以劝他一劝。”田老夫人目光深邃,像是在自言自语:“皓哥,这么多年了,你在哪呢?你的儿子都成亲了,他娶了沈家的丫头,好在他娶的是王氏的女儿,好在吴婉卿那个贱人没有女儿,否则又不知要祸害都少人。”

乔菲玲听得云里雾里,她疑惑不解的问道:“老夫人,您说得什么?菲玲怎么听不懂?”田老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不懂好,懂它作什么?这个中味道太苦,老身尝了一辈子。儿大不由娘,我还是去花田久住罢了。”

田老夫人带着丫鬟离开后,乔菲玲还站在原地,像是什么东西拖住了她的脚一样,半分不想挪动,听雨楼是去不成了,本想去大闹一番,田老夫人刚刚的一番话像是一盆冷水泼在她身上,她的怒气也消退了不少。却又不想回自己的房内,去品味那一份酸酸的孤独。她爱的人鸳鸯被里寻鱼水,她呢,薄酒独饮待天明。

听雨楼的红烛晃眼,只有眼中有情的人不觉。田牧然此刻已酒醉三分,带着酒意,他在新房内哈哈大笑。只有哈哈大笑才能缓解他的紧张和激动,沈竹语听来奇怪,田大将军笑什么,笑得这么大声,笑得那么瘆人。

田牧然止住了笑,一步一步靠近床边,沈竹语从红盖头落下的缝隙内已经望见了他的脚尖。她期待着他掀开她盖头的那一刻,四目相对,从此鸳鸯戏水。心中一直爱慕的人就在眼前,他越来越近,她的心扑通扑通跳。

田牧然伸手去揭盖头,手伸到半路又放回来,他紧张的双手握在胸前,声音听起来有些咽气,好像吃东西被噎到了一般。他说道:“从我第一眼见你,就知道你是女儿身,从我第一眼见你,我就发誓今生定要娶你为妻。没想到老天这样眷顾我,我本来日夜都思念着你,如今你永远都会在我的左右,我会用尽我的一生来疼惜你。夫人,为夫要揭盖头了,你不要紧张!”沈竹语确实紧张,可是他自己看起来更紧张,这还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吗?小小女子面前便乱了阵脚,他的手都有点开始哆嗦了。”

田牧然的话,沈竹语字字句句都记在心里,让她有些费解,她心想:我一直都是女儿身,这所有人都知道。难道将军还要娶个男的不成?

八卦两仪生四象,春宵一刻值千金。良辰美景,哪容得了人胡思乱想。田牧然和她靠得更近了,她的心此刻也乱了,他的心亦如是。

田牧然的双手已经捏着红盖头的边,沈竹语紧张的双手将床单抓得起了皱。她朝思暮想的田大将军,如今已是她的夫君了,这一刻百味陈杂心乱如麻。

他的手又僵住在半空,他想隔着盖头跟她说着情话,好像害怕盖头一揭开,他就再不好意思开口了,堂堂的七尺男儿何时这般儿女情长。

田牧然问道:“夫人,你此刻在想什么?”

沈竹语抓着床单的双手已经换到胸前,绞着手中的帕子,一会又紧紧握着,将那条红色的手帕揉得皱作一团。

沈竹语隔着红盖头扭扭捏捏的开口说道:“将军,我,我......”

田牧然一听,声音似乎不对。常年征战,朝廷上的尔虞我诈已经练就了他目空一切又明察秋毫的双眼,旁若无闻又丝丝入听的一双耳朵。和沈竹衣只是竹林小道上匆匆一见,寥寥数语,那声音却在他耳边已经回荡了千万次,再熟悉不过。

其实从沈竹语进门开始,西风就有所察觉,只是他现在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沈竹语的身高和身段和沈竹衣相差甚远,田牧然倒是高兴得昏了头不曾在意这些。这一场婚宴既是田牧然的婚礼,也成了他给诸位将士的犒赏,再加上远从京都而来的朝中权贵,应付已经分身乏术,才弄得沈竹语顺利进了听雨楼的卧房。

田牧然察觉有异,他粗鲁的揭起红盖头扔得老远。

田牧然怒道:“你是谁?怎么会是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