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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爱:冷少的囚宠爱人 第六十章 不能说的秘密

接下来的几天里凡是王致觐的来电,留夏一律拒接,就连公司的电话,她也和前台打了招呼。

在接连两天被拒接之后,王致觐大约猜到了留夏的意思,不再打来电话。

不过留夏并没有因此得到安生,两天之后的一个清晨,公司前台打来电话,让她去取包裹。

是一个很大的包裹,她提着有些吃力,等电梯的时候,不其然遇见了成炀,几天未见,成炀似乎看上去越发疲惫不堪。

成炀并没有正眼看她,只是余光轻轻一瞟,在她的手上的包裹上停留了片刻,就径直进了总裁专门的电梯。倒是跟在成炀身后的简浅走了过来,要替她拿包裹,不过她当场就拒绝了,但是老天爷似乎看她还不够难堪似地,硬是走过两个工作人员在这时候在员工电梯旁立上一个电梯正在维修的牌子。

她发誓,她这辈子都恨死物业公司了。电梯早不维修晚不维修,偏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坏掉。

没办法,留夏只好跟着简浅进了总裁专用的电梯,除非她想自己被活活爬楼梯爬死。

电梯里,王助理正拿着行程表向成炀汇报接下来的行程安排,成炀默默听着,偶尔颔首一笑,或是指示王助理把有些行程推掉。

包裹已经被简浅抢了过去,留夏只能靠在电梯的角落里,低着头默默祈祷电梯门快点开。

“等一下。”成炀突然止住王助理说话,饶有兴趣地向留夏望过去,然后停在简浅手里的包裹上,“什么东西?”

简浅看了眼灰色的包裹,为难地看留夏,留夏刚抬起头,看到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恍惚一下,半天才回过神。

“和你没关系。”

这时,成炀已经走了过来,接过简浅手里的包裹,简浅自动退后一步,让出一个道,让成炀和留夏站在一起,这边王助理有些木讷,幸而简浅及时走到身边,低声告诫:“别出声。”才不至于闯下大祸。

“这是我的。”留夏脸色暗沉,提醒道。

成炀低头看了一眼标签,“王致觐寄过来的?”

“不是。”留夏干净利落地打断成炀,不过心里还是起了疑惑,说实话刚刚签收的时候,她当真是看也没看一眼,就背了回来。她心里默默祈祷不要真被成炀说中,最好是程小米寄过来的。

但是天不遂人愿。

“纪东的名画,相伴,我真想不出有谁又这么大的手笔送这种东西?”包裹的一角因为路上的碰触,磨损得很厉害,露出画框的一角。成炀手指在那一角,眉角微微上扬,面含微笑地看着她。

留夏无言以对,幸好这时候,电梯门开了,成炀整整衣衫,将包裹丢给简浅,然后迈开步子走出去,王助理随后跟上,只有她站在原地,直到简浅走过来推她,留夏才走出电梯。

成炀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眼睛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又移开,落在简浅身上。

成炀对简浅交代:“简秘书,待会回去,你把这次与鼎盛合作的那个项目资料调出来,交有宁助理负责跟进吧,你有别的项目要负责。哦,对了,你记得告诉宁助理这次影视城的总负责人是鼎盛的总经理博祈,千万别让她搞错了。”

成炀的这番话多少是说给简浅听的,多少是说过留夏听的,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不过是接着简浅说给留夏听。

成炀冷嘲热讽一番后,就进了办公室,留夏在办公室外拨通了王致觐的电话。

“什么意思?”她甚至不带称呼,直接质问道。

“宁小姐,我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副画很配你。”毕竟是世家子,被她这般咄咄逼人的质问,还是保持一贯的温文尔雅,不骄不躁。

“配我?”留夏冷笑,“我可没有苍郁薇这么高的身价,王总,最好还是不要在我身上白费苦工的为好。”

王致觐沉默,大概已经猜到所有,不再反驳。

事实上,留夏也不会给他机会。

“还有王总,画我会回寄给你的,影视城的事,我怕是帮不了你,你还是另想法子吧。”留夏吸了口气,“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也别再给我寄东西,可以吗?”

未等王致觐回答,留夏已经挂了电话。

简浅进办公室的时候,成炀已经在抽第二根烟。烟雾缭绕间,他的脸忽明忽明呼暗,有些难以捕捉情绪。

“成总,影视城的项目资料我已经调出来了,你要不要先看一下。”简浅走上去,把文件交由成炀过目,一直他们都是这样工作的,不过这次成炀没有接。

成炀挥挥手打发,脸上很重的疲惫,“不用了,直接给她吧。”

简浅点点头,转个身走出去。

“等一下,简秘书。”成炀在身后喊道,简浅回过身,成炀从桌子上拿出一个纸包,“把这个给她,她早上没吃早饭,我怕她会胃痛。”成炀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别说是我给的,不然她就更不会吃了。”

“我知道了,成总。”简浅接过成炀手里的纸袋,放在手心处,还是温热的。

简浅出去后,成炀推了早上的一个会,然后起身走到窗口,这几天并没有回别墅,那晚苍郁薇的电话恰好给了他一个逃离的借口,他不敢正面看她,他怕那样看着的时候,他又会忍不住想,想哪些所谓的对与错。

他第一次后悔是什么时候呢?

十七岁那年,躲在父母门外,第一次听到他们谈论自己的身世,他也不过是稍稍震惊了一下。然后便去了他们说的那个地方,一间不大不小的公寓里,他第一次看到他的生母,一个羸弱的女子,旁边还有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大约十岁五,六左右的样子,脸胖乎乎的还没长开,但是看着小女孩的眉宇,依稀和他有几分相似。

后来他知道小女孩的名字,她叫靳羽,而她的生母叫成浅,是他父亲的妹妹。成浅的故事是他所能想到的最恶俗的故事,但明显成浅的故事还要再悲剧一些。富家小姐爱上了穷酸的画家,然后不顾一切的与那个画家在一起,甚至不惜与家里断绝关系,自古到今到不乏有这样的戏码。后来她终于嫁给了画家,而且她是真的如自己所说那般幸福,但是这样的幸福并没有持续很久,四年,只有四年。

那一日,成浅像往常一般等着丈夫从外面采风回来,但是他再也没有回来过,他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成浅在家里等了三天,最后带了靳炀回了成家,那时他还叫靳炀,那一年他才两岁,他记忆中的母亲永远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那样决绝,那样的坚韧。

当然,他并没有那么好的记忆,只是当他看着成浅的时候,才依稀模糊记起那个月夜的那个背影。

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成浅将他留在成家,自己便开始了寻夫之行,但是最后成浅还是没能离开洛城,因为她发现自己肚子里又怀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他的妹妹就是靳羽。成浅本该在生下孩子之后,再去寻找的她的丈夫的,她那时想无论多远她也一定要找到她的丈夫,他们一家四口人要永远在一起,她不能让他的孩子没了父亲。

但是成浅还没生下孩子,洛城湖那边就发现了一具尸体,那天成浅去医院太平间认领尸体时,她长长的指甲都嵌在肉里,她咬着唇,祈祷不要让这样的悲剧发生在她身上,她的孩子还这么小,不能就这么失去父亲。可是老天却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祈祷,当她揭开白色的被单,看到那张冻得青紫的脸,他再也不会对着她笑了,她还是哭了,她甚至忘了孕妇是不能哭的。

那天之后成浅生了一场大病,医生认为成浅这样的身体不适合生孩子,希望她的家人能劝她把孩子打掉,但是她不愿意,甚至抵死反抗。最后成浅还是生下了孩子,但是第二天等医院的护工来照顾成浅起床时,成浅却不见了,连带着那个刚出生的孩子也不见了,没有人能知道成浅是忍了多大的痛,在夜里躲过层层的监视,把孩子给带走的。

成家人,连同他的父亲都觉得成浅会回来,因为她的儿子还在成家,但是她终究也像她的丈夫一样消失了,没人知道她带着那个刚出生的女婴去了哪,也许也死了。

后来,成炀看了成浅的日记,才知道那时虽然法医鉴定画家是溺水身亡的,但是她还是知道了,是自己的夫亲害死了自己的丈夫,她没法和一个杀了自己丈夫的人生活在一起,因为她太爱画家,但是那个人又是她的父亲,她只有离开,远远的躲开,才不至于让自己疯掉。

她想过带他一起离开的,但是她那是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她带不走他,只能远远的躲在远处看他,这样一看就是十几年。

可是,他一直没能懂一个母亲的心情,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刻,他远在国外,甚至没有赶回来参加她的葬礼。

成首长将成浅的日记交给他的那天,下了一场大雨,很大的雨,将洛城的大半街都冲刷得干干净净。成首长说,那是在收拾遗物的时候,找到的,他说,他想了很久,该告诉他,他的身世,他还说,他的身世都在这一本日记里,这是他妹妹留给他的唯一东西。

他只翻了一页,便再也看不下去,泪水不可抑制地流下来,那眼泪不像小时候,他犯了错事被成首长打了之后,躲到成夫人那里抹眼泪控诉成首长的罪行,那是一种从心里流出来的泪水,只有几滴,却依旧耗尽他所有的力气。

日记的最后面写着:阿炀,妈妈爱你,请原谅妈妈又一次抛下你,但是孩子,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下辈子,妈妈再也不会再抛下你了。

妈妈。

他突然记起他第一次戴上红领巾的时候,回家的路上,他本来想回头找姐姐的,因为他发现红领巾系得太高,勒得他难受。他本来想自己去解的,可是怎么也解不开,没有瞧见姐姐,却瞧见一个瘦弱的女人就站在他身后笑,那时他还小,想起儿时从爷爷那里听来的拐卖孩子的妇女都是长得很漂亮的高瘦女人,他不由加快了步子,幸好在路口碰见了姐姐。

他把这件事告诉姐姐的时候,姐姐愣了一下,说,是不是在小巷那边见到的。他点了点头。姐姐又说,那个女人看上去有些眼熟,不知在哪见过。姐姐的想法是正确的,那天他的记忆一瞬间复苏,他记得那个女人的面容,就是成浅。

真如成浅所说,她躲在暗处,整整看了她的儿子十几年。

只是她的儿子直到十五年之后才知道有她这个人,他怨恨了他的生母那么多年,他甚至用无数个恶毒的语言来形容她,但是这一切在那一天是如此的脆弱,他开始怨恨起自己,为什么没在她活着的时候问她为什么要抛下他,也许这样她就不会死了,也许她还能活得更久些。

但是他终究还是错过了,她死了,带着终身的遗憾离开了人世。

据说成浅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血浆都快蹦出来了,但是她还是撑了很久,撑到有人过来,她才慢慢闭上眼睛,像是在等什么人过来似地。

也许她是在等她的儿子,但是终究眉没有等来,等来最后的相见。

那一天的雨在半夜里停了,成炀买了最近的飞机票回了美国。

成炀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手表上的时间正好是九点,他记得九点十分他还有一个私人会面。这个会面很重要,他推不了。

踱步走到办公桌,他倒在椅子上,休息了整整五分钟才缓过神来。

这时,内线响起来,他从过往中缓过来,伸手按键接听。

“成总,五分钟你有个私人会面安排在十八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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