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更多的是疯狂,是的,绝对的疯狂。
他嘴角扬着笑,眼睛带着泪水,像哭,又像在笑。
“说,你到底爱不爱我?”
寒减心里咯噔一下,却没想到祁墨立刻扑了过来,将他压倒在地。
筷子掉在地上发出脆响,屋外发出闷雷的的声音,闪电将昏暗的屋子重新照亮。
祁墨彻底陷入疯狂,拳头,如雨点般打在寒减脸上。
寒减心里再度涌起屈辱感。
“骗我,你就是个骗子。”
他望着被屋顶挡着的天,吼道。
轰隆!
屋外一声惊雷,祁墨起身,脸上煞白。
“嘻嘻,我也是骗子,没什么不公平的。”
祁墨的声音不在像平常那样温润,而是如玻璃碎掉般尖锐。
寒减挣扎这站了起来,祁墨手一抖,竟然利用契的力量让寒减跪在里地上。
寒减此时心情无比复杂,屈辱,焦急。
祁墨却像是入了魔,他将寒减踹倒在地,脚,狠狠的踏在寒减的脸上。
“死吧,你该死,你死了我就可以活下来了。”
他手里凝出一根冰剑向寒减脖子上抹去。
寒减瞪大了眼睛,不,不可以死,仇,还未报。
契的力量解了!
独龙鳞在他的源力的作用下,发出淡淡的红光。
祁墨倒在了地上。
只是,独龙鳞并未发动完成。
他下不了决心。
他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但是,他确定,自己心里一直都是希望这人好好的,哪怕是现在。
“你确定?他只喝了一杯,便身体发热。”
杜康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给你的酒都是好酒,烈酒!”
寒减皱眉,将油灯移得更近了些,说道:“你再好好看看?”
杜康摇摇头,不语。
寒减擦了一下祁墨额头又出的汗,有说道:“他,确实是在喝酒后,便疯狂的说了些醉话,举止神情皆为异色。”
杜康道:“说了些什么话,又做了些什么事?”
寒减想到祁墨那是的言语。
“好像,真像。”
“若是你死了,那我便能活下来了。”
只是,不管是真的胡话,还是酒后吐真眼。
祁墨对他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都是不应该透露给外人的。
“一些胡话。”
杜康啰嗦道:“什么胡话,可是思恋爱人,还是想家了,亦或是对于你成为他的契主有意见、”
寒减凝眉,现在葬生谷弟子中知道他和祁墨结契的不在少数,但是知道他是契子,而祁墨是契主的怕是没有几人。
“他并非契子,而是契主。”
杜康愕然。
寒减这人虽然没有透出傲气,但是谁人不知他有傲骨。
而且他实力应该远在祁墨之上啊?
怎么会?
“你们是如何结契的?”
杜康做出十分八卦的样子。
寒减只是挑眉看了他一眼,杜康便觉得浑身上下起了一股儿鸡皮疙瘩。
“你的酒,可有什么特殊的人群喝不得。"
看这寒减细心替那人擦汗,杜康只觉得心里分外难受,像是看着一朵上好的雪莲被猪拱了一般。
寒减的注意力全在祁墨身上,全然没有见到身后杜康的异色。
杜康闷闷的说:“没有什么人喝不得。”
寒减道:“那他为何到现在也不醒?”
杜康语气里带了一丝讽刺:“在蜜罐里长的人喝不得我的酒。”
寒减没听明白他的话,转过身,却看见杜康略带扭曲的脸。
“怎么了?”
杜康推开门,说道:“他不醒并非是喝了我的酒的原因,我不是医师,你既然不信我,何不找那青松来瞧上一瞧、”
说完,他猛的将门关上,消失在门外。
寒减将门打开。
七日已过,祁墨果然如青松所言般醒了过来。
他睁开惺忪的眼睛,推开抱着他的寒减,道;“好热。”
寒减放开他,坐起来,穿了衣,下了床。
祁墨摸摸额头,问道:“这是哪儿啊、”
寒减心里一惊,难道真如青松所说,祁墨失忆了?“
祁墨穿好衣服,问道:“你怎么穿着我的衣服?”
寒减不知如何回答他,他一共就准备了俩套衣服,一套被祁墨毁了。
另一套已近换洗下来,况且他又如何能将那日的情形说出口?
寒减不语。
只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水。
祁墨找了一套绣着青山绿水图的白袍穿上,突然说道:“脱下来。”
又要开始了吗?
寒减心里涌起屈辱感,甚至是一丝恐惧。
这是这次,身体并没有被契的力量所控制。
“脱下来,换一件。”
祁墨又说道,他手里拿着一件黑色的锦袍。
“那一件不好看,换这件吧。”
寒减看了一眼自己随便从祁墨那里掏出来衣服,果然,带着粉色的衣袍穿在他身上,显得无比奇怪。
他接过寒减手里的衣服,走到离祁墨五步远的地方,褪下衣衫,迅速将黑色锦袍穿了起来、。
“啧,速度真快。”
祁墨笑笑,又拿起另一团白色衣物,看着寒减,说道:“内衬也换了,白色的里衣和黑色的锦袍才配套嘛。”
寒减瞪了他一眼,走到桌子前,将凉了一会的温水递给他。
祁墨笑嘻嘻的借了过来,却并不喝。
他减水杯放在桌子上,攀上寒减的肩膀,看着寒减颈间的黑线,道:“方才睡了一夜,怎么你脖子上就多出了一样东西,可是夜里趁我不注意,跑去私会情人了、”
寒减在听到着番话,知道祁墨真的是忘了上午所发生的事,却在听到他说自己跑出去时,心里还是跳得像打鼓一般。
七日前的上午,这人可也是以这样的理由开始*他的。
随着祁墨拨开他的衣服,寒减婚生一颤。
寒减附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你怕什么,又不会吃了你。”
寒减在那凉凉的风吹在耳边之际,有一刹那间愣神。
只是那人却也只是拨开了他的衣服,并没有继续下去,而是退开几步,笑盈盈的望着他。
祁墨只感觉背部起了鸡皮疙瘩,以前他倒是喜欢看这人的笑脸,可是自从见识到他的真正面目后,寒减却再也无法心生欢喜。
他也明白了往日,他为什么会如此喜欢看这人的笑脸。
因为,尽管是伪装出来的,但是同一个人的笑脸,不管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有能有多少区别?
他的笑容,始终带着阿黑的那种阳光,尽管意味已经变了。
“这是何物?”
祁墨举起手中的东西:一个白色的吊坠,形似龙鳞,通体白色,内里有一丝红沁,可不就是独龙鳞吗?
“独龙鳞。”
祁墨笑了笑,从自己颈间拿出一个物件:一个漆黑的莲子,由,一根金线穿着。
“这可是我带了十多年的东西。”
祁墨看寒减不置可否的神色,又到:“你什么表情,可别看它丑,它用处可大了。”
寒减心里想着许多事,却无法言说。
“喂,我用这个换你那个吊坠行不行?”
寒减露出惊诧的神色,犹豫了一会儿,却还是把吊坠结了过来,那个系着莲子的。
“谢谢你啊,我会把这东西一直留着的,就像我的心一样。”
阿黑当初是这么跟他说的。
人啊,有些话是当不得真的,尤其是儿时戏言。
寒减垂眸,将莲子收进怀里。
父亲故去了,他送给自己的东西,能再次回到自己身上,也算是一件幸事吧。
“你怎么不太高兴,那莲子由静心凝神的作用,你和我换,很值得的。”
祁墨摸摸手间的玉坠,入手及凉,他喜欢这种感觉。
不知是什么时候,本来喜温的他,却喜好起寒物来。
生肉,寒性的水果,他都喜欢。
甚至,当初选了这间屋子,也是因为,看重里间散着寒气的黑玉石床。
倒不是为了修炼,只是他单纯的喜好冷的东西。
毕竟,再炙热的东西也有凉下来的时候。
比如说眼前这杯水。
比如说,升起又落下来的太阳。
比如说,人心。
只有冷的东西,才不会变化,才不会欺骗。
这样想来,祁墨突然觉得眼前这人也不错。
他贴着胸口将独龙鳞戴了起来。
祁墨正欲问这项链有何作用,却不想肚子呱呱叫了起来。
寒减将几个果子递给他。
祁墨打趣道:“哟,不错嘛,这都准备好了,像个妻子似的。”
寒减不理他的打趣,只是低着头,静静的坐在他对面。
祁墨口上却不可换过他,咬了一口汁液甜美的山果,又说道:“我们这可算是喝了交杯酒,接下里是不是该送入洞房,我昨夜可是什么也没做呢!
寒减听他提到昨夜,知道他彻底将七天前上午的事忘了个干干净净。
“并不是昨夜。”
寒减喝了一口茶,又说道:“已经过去七天了。”
祁墨心里一惊,道:“怎么可能。
可是没等他继续说下去,外面便传来一个声音、
“祁墨,比赛就要开始,你起了没啊?太阳都要咬屁股了。”
这是摘星的声音。
比赛,这,真的已经过去七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