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倒是我失算了。”
鬼狐听着那变了调的笛音,心里突然觉得一阵心慌,料想到有人在笛子上动了手脚。不过,既然说过,入了谷,便不论对错,只看结果的。
那也就不干涉了吧。
葆飞从草丛里走出来,看着双眼无神的祁墨,冷笑一声,踹了祁墨一脚。
祁墨却还是没有动静,呆呆地站着。
“呵,你非要使那什么冬去春来的药酒,却也没起什么用,还是我的魔幻笛灵作用更大一些。”
杜康从另一处树荫了走了出来,手上拿着另一壶酒,轻语:“你也不看看整个葬生谷,中了着笛音的幻觉的有几人,若是没有冬去春来这药做辅,你以为,他会这么轻易的中了笛音吗?”
葆飞狞笑道:“呵呵,不管怎么样,中了幻觉就好,就是不知他到底看到了什么,这么痛苦,呵呵。”
杜康捏起祁墨的下巴,将酒灌到祁墨嘴里,冷道:“祁家的人,都不是好东西,打着做善事的旗号,笼络人心,背地里去专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中了幻觉,自然是看见他害过的人来找他索命来了。”
葆飞在祁墨身上搜寻一番,去也没找到什么好东西,突然,看见祁墨脖子上挂的黑线,料想必定是价值不菲的珍宝,取了出来,却见是一龙鳞状的东西,看上去很普通。
“啧,很普通啊,白玉而已,真是的,还以为能找到什么好东西。”
杜康灌完了酒,葆飞将独龙鳞揣进兜里。
“走吧,毕竟他是祁家的人,葬生谷毕竟还是属于黑城的管辖,鬼狐那老家伙和祁家暗地里怕是也有勾当,既然你……”
杜康听他嘴里提到鬼狐,连忙堵着他的嘴。
言而有灵,在远古,那个神还存在的时代,呼唤神灵的名字,神灵是能感应到的,并且可有借此拯救世人,或是诱惑世人,让他们走向堕落。
而在这个时代,一些拥有特殊天赋,并且源力强大的人,也能做到。
不知为什么,现在再也寻不到一丝神灵的踪迹。
不,还有,寒冰心源现世便是神迹,就在俩年后。
这是救活哥哥的唯一希望。
他捏紧了拳头,眼里露出毒蛇般的光芒,右手却被葆飞狠狠地拧的脱了臼。
杜康狠狠地瞪了一眼,朝远处走去。
葆飞冷笑道:“是你自己说的,你的手上带着毒,还在去祁墨的住处吐抹在门上过,我也怎能相信你此时不会给我下毒能?”
杜康捏紧拳头,忍了忍,没说什么。
他在这葬生谷中忍 了三年,一直忍到祁墨进入葬生谷,忍到今日将毒酒灌到祁墨肚中。
只需半个时辰,祁墨便会中毒而死。
而且,这种酒是灵魂类毒药,最后跟剧死状能看出的,只不过是惊吓而死。
而那在空中幽幽自鸣的笛子,和控制了笛子的人,将是最好的替死鬼。
作为祁墨死时不在现场的自己……
他看了一眼走在后面的葆飞,若选定了猎物悄悄等待的黑蜘蛛一般,眼睛里冒出阴毒的光。
“走吧,冬去春来,中的人可不止是祁墨,如果进展顺利,这次我们应该能够成功的拿到地图……
随着声音越来越小,祁墨睁开了眼睛,吐出腹中的毒酒。
“冬去春来么,看来是我疏忽了,也难怪会忘记那七日。”
祁墨心里想着,却并不急着跟上。
摘心只觉得听着那笛音,心慌得很,脸色发红,身体那处也产生了正常男子在进入青春期后每日早晨该有的反应。
他看着眼前神仙般的人儿,只觉得心痒难耐,越来越忍不住。
李铒听着笛音,不断皱眉,想到今日酒味格外浓的泉水,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阿星,今日的泉水你喝过没?”
“美人,你真美,昨日夜里让哥哥我好生舒服。”
摘星听着那笛音,只觉得眼前的人越来越越美,自己的身体也越来越热,他扯开袍子半露出古铜色的胸膛。
李铒看他疯疯癫癫的神色,想到那日在铜台结契之时遭遇的耻辱,便气不打一处来,今天还能吐出这样的话来,显然是那天夜里没教训够。
他把那人胸膛处的朱红狠狠一拧,淡淡道:“阿星,你说,在这上面扎一个会动的银环怎么样?”
摘星被疼痛惊醒,尽管刚买的火腿还没有小、没有冷,但是看着仙人露出极少的愠色,也是再不敢侵犯了。
“哎,再不敢了,找地图去,找地图去。”
摘星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傻笑几声,拉起李铒的手朝葬生谷深处走去。
“阿星,我怎么感觉头好昏。”
“小李子,我身体又热起来了……
青松踩着怪石嶙峋的山道,紧紧地跟在讯鲨后面。
“给我快点,你,早上是没喝水,还是没吃肉?”
“喔。”
“再快一点!”
青松跑得气喘徐徐,终于跟上了在一株秋桃树边等他的讯鲨,哪知他朝到。讯鲨就去扒他裤子,青松想到那日的疼痛,顿时脸色苍白,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水,手指也不停地打颤。
讯鲨鱼嗤笑道:“你怕什么?”
“我……”
他声音软糯糯的,像绵样一般,胆子和绵样也差不了多少。
“你以外我在干啥呢,像多了吧你。”
讯鲨从青松缝在里裤上的口袋里掏出葬生谷弟子独有的令牌 ,又替他整理好衣服,拍了拍他羞得通红的脸。
每个葬身谷的弟子在入谷时都会得到鬼狐分发的一个令牌,若在历练或比赛中死亡,尸体乘着热喂到谷里野狼的巢穴中,只有令牌会送到家人手中。
以此,葬生谷中,每一名弟子的令牌都是独一无二的。
而青松的令牌上刻画的是一颗傲立在雪中的青松。
“啧,傲雪青松,你人胆子这么小,却没想令牌会是这个样子,真是讽刺啊!”
讯鲨本来想着鬼狐将这些令牌分花给他们必然是有一定用意的,否则也不会白花这个气力,用黑曜石与白晶为每一名葬生谷弟子都打造一个不同的令牌。
死人的,自是寄给那些家属用的,那么他们这些活着的呢?
这是最后一次历练了,此前的历练都没有用到过令牌,那么,今日,令牌必定会发挥出特殊的作用。
这是,这些令牌的寓意何在呢?
讯鲨看着自己那上面刻着被刀刃劈成俩半的鲨鱼令牌很是不爽,这是咒他死?
讯鲨多番比照俩人的令牌却什么都没有发现,难道,还需要其他人的令牌,才能发现地图的秘密么?
只是,在历练中,他们是属于竞争关系的,青松倒无所谓,至于其它人,不经历一番殊死搏斗,又怎能得到呢?
他与青松结契,没有多少战斗力的青松却成了契主,而自己的源力却反而倒退了,反观其他人,大多在那最后的嗜血之师之中完成了结契,并且实力靠着契约都有了不少的增长。
那么,还有没有其他方法能得到令牌呢?
讯鲨迅速思考,却感觉头渐渐眩晕起来。
等等,今日的鬼狐有些不对,好像少了些什么。
可是到底是什么呢,装束,不可能,那就是语言上的。
每次的历练,鬼狐都会提供线索,讲清规则,因为每次历练的规章和内容都不相同,所以,鬼狐交代的内容也不尽相同,但是,每一次,似乎鬼狐交代的话里都有一些相同的地方。
杀了,少的就是这些相同的地方。
讯鲨眼里闪烁出灿若星子般的光芒,答案就要出来了。
只是,随着太阳的升起,泉水里的水汽逐渐扩散到空气中,山林里。
呼吸到这些‘水汽’的葬生谷弟子陆陆续续地倒在山林之中,当然杜康、葆飞除外。
讯鲨只觉得脑袋越来越迷糊,本来呼之欲出的答案却被一口气阻碍了,他只觉得山林里在不知不觉间多了一股儿酒味,心里一惊,还没想到什么,便倒在了桃花树下。
青松还在想结契的事情,只是闻着那越来越浓郁的酒气惊醒了,抬眼一看,却没想到正好看讯鲨倒在了自己面前。
“你!你怎么啦?”
青松看着讯鲨晕倒便心里着急,那日结契后,讯鲨晕了好久才醒的,昏迷的那一阵,发了高烧,情况十分凶险,险些活不下去。
从此以后,青松只要见着讯鲨哪里不好了,就焦急得跟天要掉下来似的。
他急忙将讯鲨的手拿出来,一手放在青松的静脉之处,一手放在太阳穴的地方,仔细感应。
那在空中不断发出的笛声突然凄厉起来,它穿过山林,陡石,流水、蝴蝶的翅膀,传达到每一名葬生谷弟子的耳朵里。
青松只觉得眼前的光影变的不真实起来,讯鲨的怒骂和师傅的言语又回荡在耳边,他定了定神,仔细感受讯鲨的脉象和体内源力的流动状况,可是幻听却越来越严重。
他掏出腰间的小刀,在自己大腿上狠狠划了一刀,借着痛觉,他勉强能够集中注意力,继续感受讯鲨体内都的状况。
突然,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又悲切地说:“这……这,这不可能!”
话为说完,青松只觉得脑袋被谁敲了一记,倒在了讯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