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总是荒原土匪猖獗的开始,禹缈四人靠在某处不知名的山穴中打着盹,这种时刻保持警惕的旅行就是圣人也要休息的,丁梓健盘坐在洞口双手伏在膝上,禹缈盯着一副仙人模样的丁梓健,用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结果这货打着呼噜就倒地上了。
“睡觉都在装叉,你也是极品。”
禹缈冲着躺在地上双腿依旧是盘坐模样的丁梓健竖起了大拇指。
洞外的空气渐渐凉了,禹缈缩了缩衣衫,体内的混元真气在对魁龙对战的时候便不断的翻涌,这种感觉禹缈曾经经历过,他知道这是突破的征兆,不出几日他便可以接着天地之气自登仙九品突破至天师境界,奈何如今四面围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背后射出来一道冷箭,明明身在山穴之中可这种感觉依旧冰冷,清冷的空气带着一丝无形的压迫感。
一直咧着嘴骂骂咧咧的禹缈深深的吸了口气,抗着剑向外走去。
在他迈出洞口的瞬间,躺在地上打呼噜的丁梓健眼皮一跳,嘴角一抽,继续酣睡。
荒原的夜空冷清无比,唯有凉风与星斗为伴,禹缈伸了一个懒腰,没等身心放松,远处又传来一道武器撞击的清脆响声,禹缈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么多势力到底派了多少人,怎么到处都在打仗!
“他娘的,真烦!”
禹缈扛着重剑就要回去,谁知道黑暗中一枚暗器径直向他们射了过来,禹缈重剑微微一颤,挡在了身前,清脆的一声响动,一枚蝴蝶镖被重剑弹了下来,而此时远处的刀剑声也跟着近了很多。
出手的是一群土匪,被围攻的是一个中年人,中年人的身上挂着无数道玉佩,似是显贵人家,尤其是身上披着的那一道黄袍,被当有土匪的刀剑落在中年人的身上时,他身上的黄袍都会闪烁流光挡住劈来的攻击,禹缈眼睛一亮,这人的宝贝真是不少,怪不得十几个天师境的土匪围着打,不过很快,禹缈又感慨了起来,谁说他们是新来的,这货明显才是新来的好吧。一身锦绣长袍,黄袍之上绣着金色渡的暗色纹理,腰间明晃晃的十几块玉佩,头戴羽冠上还有鹅卵石般大的翠绿珍珠。
这分明就是在身上写着八个大字,我很有钱,不服来抢。
或许是想看看这黄袍中年人最后怎么惨死,禹缈蹲在石墩子上默默的看起来戏,他自然不会出手,来南蛮不过几天的功夫禹缈已经感觉到了南蛮这群孙子的心机了,就是用被围攻的是绝色的美女被围攻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闹不好就是美人计加苦肉计加金钩钓鱼,禹缈心中暗暗发誓,要是再让人算计,他就是天底下最傻的蠢。
稳妥起见,还是坐岸观火稳一些。
远处的战斗发展的很快,中年人身上的那道黄袍流光渐渐暗淡,似乎是有些招架不住这么多人的攻击,尤其是其中几个厉害角色,手中长刀泛着滚滚真气发了疯似得砍向他黄袍上的流光,中年人有些惊慌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突然目光看向月色下坐在远处岩石上的禹缈。
禹缈察觉到了中年人的目光,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妙。
卧槽,这货看我干什么。
禹缈第一反应就是撤,哪知道他前脚才抬起来,后脚那中年人便冲着他哀嚎一声。
“贤侄!快带我宝物快跑!”
“哈?”
禹缈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惨痛模样冲着自己不断呼喊的中年人,他很想给他两拳然后让他睁大了眼睛再让他看清楚,可几个土匪已经不给他机会了,五六道身影已经提刀冲了过来。
“误会,误会,几个好汉,我就是出来放风的,自己人,自己人!”
才要挥刀的黑衣土匪身体一顿,为首的一个大汉打量着禹缈,问道:“自己人?哪位当家门下做事?”
禹缈眼睛一转,道:“茅当家座下。”
黑衣大汉眉头一皱,问道:“前些日子有人来报,说你们在魁龙谷外的密林处失踪,你怎么在这里?”
禹缈神色突然变得有些紧张,冲着黑衣大汉招了招手。
黑衣大汉走到禹缈身边,很自然的将耳朵靠了过去。
“我告诉你哈,是因为......”
“噗!”
月光下,黑衣大汉的嘴角流下一行鲜血,他的心脏被禹缈的龙拳重重的轰了一下,体内生机瞬间消退,禹缈一只手默默的撑着黑衣大汉即将倒下的尸体,一边冲着他身后的两个手下招手。
“你们老大让你们过来。”
两个小弟虽然奇怪,不过见大哥在那儿,也没有多想,放在手中的刀走了过去。
两个人才走到禹缈身前一步远,禹缈的吞云剑猛地挥起,两个小弟双瞳一缩,却还是被吞云剑刺中胸口,两个人轰然倒地,远处的土匪瞬间明白了过来,提着刀向禹缈方向冲去。
禹缈的身影瞬间被一群土匪围杀,银色的月光下十几道身影相互交错,却只有一个人的身上多了一道道的伤痕。
山穴中孽已经醒了过来,想要出去帮忙却被丁梓健拦了下来。
“这点人,他能搞定,你还想想自己的问题吧,孽狼。”
孽的脸色骤变,长剑出鞘,剑刃直指丁梓健的喉咙,孽狼这个名字一向不为人知,知道的,大部分都已经死了。
丁梓健半眯着眼睛,横在洞口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淡然的说道:“你现在考虑的并不是杀不杀我,而是怎么杀了那位少爷。”
“天机阁果然通晓世间事,只是你自己也应该知道天机阁的规矩。”
“自然知道。”月光下丁梓健的目光略带深邃,“我不会干预你的任何事情,包括禹缈的,只是你真的以为你能杀了他?你下得去手?”
“有何下不去手?”孽冷哼一声,剑刃一翻落回剑鞘之中。
“这话和你自己说。”丁梓健歪着脑袋目光望向远处还在缠斗的身影,袖口下手指尖夹着的铜钱被他缓缓放下,无论是孽刚才出手还是禹缈遭遇危机,他只要轻轻一指便可以轻松化解。
他信奉天机道,做事自然滴水不漏。
正在与一群土匪搏斗的禹缈疯狂的挥动着手中的吞云剑,土匪之中已经有五个人倒在了地上,可围攻的人中依旧还有六七个,禹缈双眼闪烁金光,这其中竟然隐藏着三个大天师,什么时候大天师这么不值钱了,还都做了土匪,人生一点追求都没有,继续挥动吞云剑被三个大天师击退的禹缈忍受着麻木的左臂,呲着牙运转着体内的混元真气。
“贤侄,要不要我帮忙啊!”
远处趴在地上犹如死狗一样的中年人突然抬头十分“亲切”的看了禹缈一眼。
禹缈嘴角微微一笑,歪着脑袋冲着那个不要脸的中年人说道:“不着急,等我收拾那群人,再收拾你。”
中年人被禹缈突如其来的微笑弄的心头一慌,偏在这时候对方的三个大天师继续挥刀冲来,中年人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一枚褶皱的黄纸嘴上念念有词向三个大天师的背后一丢。
“轰!!”
巨大的轰鸣声瞬间点燃了战场,三个大天师没有丝毫的反应时间,背后突然的爆炸瞬间将他们炸飞,身后瞬间血肉模糊,三个人的摔在几百米开外,眼睛一瞪,腿一伸,挂了。
只是三个修为高深的土匪,那些小弟水平的土匪运气自然更差,血肉模糊炸成了一地的血泊,已经分不出谁是谁了,直接成了一地的浆糊。
“这.......”
禹缈看着地上还没有烧尽的黄纸还有上面的淡淡纹理散发的恐怖气息,嘴角一抽。下一刻身影一闪,已飞快的冲到中年人的身边,一把扶起一身黄袍的中年人。
“舅舅,怎么样,没有被摔坏吧。”
中年人一愣,突然大笑一声,“你舅舅我是谁啊,一群乌合之众能奈何的了我?”
“那是那是,贤侄也就是帮个倒忙。”
两个南蛮江湖上不多见的人精相识一笑,前一秒一个想要害人,一个想要杀人,后一秒一口一个舅舅一口一个贤侄,叫的不亦乐乎。
洞口边还在假寐的丁梓健冲着不远处呸了一口口水,嘴上嘟囔道:
“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还好他们没上清源山,要是他们学了天机道,那天岂不是要被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