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天黑了,乌云遮了天,伸手不见五指。
祁墨踏着小步入了新房。
“怎么不点灯?”
那人不语。
“算了。”
祁墨脱了外衣,只留了内衬,跳到由整块黑玉石做到床上。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那人向内面让了让,让出大块地方。
祁墨半跪在玉石上,朝里摸了摸,没有摸到东西,再往里,触到了一个僵硬的大物件。
“呵呵,让这么大地方干嘛,是俩个人睡觉,又不是三个人。”
还是没有声音。
“真是个闷罐子,不过你实力不错,当我的契子,我也不亏。”
祁墨听到一声较重的鼻息,料想那人是生气了,便不再刺激他。
“给我点被子,冷。”
黑暗中,一只劲瘦的手臂伸了过来,将被子拉到自己身上。
祁墨钻进被子里,咯咯一笑,往里挤了挤。
“哟,没有穿衣服呢。”
虽然祁墨话只说了一半,但是寒减自是明白他的后半句是什么。
他源力属火,秋日气候干燥,肌肤贴着寒玉床正好平息燥火。
祁墨伸手在那人背上摸了摸,嗯,皮肤满紧致的,肌肉也好,就是一直僵着。
寒减背部有一道很深的伤疤。
“你这么紧张干吗,既然是等着的,呵呵。”
寒减气结,不穿里衣睡觉是他幼年养成的习惯,这是他父亲告诉他的歪理儿。
只是他没全信,所以,重点部位该套的还是要套的,他可不会像父亲那样,直接给光着。
“啧,还是穿了一层的,我上午不是说了会把那日没做完的事情做完吗?”
祁墨摸到腰间,却隔了一层布,很是不满。
寒减拐了他一胳膊肘,寒减吃痛,笑了一声。
呵。
本来想动用契的力量,却莫名想到下午看到那双赤红的眼睛,便做了罢。
他圈手,向寒减的正面而去,捏了捏凸起。
果然,那人更僵了,起先像死鱼,现在像石头。
“放松喔,这只是开始。”
另祁墨意外的是,那人竟深深的吸了口气,再吐气,原本本僵硬的身体竟然放松了。
腹部很平坦,白日观他骨架,以为应该长得很壮实,却不曾想,褪了里衣,竟然缩水了一些。
腹部有也有一道斜着的伤疤。
“啧,放松呀,我又没做什么。”
寒减压着嗓子,有些不耐烦的说:“快点。”
祁墨嘴角一扬,按了按他的腹肌,笑道:“快什么?”
“要做便做,哪来这么多废话。”
声音低沉,带着略微的哑音,很遗憾,恶趣味的祁墨正好这一口。
“呵,你这是同意了?”
那人默默不语。
“你同意了?”
声音放轻了些。
没有回答。
“你同意了?”
声音变冷了。
只是半分钟之后,屋内还是一片平静。
“啧。”
祁墨伸出中指,狠狠的向寒减肚脐处捣去,只听得嘶的轻叹,便没了声音。
“说话。”
“你做什么,不需我的同意。”
寒假道。
祁墨收回手,坐起来,把那人的脸掰过来。
“说的也是,呵。”
祁墨冷笑一声,开始动作。
他的手往腰以下摸索,那人一惊,喘粗气。
“呵呵,挺大的一团。”
寒减任他戏弄,并不说话。
“你可知道,我要对你做什么?”
寒减冷道:“不就是……。”
“啧,真不识趣。”
祁墨手下得重了一些,只是,不管他怎么动作,那人都没有反应。
“算了,无趣。”
祁墨把被子全部拉过来,一点也不留给寒减。
许久,寒假身旁的人传来匀称的呼吸声。
黑城的月亮很奇怪,凌晨之后才出来。
寒减很意外,祁墨竟然没有动他。
契主可以通过此种方式获取契子的力量,特别是初次,大部分分契主借此在契子身上留下印记,以及屈辱,用来立威,以便更好的掌控契子。
二十年前的变革,在引导人引导下的结契,使得契主和契子共生,一定程度上的共感,这种新契导致了契子的地位得到提升。
但是,他和祁墨所结的是旧契,他的一举一动,生死,哪怕是情绪,都会受他控制、影响。
借着月光,寒减看着那张温柔下来的脸,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很久以后,他明白,这种感觉叫依旧动心。
他摸了摸心口的朱砂,下了床,他的脚步很轻,如蜻蜓点水般。
在月逐的加速下,很快,他来到了葬剑渊的城门处。
他轻敲了三下,第一声重,第二声略缓,第三声最为急促。
三声之后,门缓缓打开。
神不知,鬼不觉间,寒减出了城。
一黑影躲在离城门十米之远柱子后面,在城门关上之后,轻步来到寒减原来站的地方。
他学寒减敲了三下,和寒减一样,没隔一秒敲一次城门。
可是,门并没有开。
“啧。”
他耐下脾气,回忆了一下寒减刚才敲门时的情景。
再敲了三下,第一声重,第二声略缓,第三声最为急促。
但是,城门依旧没有开。
“呵,搞什么鬼。”祁墨小声骂道,几步回了住处。
寒减没有停下月逐,他需要尽量快,才能保证不会惊动他的契主,祁墨。
大约十米之外的一个山洞之中,一位戴着鬼面的青衣人停在洞门口。
青衣人双手背着后面,只是站着,却自有一份从容自在的气度。
“你迟到了一分钟。”
虽然隔得近,音色却不甚分明,想雾里看花一般,这是通过源力处理过的声音。
寒减单膝点地,不急不缓的说:“你说过,允许我迟到十分钟。”
“的确。”
青衣人朝山洞走去,说:“这一次,我有一件事要吩咐于你。”
“请说。”
“葬内,有一小子,年十六,我要你护他安全。”
寒减久久不语。
青衣人道:“怎么,不愿?”
“不是不愿,而是不可。”
青衣人的衣摆随着微微摆动,洞内没有风,那是势,高手特有的一种气场。
“有何不可?”
青衣人的语气变冷了。
寒减退了几步,避免被青衣人散发的势所伤,不卑不亢的说:“葬生谷,往者葬生,唯有强者当得以生存,这是您告诉过我的。”
青衣人摆摆手,语气变柔了些:“继续说。”
“去往那里的人,即使留存下来,也多半是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