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祁墨再次试探,却发现了暖的源力再次出现了,只是很少,而暖的身体也平静下来。
“我没事了。”
暖呼了一口气,将祁墨推回椅子上。。
“哎,一行白鹭上青天来咯!”
那老板端着一碗洒了一把青葱的稀疏疙瘩汤,端着小步子将汤放到桌上,看了一眼桌上的酒,眼睛抽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祁墨,身体自然地退了几步,讪讪笑道:“小店里没有伙计,我得给您继续上菜去。”
祁墨奇道:“那个叫阿七的,不是这个店里的吗?”
“客人你可不要吓我,阿七早就被鬼伯爵抓走了。”
店老板打了个冷颤,急速的退了出去。
暖看着衣衫微敞的祁墨,皱了皱眉,祁墨往自己胸口一看,立马发觉不对,他在衣服里一摸。果然,他的盒子被拿走了。
祁墨神色一厉,抓住已经退出大堂的老板,冷道:“阿七在哪,说,否则杀了你!”
那胖老板本就胆小,现在祁墨又凶,直讨饶:“饶命,大人饶命啊,小的不知啊,阿七找就被伯爵抓走了,只怕现在早就被玩死了。”
祁墨最不喜他人撒谎,此时神色更加冷厉,手已经掐在了店老板的脖子上:“胡说,他刚才还在大堂给我倒酒。”
那店老板的眼珠子都快吓得掉出来了,躺在地上直哆嗦:“鬼,阿七饶命,我只多扣你你一点工钱,可不曾杀你,你要报仇便去找鬼伯爵,别找我,好阿七饶命!”
祁墨本以为他是骗自己的,还想进一步问出什么,毕竟阿七的确刚给他倒酒过,可是看着店老板已经尿湿的裤子,便觉得有蹊跷。
这里离关口近,只有俩个方向,进关容易出关难,那个拿走他盒子的‘阿七’必然是往远离关口的方向逃跑的。
他快速朝他猜测地方向跑去,不出十分钟,在一个人、魔稀少的角落里边发现了瑟瑟发抖的“阿七”。
而阿七的怀里,紧紧抱着的正是那个他贴身带着的黑色小盒。
祁墨冷道:“还来!”
那“阿七”不敢站起来,只伸着一只不住颤抖的手把盒子递了出来,祁墨劈*过。
“说吧,你想要什么?”
“啊?”
“阿七”不可置信地问道。
“我问你想要什么?”
祁墨又说了一便。
“你偷了我的东西,却不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也不往人多的地方避,说吧,引我来这里,你想要什么?”
祁墨把盒子打开,看到那系着红绳的黑色的头发还在,面色好了几分,他将那盒子送到鼻间闻了闻,合上,收进衣服之中,面色又变为冷厉。
“阿七”在祁墨注意力集中在那盒子之上时,眼睛里发出异样的光彩。
“我,我想要你,救,救我哥哥。”
“阿七”似乎是觉得自己这个要求很过分,吞吞吐吐半天才把话说完。
“怎么救?”
祁墨眨了眨眼睛,不管眼前的这个人是否是阿七,总归是熟悉这黑乾馆的,而且,观他眼眸,异彩连连,应该是个聪明人。
他在这黑乾馆中还没有立脚的地方,若是贸然打听,定然容易暴露了身份。
而伯爵级的魔族,力量尤在彩契之上,硬拼,失去性命的可能性非常大。
若是他帮了这个“阿七”的忙,了解这里的情况和办事就容易多了。
祁墨一直以为,收买人心,靠财物是下策,只有给人他真正想要的东西活者想要达到的目的才是上策。
“我叫阿六,虽与哥哥生得一幅样貌,却生性顽皮,已经是青年却异常懒惰,哥哥在韩家小店当伙计养活我们俩,前些日子在鬼伯爵来巡视之时,面具不甚掉落,那老家伙异常好色,哥哥落在他手里,肯定凶险异常,这世上,只有哥哥待我最好你,你,你一定要帮我救出哥哥,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哪怕是自己的命。”
“阿七”说到鬼伯爵,脸上露恶狠狠地神色,说道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时,又露出坚毅的目光,像是为了证明他所说不假。
只是祁墨却觉得,若是“眼前”这个阿七真的那么爱他哥哥,最先表露出来的不应该是他对哥哥的担忧和哥哥性命不保的悲伤吗?
祁墨一向喜欢以险恶度人心,这是他自己也明白,却也不愿意改的。
大约,他觉得这样,更容易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不管眼前这个“阿七”到底安的什么心,却是不关他的事,他只需要达成这个人的目的,让这个人为自己所用就行。
去一趟鬼伯爵的宫殿都是必然的,黑乾馆所有关于寒冰心源的资料应该都落在了鬼伯爵手中。只不过,不能现在就去。
“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必须把事情经过和你所了解的鬼伯爵以及这黑乾关的秘密,告诉我,我要知道,你所了解的一切。”
祁墨笑了笑,“阿七”愣了,露出痴状。
“记住,是一切,否则,你想要的事情便办不成,你的哥哥,呵呵。”
暖没有跟上来,应该是还在韩家小店等他。
“跟我来吧,顺便让那老板见见一只叫‘阿七’的鬼。”
根据阿七所说,黑乾关被鬼伯爵占领后,鬼伯爵从魔渊深处带来了自己的妻儿,伯爵夫人和鬼幽公子。
鬼伯爵好男色,那伯爵夫人却分毫不管,只热心于收集银质面具。
鬼伯爵虽然源力强盛,却不像其他修炼者一样,容貌年轻,相反,他的容貌异常苍老。他皮肤皱的像老树皮,头发掉的一丝不剩,牙齿黄的像蛋黄,老眼昏黄。
但是,鬼伯爵老年昏黄眼睛却不花,一瞧一个准。
不管是天生俊朗的小哥,还是骨骼惊奇的大叔,伯爵一个也不放过。
起先,那些当地的小魔族发现鬼伯爵好男色,不少人把自己的手下中容貌出色的送到伯爵宫殿,更有甚者,“高瞻远瞩”,期望升官不拘小节的,直接把自己儿子送到了伯爵手中。
可是,没多久他们就都后悔了。
因为伯爵的船上能力太强了,又不甚温柔,只要与伯爵一度冬风的人,还从来没有活下来的。
在者,伯爵胃口极大,一次上船,往往要花费多人。
不出一年,这黑乾关的绝色便都消了个干净。
可是,伯爵是谁,上面来的人啊,青年没了,不是好有中年吗?
那些将自己俊美儿子送来的,想来本身也长得不差,于是便通通都落在伯爵手上啦。
后来,中年的也没多少了,伯爵便打起了了小孩子的主意。
伯爵眼光准极了,每次上街总能想到各种的法子弄到长得不错的孩子,有的已经十五、六,再过个一俩年想必就能出落了。
七、八岁孩子,伯爵宫中也不少,最奇的是,一次人族的孩子一降生便伴着七彩莲,眉心含着一点朱砂,这样的孩子,我们的伯爵自然不能放过了。
不过,我们的伯爵还是非常有节操的,小孩子不宜进行那种活动,我们的伯爵是可以等的。
但是在等的过程中,也得吃点东西是不是?
所以,伯爵的标准便降低了一点,只要周正的,看的过眼的,都弄到宫殿中去,甚至长得英气一点的女子,我们伯爵也是喜好的。
“听你这玩笑的口气,似乎对那伯爵也没有多厌恶,你让我去伯爵的宫殿真的是想救你哥哥?”
祁墨一笑,“阿七”脸上的笑容便更深了,可听到祁墨的话,“阿七”的笑容便凝固在里脸上。
“阿七”的笑容转瞬之间消失了,泪水从他眼睛里流了出来,他哽咽道:“哥哥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以乐观的心态看待。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还是一天,他说,他说希望我每天都过得高高兴兴的,呜呜。”
“阿七”眼泪、鼻涕流了半张脸,他看起了有些激动,想拉过祁墨的衣服来擦脸,却被祁墨默默躲开了。
“你不用在我跟前装,说出你的目的就行,我从来不辨善恶是非,只要你不付得出相应的代价,我就助你达到目的。”
祁墨嘴上这么说,眉头却皱了起来,他其实很讨厌别人撒谎,哪怕这个人他并不放在心上,这是祁墨自己也不知道的。
“我……”
“你不用说什么,随我来就行。”
祁墨带着阿七来到韩家小店,上了楼却没有发现暖。
桌子上一片狼藉,汤水和碎瓷片散了一地,木椅和木台上都有火烧过的痕迹,祁墨心里一凉,推开“阿七”,急速跑到厨房之中。
厨房之中,也没有暖,那个胖老板身体衣衫半个手臂被石化了,面如菜色,正躲在灶台边瑟瑟发抖,用双手挡着眼睛,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要抓我,不要来抓我!我既没有银子,也没有撒谎,银露夫人,不要抓我,呜呜!”
祁墨踹了他一脚,狠狠道:“说,暖被谁带走了!”
那老板睁开眼睛,指着祁墨身后,吼道:“鬼,鬼来了,鬼来找我报仇了!”
“没有鬼喔。”
“阿七”对着惊慌失措的祁墨笑了笑,像一只开心的花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