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向摘心望的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白衣少年靠着讯鲨旁边,他白衣被红艳艳的鲜血染了大半,倒像是穿的和红衣的讯鲨相配似的。
而青松,依旧躲在讯鲨的后面。
“我悔啊!”
摘星叹息到。
祁墨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后悔啊!”
祁墨给了摘星一个拥抱,以示安慰。
寒减眉头杨了杨。
“我真的后悔啊!”
摘星异常苦闷,连眉毛也带着苦涩,祁墨不知如何安慰他。
他空有一颗玲珑心,能知晓他人所像,却并不理解他人的苦痛。
他知晓摘星此时郁闷的情绪,却不能理解。
就像一个没吃过糖的孩子知道糖是甜的,却没品尝过这种味道。
“二十场嗜血之试已经结束,葬生谷虽无情,但却不崇尚做无用的杀戮。你们是第五一十九百届葬生谷弟子,从起初的四百名到现在仅于的三十九名,留下来的诸位,都是强者。”
祁墨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果然,除了杜康杀死了与他对战的人外,场上没有其他人死亡。
这次比赛,有古怪。
据祁墨所知,最后一场嗜血之试,会选出十二雪鹰,他们才算是真正的葬生谷弟子,至于其余人,当然是都死了。
“退下吧,各位,七日之后再来吧!”
鬼狐又说道。
果然有古怪,祁墨心里琢磨道,若是按照以往惯例,嗜血之试后便是出谷的日子。
不过,即使再来一次生死之争也无所谓,毕竟,再他心里,除了寒减能够给他带来死亡的威胁外,其余的人他还真不放在心上。
“走吧,摘星,七日之后等他气消了,你再去找他也不迟。”
祁墨观那白衣少年满是愤懑之色,虽然不知道这俩人在闹什么别扭,但看那少年估摸着这俩人再今天和好是不太可能了。
摘心望天,哀叹道:“你一点也不懂。”
祁墨奇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我一点也不懂的?”
摘心指着天,道:“情字,这世上的感情是你一点不懂的。”
寒减眼睛微眯,也不知在想写什么。
“啊,他走了!”
摘星的脚不由自主地朝白衣少年行走的方向移去,祁墨按住他:“呆子,你现在去,他也不会消气啊!”
“你不懂啊,你不懂,你一点都不懂!”
祁墨虽然外表一副温润的样子,但是心里却一直藏这傲气的。
这使得他不愿意被任何人在任何一方面被人否定。
“我怎么就一点也不懂了,不就是闹了点小别扭吗?大不了再找一个对胃口,有什么好郁闷的?”
祁墨尽量让自己的微笑显得真实一点,无奈眉毛已经明显扬起。
摘星本说那番话不过是发泄一下“我的万般愁苦岂是你能理解的”的感慨吧,哪曾想到这家伙好真是半点不懂。
他同情地看了寒减一眼,寒减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哎,一个是无情的冰石,一个是无感的奇葩,让他这个多情又专情的人情何以堪?
他再次凝视寒减,投以无限怜悯、恨铁不成钢的焦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就像是菩萨见着了失足少女般的,他见那人依然面无,叹了一声醉过,大步离去。
那一直不说话的寒减却道:“再找一个去吧,你们不合适。”
摘星听到那黑色奇葩的话,步子一个不稳险些摔个狗啃泥。
“我们也走吧。”
祁墨拉起寒减的手,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寒减挣扎开来,祁墨杨着眉,黑着脸,撅着嘴,指着那一对对离开的人。
意思很明显,他们都牵着手,我也要牵着你。
寒减把手伸给祁墨,脸微红。
“这鬼狐老头有些奇怪,竟然让他们都结契了。”
祁墨边走边说,步伐轻快。
“恩。”
寒减答到。
“只有杜康杀死了与他对战的人。”
祁墨看着独自走在小道上的青衫人,又说道。
“恩。”
“你没有听我说话,对吧?”
“恩。”
祁墨嘴角一扬,满脸笑意,转过头,看着心不在焉地黑衣人,道:“你没有听我说话,是吧?”
“恩,恩?”
寒减被那冷得发寒的声音,和满是笑意的脸吓得一呆,如鹰般锐利的眼睛此刻瞪的老大,连一向扬的剑眉也耷拉着。
祁墨只觉得此刻的寒减格外好玩,就像一只未被驯服的苍鹰一改凶猛的神态,露出了雏鹰般憨萌的样子。
他不自觉得用手摸索在寒减鲜红好看的唇角上,那人露出愤懑之色,退了一步。
祁墨莫名觉得心里一痛,好久不曾有这种感觉了,好久不曾心痛过了。
祁墨放下落在空气中的手,心里琢磨着那天是自己刺激的过头了导致这人都不愿同自己亲近了。
此刻,还是不要提那人的话题好,换个话题聊好了。
祁墨不由分说的再次拉起寒减的手,向自己的,不,是他们的住处走去。
“你的家是哪里?”
“葬生谷。”
“我是问你来葬生谷之前的家,这葬生谷里又没有女人,难不成你是从葬生谷的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
“没有。”
“没有,你没有家?”
寒减这次连恩也不恩了。
“那你饿了怎么填饱肚子?”
“自己找吃的。”
“这样啊,”祁墨观他神色不虞,便知晓自己说错了话,便又将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来:“我小时候,父亲对我可严厉了,若是不完成他布置的任务,便不能吃饭。”
祁墨看寒减皱起的眉头松了下来,便又说道:“其他人偷偷地送馒头也不行,若是让我父亲发现了,便以家规处置。恩,说到家规,我们家有一条很奇怪的家规,那便是不许穿青衫。”
“我六周岁那年,哥哥送了我一套青色的袍子,上面绣着墨竹,我很喜欢那件衣服。可是我后来没有穿上它。六周岁那年,家里一个对父亲很重要的人就因为在那天穿了青衫,他被父亲处死了,其实父亲即使是对下人也很仁慈的……”
寒减突然说道:“我父亲喜欢穿青衫。”
祁墨惊道:“啊!”
“你不是说你没有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