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四人团队当中多了一个名叫萧忠的中年人,看着一路上已经冲过来第六波的土匪,禹缈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他怎么都感觉自己被人算计了,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他们几个人还是成了中年人免费的打手兼守卫。
孽的剑忍不住三次想要一剑杀了萧忠却被禹缈巧妙的阻挡了,这位爷身上谁知道会有多少那种恐怖的爆炸符文,若是一剑过去人家来个同归于尽岂不是血亏,他们的命多值钱,怎么能这么倒霉的死去。
最后在屠杀了第三十六波土匪之后,他们终于看到一处绿洲,一处驻扎着无数道营寨的绿洲。
“远处就是南蛮魔教的地盘了。”
丁梓健长叹口气,禹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好像有种解脱的感觉,难不成那儿就没危险了?”
“没有。”丁梓健望着远处绿洲上流动的至少有上千人的身影,说道:“禁地的边缘有三块绿洲,是南蛮魔教专门为这一次大会的人员准备的,在绿洲外你是死是活都与南蛮魔教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在绿洲之内若是有丝毫的损伤都是南蛮魔教的责任,若是有人死在了绿洲之中,那恭喜了,那人所属的势力可以敲诈南蛮魔教不少银子。”
一边说着丁梓健一边盯着禹缈,看的禹缈浑身一颤。
“我说老丁,你这么看的,我会很难受的。”
丁梓健耸了耸肩,道:“我无非就是想一下如果你说出自己是岩王府的义子之后身价会不会超过十万两银子。”
禹缈撇了撇嘴,这人开玩笑也不知道分个时候。
绿洲之外零零散散的围绕着一众黑甲武士手持长矛孤傲的站在绿洲的周围,他们来自魔教个个修为不凡,江湖之中总会有人想要抹黑魔教与仙云洲的关系尤其是在他们已经签订盟约之后,所以魔教派出的黑甲武士修为皆在大天师之上,几个带头武士首领修为甚至达到了天蕴境界。
当禹缈五人走向绿洲时,几个武士淡漠的冲着他们伸了伸手,禹缈一愣,倒是一直懒散模样的萧忠似乎很懂规矩,递上去了几锭金子,武士点了点头默默退下。
禹缈看着这一幕,看向萧忠问道:“这么明目张胆的要钱了?”
萧忠神气的仰着头,哼道:“贤侄,这你就不懂了吧,暗地里有钱的是孙子,明面上那有钱的就是大爷,之前你们保护我了,这回轮到你们站我身后了。”
五人大摇大摆的向绿洲走去,沿途一群修士似乎围绕着什么,奈何外面的人太多看不到,萧忠哼了一声,从怀中直接掏出一把金子冲天空一撒,禹缈几人身边一百米开外,人瞬间散开。
走近些,只见无数人影围绕着的是一处巨大的台子,台上有刀光剑影,呵斥的声音此起彼伏,台子旁边还有黑甲武士看护,周围人连连叫好,一副狂热的模样。
“这又是干嘛?”
“比武台,在这绿洲一等就是百天,谁愿意傻等着,在这比武台上来自各大势力的天骄,只要赢得一场比赛便可以拿到一根半边莲。”
“这么厉害。”禹缈当年在龙虎山上浸泡药池在最后一页的灵药上面见到过这个名字,乃是将五百年以上的天品灵莲的莲花叶摘下,而后用刀将莲花自中间划开,取莲花叶的半边莲放在灼阳下暴晒让其水分蒸发,灵气被锁进莲叶之中,乃是修炼灵药的上品宝贝,没想到南蛮魔教这一次这么大方。
丁梓健瞄了禹缈一眼,说道:“别高兴的太高,仔细看看比武台上的情况再说。”
禹缈垫着脚看向比武台上的身影,只见一个大汉的左臂已经被对手的剑硬生生的斩了去,大汉却还是一副拼命的架势,一只手攥着对方的剑刃,忍着疼痛一脑袋撞向对方剑客的脑袋,到底是剑客脑袋没练好,本来妥妥赢得局,一脑袋,剑客的双瞳直翻了白眼,直接倒在了地上,半天没动静,估摸是晕过去了。
丁梓健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儿的规矩,断手断脚无所谓,只要不死,躺地上就算输。”
没过一会儿又上来一个女子,看身上的衣衫应该是中土王朝的打扮,围在台四周的大汉见到上台的竟然是一个体态如此丰满的女子,一个中年男子忍不住冲上了台,禹缈本来还想看一副谁说女子不如男的好戏,结果那女子被中年男人三招撂倒在地,临走的时候不但摸了女子一把,还一把顺走了女子的肚兜,害的女子所在的势力纷纷拔剑而起,就连禹缈都忍不住暗骂一句畜生,还好最后在黑甲武士的几道轻咳声中剑拔弩张的气愤才平和了下来。
禹缈的目光突然瞄见之前女子挥剑的剑痕之处,一道模糊的桃花痕迹隐隐浮现,禹缈的眼底精光一闪,很快便消失不见。
远处,那位受轻薄的女子身旁,另外一位体态更加丰满的女人眉头一皱,祭出长剑,身体在半空翻腾而起,剑尖点在地上,以此借力,身影落在比武台上。
禹缈眼睛看的发直,刚才那女子双脚落在台上的时候,胸前的两道风景明显颤了又颤,那可是在肥大的道袍遮掩下的风景啊,还这么汹涌澎湃,再配上她一脸冷漠的冰霜模样,一时间所有的围观者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台上又一处出现的女子身上。
禹缈回过神,见丁梓健也跟着双眼发直,忍不住拍了拍他,提醒道:“没事看看青天看看星星什么的,这种俗物就不要沾染了,对你不好。”
“此等美景可比星星好看多了。”
禹缈瞄了孽一眼,说道:“跟孽学学,正眼都不看一下,这叫境界。”
丁梓健身体一顿,道:“孽?他刚才一同偷看了三眼。”
孽脸色微红,默默的侧过身去,却睹见水灵儿一副愤愤模样,冲着他一哼,“看她,别看我!”
孽想要解释,想想抱着剑成了闷葫芦。
远处台上女子上台,周围的人光顾着看了一时间竟没人敢上台,禹缈眼睛一亮,脚下生风,背负吞云剑,三二步冲上比武台,丁梓健一惊,才要伸手阻拦却没来的及。
翻身落地,禹缈终于得以一睹风景之硕大,轮廓之清晰,果然侧面不如正面看的舒服,再看对面女子的脸已经是冰霜之上带着一丝冷漠杀意,禹缈回过神方要自我介绍,对方的剑便已经冲了过来。
禹缈眼睛一亮,吞云剑在他手心处打了一个转,落地挡在左眼之前,女子的剑刃果然劈在吞云剑的剑身之上,女子眉头一皱,还要再来,禹缈却抓住空隙向后连退几步,躲过了杀招。
“这位师姐有礼,还未请教....”
“打过再说。”
一脸冷漠脸的女子没有丝毫的客气,长剑所致道道寒芒划向空中,禹缈手指微屈,一只手握紧吞云剑,另外一只手化拳,道道紫纹惊雷闪过,女子神色骤变,一只手打在剑柄之上,剑尖处一道精光瞬间射向禹缈。
精光打在禹缈的拳风之上,禹缈眉头一皱,身影被逼退。
禹缈心中似乎已经证实了一些东西,而那伙人的身份自然也是呼之欲出。
桃花。
修道院的神秘组织以刺杀队最为著名,其他组织却也紧随其后。
有些组织甚至被修道院的高层派出刺杀各大王朝的要员,尽做一些黑暗中的勾当,就如同禹江儿一般,当年还是年幼的禹缈也曾加入过修道院的神秘组织,只是那时候他选择的组织并非刺杀队,而是一个叫桃花的神秘组织。
组织以桃花剑而著,禹缈当年的桃花剑法便是从那里学来的,只是桃花九剑他不过学会了三剑,后来惨遭暗手,之后禹缈曾一度怀疑这是刺杀队与桃花组织之间的一次暗斗,以姬家与岩王府作为明面上的筹码,来应证高层的一些猜想。
这么多年禹缈对于修道院的神秘组织一向是忌讳颇深,就连桃花剑都只敢说家传之言,并非畏惧而是不愿意沾染那些肮脏的交易。
并不是他多疑,这种私底下的暗斗他曾亲眼所见,两个组织为了证明忠诚情愿让下属送死,为了对决甚至可以内斗两败俱伤,为了高层的一己私欲可以出卖朋友,这种极端的行动不是个例,所以禹缈回修道院之后,便迅速的离开,很多事他还没有想明白,留的太久,始终会被人当做工具去利用。
这一次,修道院竟派出了桃花,禹缈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这里毕竟是南蛮,如果说有一个机会是他了解自己背后真相的话,在这里,就是一次绝好的机会。
桃花之中大多数都是单独行动,组织中以剑认人,所以冷漠女子并不认识禹缈,只要禹缈不使用桃花剑也不会暴露身份,这些活在暗地的人眼中只有任务,倒是对禹缈的长相有些陌生。
女子的剑再次袭来,禹缈轻动手指,吞云剑一挥,再次挡住对方的杀招。
女子心有不甘,真气汇聚剑刃之上,道道剑气散落自半空犹如散落的桃花碎叶,禹缈眼瞳一缩,这是桃花九剑中的第四剑——落地桃花。他未炼成却知道其中的利害。
混元真气瞬间凝聚在双拳之上,禹缈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再拖延,若是让对方看出破绽就不好了,顶着重重剑芒,禹缈冲着比武台用力一脚,比武台瞬间一颤,禹缈的身体化作一道利剑直冲半空挥剑的女子,女子眼瞳一缩,腹部瞬间被禹缈的拳头击中,身影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直接摔入人群之中。
禹缈咧着嘴看着身上刚才瞬间被划出的十几道泛着血痕的口子,远处的黑甲武士从怀中掏出一根莲叶丢给禹缈,禹缈接过揣入怀中,一瘸一拐的走了回去。
“我说你吃饱了撑的没事非要打女人干嘛?”萧忠从人群中窜了出来,盯着禹缈一身的伤痕,很不解的问道。
禹缈摇了摇手中的半边莲,无奈的说道:“还不是身上一点补品没有,你以为谁都跟你似得。”
萧忠嘿嘿一笑,将腰间的玉佩接下一块,递给禹缈。
禹缈原本还很奇怪,只是接过玉佩的那一刻,一股澎湃的真气瞬间涌入他的身体之中。
萧忠指了指绿洲的深处。
“那儿很多石洞,找一个用真气封住洞口就不会有人打扰你了,贤侄都保护我这么长的路了,做舅舅总要照顾照顾你了。”
“算你有良心。”
禹缈说了一句,身影化作一溜烟冲进林间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