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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男盘古有话讲 第四十章 誓言远

那致人失去力气的香,药效终是有限的。

结契结束了,祁墨在暖试探着动作时,力气已经恢复了些许。

暖措不及防的被祁墨掐住脖子,和他对视。

黑夜之中,祁墨的眼睛里光芒大绽,那,是刻骨铭心的仇恨。

这令暖不解,那样的事,祁墨不应该感到快乐一些吗?

可是,祁墨那里的确没有任何反应。

而眼里,却满含着仇恨。

祁墨手慢慢捏紧,暖眼里都是痛苦的,面具之下的眉紧皱着,却不反抗。

祁墨诡异一笑,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不会杀你吗?”

他手上的力气越使越大,暖的脖颈之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祁墨心里想着在加一把紧,可是他做不到。

他收了手,倒在床上喘息不止。

他刚才险些死去。

结契之后,契子的生命不再独立存在,他若杀掉自己的契主,他自己也会死。

就在刚才,那人闭上眼睛时,他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

“你还好吗?”

暖的声音有些沙哑。

祁墨的力气使得有些大,让他本来洪亮的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

祁墨愣了愣神,看着暖胸口的项链莲子,再次想起寒减。

寒减也是带着莲子的,他给的。

他捏了捏胸口的独龙鳞,很凉。

暖在那一刹那的声音和寒减极其相似。

若是,这人真的是寒减,他此时会高兴吗?

祁墨打住了这个想法,这是另他痛苦的事情,他不会多想。

他闭上眼睛,试着恢复更多的源力。

他不习惯失去力量的样子。

“你还好吗?”

暖又问道,他的声音洪亮,透着关怀,很温暖,但是祁墨感受不到。

“既然已经做了,又何必问我?”

祁墨的声音有些虚弱,却极冷,像寒冬腊月里的冰晶刮在脸上,他连眼睛都懒得睁。

“我知道没有人愿意做契子。”

暖继续说道,眼睛一直盯着祁墨不肯睁开的眼。

他说话很稳,和他的性格很像。

“呵呵。”

祁墨冷笑一声,只是笑得有几分凄凉。

他的父亲还真不把他当亲儿子呢。

“我不会对你使用契主的权利。”

暖很肯定地说,他期待祁墨睁开眼睛。

“呵。”

暖又说道:“我起誓,我永远不对你使用契主的任何一向权利。”

“唔。”

暖措不及防地被祁墨压了下来,只看见那双眼里满是疯狂与暴怒,而他的手上已经凝出了一把冰刀。

“永远?呵呵,真可笑,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东西。”

暖将祁墨推了推,费力地说:“我,我会做到的。”

“到海枯竭了,山石也腐烂了?”

祁墨突然温柔地笑道。

“恩。”

暖肯定道。

“真可笑,人生在世不过二三十年而已!海枯石烂?可笑至极!”

冰刀划开暖的肌肤,一滴胭脂流了出来。

一滴冰水从祁墨的眼里流了出来,融到胭脂之中。

暖捏住祁墨的手,将他制服,消了他的冰刀。

祁墨被暖轻松制服,不仅仅是因为香的缘故,还有契。

虽然,相比结契前,契子与契主的力量总和会明显增加。

但是,契子的力量却会被契主吸收。

最后,强的越来越强,弱得越来越弱。

“不用契主的力量,好一个不用契主的力量!”

祁墨笑得发苦。

结契后,契之的力量永远都无法超过契主。

契主要控制契子何须借用契?

“我不能死,那样你也会死去。”

暖放开祁墨,眼里满是痛苦。

祁墨自八岁那年就不相信永远,不相信爱。

他叹道:“你不愿死便是不愿死,我也杀不了你,何苦拿我做借口?”

暖下了床,将蜡烛点燃。

“不是借口。”

祁墨这次连回答也不肯了。

“我会给你补偿,结契给你带来了痛苦。因为结契,你丧失了自由。”

祁墨置若罔闻。

暖却认真道:“为了公平,我答应为你三件事。”

红烛将黑暗照亮,而祁墨内心中的黑暗却一直在蔓延、侵蚀。

“任何事。”

暖像是自顾自的说一样。

他有些伤心。

虽然他与祁墨结契在开始不是出自本心的,但是在结契时刻,灵魂相融的那一刹那,他心里就生出 了一种异样的欢喜。

他希望祁墨和他一样,也为之感到快乐。

他继续说道:“若是我办不到,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力,”他顿了顿,捧起祁墨的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俩年后,即使是你要我的命,我也给你。”

原以为这人是真傻,却没想到也是个骗子,祁墨心里升起一股恶心感。

暖前后说的话,是自相矛盾的。

“我不要你的命,第一件事。”

祁墨眼里重新聚起光芒,他指着门道:“出去。”

暖失望的看着祁墨,他心里的三件事,不应如此轻率。

至少,是费些心力的事。

至少,是令那个人感到快乐的事。

“好,我出去。”

暖正欲推开门。

“站住。”

暖的心事全在眼睛里,他回过身,眼里的光芒比星子还要闪耀。

“衣服,不要丢我的人。”

祁墨将他的衣物扔到地上,眼里全是不屑于冷漠。

暖将地上的单衣和青衫拾起,快步走到门边却又被一声‘站住’停了下来。

“还有什么事吗?”

暖的声音里也透出几分冷意,泥人尚有三分脾性,他得不到祁墨的回应,又感到些许的戏弄,心情也不甚好。

“你,不要跟其他人说我与你结契的事情,可以吗。”

祁墨声音里竟带着讨好的意味。

“我必须禀报城主。”

祁墨眼睛瞪大,喝道:“出去!”

暖走了,祁墨的心神安宁下来。

也不知刚才装成在意他人眼色的样子,会不会使这人放松警惕。

祁墨躺在黑玉石板上只觉得时间过得太慢,那件事,估计要在俩年之后才能做到。

他感觉累,生命就像一个严严实实地黑球,从内面往外面看,只有望不穿的黑暗。

慢慢来吧,反正,俩年的时间也够了,无所谓。

这黑暗也不知何时是尽头。

天又亮了,又一 轮太阳升起,新的一天里,祁墨做着重复了多次的事。

“不用待在门外,进来吧。”

祁墨轻声笑道。

龙阳颤抖着推开门。

“你不用这么紧张。”

龙阳关好门,看到衣衫不甚齐整的祁墨,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阿墨,对不起。”。

祁墨笑了笑 ,将衣服整理好。

“阿墨,我……”

祁墨的脚踩在靴子上,“阿墨?”

那白色的靴子被他踩得像刀套一样薄。

他的脚很白,瘦骨嶙峋,像白刃一样,让人生惧。

龙阳身体颤抖起来,颤颤巍巍地说:“主人,龙……属下该死。”

祁墨抬头,看着从白窗里透出的太阳,很淡然的说:“人都是自私的,况且明面上,你还是要听父亲的,又哪来的该死?”

说道死字,祁墨的尾音里竟带了一丝 笑意。

“属下该死,求主人饶命!”

龙阳的身体抖的更厉害了,祁府里“魔鬼笑,三人死”的传言还是他放出去的,没有谁比他更清楚祁墨的笑意味着生命。

祁墨赤着脚,走在凉凉的地板上,此时晨光还不暖,也凉。

风吹起他的发梢,冬风,也是冷的。

“我有这么可怕吗?”

祁墨俯下身,面无表情。

龙阳身体僵硬了,主人和俩年前不一样了。

似乎,少了一分阴郁。

“香是我放的。”

龙阳低下头,不敢看祁墨。

“让你们调查的事情有了进展吗?”

龙阳愣道:“啊?”

“恩?”

祁墨的微笑在淡淡的晨光中显得很漂亮。

“有,无法打探到那个人的下落!他就像是凭空生出来的一样!黑城的人员名单里没有‘寒减’这个人的信息。”

“没有?”

祁墨的微笑瞬间消失了,有些失望的说:“没有吗?一点都没有?”

龙阳见祁墨恢复正常,嘟囔着嘴说道:“没有,杜鱼哥哥说了,这个人可能是偷渡来黑城的幽灵。”

“幽灵么?你让血刃去查一下葬生谷的寒冰灵谭的信息,看一下,灵谭的水能否通到别处。”

祁墨在灵谭了待过数日,其实他很清楚灵谭是独立的,谭底虽深,但是底下并无底下河道。

“喔。”

龙阳听了令,就要出去,杜鱼等着他。

“我让你出去了吗?”

“啊?”

“让蓝湮楼收集一下关于契子不进过契主同意,能主动结束契约的方法。”

祁墨眼里闪过厉色,却也同样闪过自信的光芒。

凭那个家伙,也想当他的契主?

他永远是只听命自己的祁墨,永远是那个自私的祁墨,不会为了他人,放弃自己的任何东西。

祁墨穿生一身白色长衫,推开门。

眼前是青山,是绿水,空气清新。

祁府的假山很漂亮,他曾和哥哥们一起在青山上戏过水。

这府中的景象还是那样熟悉,只是,不知道这府中的人,在他归来后,还有多少愿意听命于他,还有人多少愿意和他一起疯狂的。

祁墨望了一眼那挂着“大善祁家”的牌匾,微微一笑,仿若背叛树枝,缓缓落下的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