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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爱:冷少的囚宠爱人 第四十五章 温柔陷阱

来港的最后一个晚上毫无意外的又再次失眠。

成炀住的是酒店的豪华型总统套房,又在高层,站在阳台上向下俯瞰,港城的夜景尽收眼底,万家灯火,靡靡的灯光在黑幕下耀眼闪烁。

由于这次出行成炀只带了她和简浅,所以他毫不顾忌地和她同住一套。

现下凌晨一点左右,成炀还没有回来,估计今晚是不会回来了。留夏睡不着,只能下床去客厅倒杯凉水喝,很多年的习惯,半夜总要喝杯凉水。其实自己也知道并不是什么好习惯,却怎么也改不掉,像是染上了毒瘾,怎么也戒不掉。

没有开灯,留夏起身下床,摸索着推开棕红色的门,走向客厅。

这么多年那么多成炀不在身边的日子里,其实她早已习惯了黑暗,似乎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才能让她平静下来。就像每一个午夜梦回,她醒过来,只要看到眼前还是一片黑色,她就觉得安心。

其实在黑暗中行走并不可怕,有时还略带点刺激,那时会那么惧怕黑夜,也许只仅仅只因为知道有依靠的港湾。而突然有一天所依靠的港湾被冲垮,她就必须学会坚强,学会习惯黑夜,然后她明白其实黑夜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天空泛白的时候,那时她再也不能让自己活在梦境中。

偌大的套房静谧地连一根针掉落都会发出巨大的回声,手里端着一杯凉水,她走得很慢,缓缓摸索,过了很久才到卧室门口,抬脚迈进去的那一刻,她惊得左脚停在半空中良久,才放下来。

黑暗里突然响起东西掉落的巨大回音,像是谁不小心打翻了房间的器物。她顿在原地停了很久,赤脚踩在地板上,微微发凉,脑中闪过很多念头,却都没有得到印证,周围再次回复之前的静谧,似乎刚刚的那声巨响只是她的幻听而已。

良久,她顺着发出声音的原地,摸索过去。

这一次她走得很快,暮地脚踩到一个温温凉凉的硬物。她惊地退后一步,水从杯子里溢出来,散在了地上。她又猛地向后挪了挪,蹲下身,将水杯往地上一放,下意识地摸口袋。幸好,将手机揣在口袋里,摸出手机,借着手机微弱光亮,她终于看清了这个吓了她一跳的硬物。

一个黑色的皮夹,上面还有几滴刚刚溢出来的水珠。

她记得清楚,是成炀惯用的那个皮夹,头皮一麻,她似乎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可是等了很久,等到按着手机键盘微微弯曲的手指开始发酸,他还是没有出现。

她低下身,将地上的皮夹捡起来,把那几滴水珠擦掉,打开,整个人在瞬间僵硬,如同一具雕塑一般,不能动弹半步。

终于,她还是控制不住,去想过去。

那张照片里的笑容太过绚烂,无忧无虑的纯粹,白如同一张白纸一般,没有任何的杂质。原来曾经的自己可以笑得如此灿烂,似乎所有的美好都停留在她身上。

她将手里的皮夹缓缓合上,探了身子过去,在不远处,果然摸到沙发底部的框架。

挪了身子过去,坐到沙发旁边,她知道他就躺在沙发上面。虽然他一言不发,身子连呼吸声都浅到闻不可查,但她还是闻到了那个股淡淡的烟草味,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她探过身子,靠近他,“阿炀,这次又是骗我的对不对?” 他不语,静谧的客厅里,只听见她一个人细微的呼吸声。

她仰起头看了看天花板,又看向落地窗,窗外依旧灯火通明。

这一次她没有再喊他,而是按亮了手机,他轻抿唇角平躺在沙发上,眼皮重重地耷拉下来,露出长长的睫毛,似乎是真的睡着了,不过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眉头有时会轻轻皱起,又会轻轻舒展开,似乎梦里也有什么事让他烦心。

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皮夹放入他西装的内口袋,她缓缓站起身,沙发上的人微微动了动,向外面侧过身来。她吓了一跳,慌忙去扶,生怕他从沙发上摔下来,习惯大床的他,这么小的沙发睡得肯定很难受。

刚扶正,他又翻了个身,她忙得又去扶,幸好这一次他是往里翻的。可是没几分钟,她刚站起来,成炀又动了起来。没法,她只好继续蹲下身,坐在他身旁。似乎是突然的动静,让他不悦地哼了几声,伸手过来,想要拉开她的手。

她一蒙,生怕真被他抓住了,不过幸好他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会,然后还是落了回去。

手落下片刻,就响起了他低低的梦呓:“若若……别走……”这一次她一字不落,听得清清楚楚,手心处越来越热,她愣了许久,还是放开手。

走出去的时候,不小心将地上盛凉水的水杯给踢翻了。“砰”地的一声巨响,她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

她还来不及回卧室,身后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客厅的灯陡然间亮了起来。

水晶吊灯发出四溢的五彩光芒,她用手挡了很久,才慢慢适应这么强烈的光芒,转过身,成炀坐在沙发上,头发有些凌乱,衣服皱巴巴的,手里拿着遥控器,眼睛是半眯半开的,像是还没苏醒的模样。

“现在几点了?”他问。

他问,她便答:“凌晨一点多吧。”

“哦。”成炀哼了一声,手指按了按太阳穴,“睡不着?”

“嗯。”她点点头。

“又喝凉水了?”此时成炀已经完全醒了,眼睛从他不远处的碎玻璃移动她身上,确定她没事后,又继续,“下回晚上别喝凉水了,对身体不好。”

她不热不淡地回了一句:“我习惯了。”语气里有几分的执拗,想必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听到她的回答,成炀微微有些不高兴,语气强硬地打断她:“那就改了它。“

留夏沉默,却还是强迫着自己去看他。

“算了。”成炀伸手按了按太阳穴,脸上带了些倦意,良久,拍了拍他身旁的沙发,语气强硬:“过来,坐这。”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没走几步,成炀霍地从沙发上匆过来,攥过她的胳膊拖到一边,怒不可遏地咬牙切齿:“宁留夏?”声音越发凌厉,“这么一堆玻璃碎片你没看见吗?怎么想用这种苦肉计来剥夺我的同情心,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明明是在意她赤着脚会踩到玻璃碎片,但是到口的话还是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目光落在她晶莹如玉的脸上,如一片羽毛从她脸上滑过,她的瞳孔里还是一如曾经的墨色,她静静地站着,呆呆地望着他,似要望到海枯石烂。

他放开她,后退几步,“为什么要回来?” 侧过身来,黝黑的眸子闪着黑夜的冷寂,带着一丝挣扎过后的无奈,还有一些她不懂的哀愁。

为什么?她也想知道,那么多的为什么盘旋在脑中,她真的想知道。明明恨不得她死,为什么还要将她的照片放在他的钱包里,为她担心,怕她踩到玻璃碎片?为什么?还是说他一直都爱她,那么如果是爱的话,又为什么要做出那么多残忍的事来?一次次将她逼到绝路?

成炀,哪一个才是你?温柔的?残忍的?暴躁的?柔情似水的?阿炀,告诉我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她仰起头,繁杂的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的绚烂光彩直直投落在她脸上,嘴里满满的苦涩,“过去的事,还提干什么呢?”

“可是我想知道。”成炀打断她,走进,目光落在她的眼角,“我想听你亲口和我说。”

她咬牙,偏过头,微微退后,“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和你说,真的,说什么呢?说我是如何被你骗得团团转吗?”因为等不到他,因为害怕是父亲发现,害怕父亲会迁怒于他,所以急急忙忙的回家想探究竟,没想到看到的会是他和父亲的摊牌的一幕。可是她不会说的,就算烂在肚子里她也不会再说任何一个字。

她就在他的身侧,那样熟悉的面孔,连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熟悉,可是他就是觉得那么的远,远到明明一伸手就可以勾着的肩头,却似流离在天外,怎么也够不着。

明明这么多年,他们谁都不曾离开过谁,可是每每看着她,他总觉得他们似分开了几个世纪,再也找不回原来的彼此。

成炀敛眉,终于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终于还是说了出来:“若若,我累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不要在闹了?”

他似乎是真的疲倦了,那么近得看他,他脸上的倦意是那么的明显,似乎他是真的要和她重新开始。她有那么一刻地恍惚,恍惚到差点走过去,轻声唤他:阿炀。像很久之前那样。

只是她还是不敢轻信,不敢相信他的说的话,“可是我一点都不想,成炀,我们说好的要互相折磨直到老去,你不会忘了吧?”

曾经她的温软的声音如一泓清泉在他心底倾泻,浇灭长夜的悲凉,可是突然有一天那甜美的声音突然变了,变成了恶毒的咒骂声,但他还是觉得安心,只要她还在他身边,还能听到他的声音,所以他宁愿被她恨着,也好过和她天各一方。

但是今天他是真的讨厌她说话,如果她就这样静静地一声不吭该多好,至少他还可以将这场梦做完。

梦醒了,小小的空间里回荡着她的刻薄的声音。

“我是真的喝醉了,竟然会忘记那么多事。”成炀笑,唇角的线条一点点冷却。

直到低低的声音传来,似梦呓般恍然如梦,他深邃的眼孔不再和她碰撞,她才回过神来,却怎么也不想动,只是看着他一步步离开书房,视线穿梭在那些稳健的步子中,反复数着,却得不出一个确切的数字。

黑色的宾利在空荡的街头疾驰,车窗大开,凉风急急地涌进来,甩在他脸上,微微刺痛。

想起街头她望着李然时,眼里的那股动拗的悲痛,他不觉加速。

喝醉酒,多好的理由,好到连他自己都以为自己只是酒后失言而已,但是没有比他清楚,他是真的想回去,只是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去了。

五年,原来已经过了整整五年,时间流逝得太快,带走了太多的东西,他的记忆依旧恍如昨日,但是一切都变了,唯一未变的还是昨日,他们还要多久,才能走到尽头,才能忘记仇恨……

太难了,实在是太难了。

十字路口,红灯陡然变成绿灯,他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最后还是调转了车头,驶回酒店。

既然还要这样下去,那就一辈子吧,折磨也好,被折磨也好,至少他们还在一起。

一盏昏黄的壁灯,微弱地闪烁在偌大的客厅一角,留夏蜷缩在沙发的一角,视线在客厅的大钟的摆动中左右摇晃,时而起来看看大钟,时而低头身子向沙发里头缩缩,眼睛眯成一条线,似要睡了,又恍然间惊觉,猛地张大眼睛,胡乱张望中,视线又落在了墙上大钟,来来回回之中终是停在了大钟的摇摆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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