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觉得这黑布被揭开之后,这人是会消失还是不会消失?”身旁有道浑厚的嗓音插了进来,落入叶瑾的耳中。
叶瑾愣了愣,朝着身侧望去,只见身旁站着一位蓝色长袍的男子,男子脸上覆着一张老虎面具,看起来有些穷凶极恶。
只是男子这双眼睛里面隐含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叶瑾心中紧了紧,十分不喜这道看向她的目光,看起和善,实则暗藏淫邪之光。
面具下的她,皱了皱眉。
没有理会身旁男子。
男子却不依不饶,“怎么?姑娘是猜不到还是觉得不好说?”
他从方才见到叶瑾的真容之后,便对叶瑾念念不忘,跟在叶瑾身后好一会儿了,这才找到一个机会搭讪叶瑾,怎么可能就这样甘心了?
更何况,近距离靠近叶瑾,更是能闻到从叶瑾身上散发出来的清幽冷香,混杂着一丝药味。
他深深嗅了一口,几乎令他神魂颠倒。
叶瑾皱眉道:“这人究竟会不会消失,自然有卖艺人将其揭开,我们在这里猜测如何,又有什么意思?”
她隐晦的表明了自己的拒绝。
谁知,那男子竟然像是听不懂一般,更是朝着叶瑾的方向走进了一步。
叶瑾有些抗拒男子的接近,便朝着另一边看了看,却并未发现能够挪动的空间。
这卖艺人的表演确实有些吸引力,导致围绕过来的人群越来越多,几乎将方才稍稍空一些的空隙全部都填满了。
叶瑾心中懊恼,不动声色的朝着边上又挤了挤,谁知道那男子竟不要脸的朝着她这边也挤了过来。
她将环着肩膀的手微微向下,小心翼翼的从腰间取出她一个小小药包。
这是她经过这么多次刺杀之位,为了以防万一,特意放在腰间,以备不时之需所用。
男子见叶瑾已经退无可退,一双阴险的眼中透露出几分笃定神色来,他笑道,“姑娘可别再看地上了,那卖艺人即将要揭晓答案了,方才我见姑娘看的入神,想必对这戏法定然也是十分感兴趣。”
叶瑾抿了抿唇,抬起头来,将视线放在卖艺人的身上,眼角的余光却时刻关注着身旁的男子,以防他出阴险招数。
卖艺人抖了抖手上的黑布,见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满意的笑了笑,“好,既然大家都这么好奇这黑布后面的人有没有消失,那么我现在就为大家揭晓。”
围观群众屏息凝神。
卖艺人手一扬,黑布就甩了起来。
而本应该蹲在黑布之后的那位小哥,此时已经不见踪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围观百姓立刻哗然一片。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的天哪?这人真的不见了吗?”
“难不成真的有神仙?活菩萨?”
百姓的疑问越来越多,可是他们对卖艺人的表演却也越来越佩服,最后几乎是虔诚深信。
此刻,卖艺人将黑布重新蒙在原来的位置,神秘一笑,“好了,接下来也是该给大家揭晓谜底的时候了。”
他故意卖关子,吊胃口。
将观众唬的一愣一愣之后,又将手上黑布一样,原本消失的无影无踪的那位小哥立刻又蹲在地上,见到众人的哗然讨论之声,还有些不明所以。
愣愣的抬起头来,张口便问:“发生了什么?”
顿时,人群中传来阵阵哄笑。
卖艺人见自己的表演已然成功,笑道:“既然我的表演已经成功完成,不知道各位可否满意,若是满意可否打赏一二?”
众人纷纷喊道:“自然是愿意的!”
卖艺人立刻从一边取出他方才用来吆喝的铜锣,翻个转身,便可以当做用来装银两的盖子,走到众人面前,一一接受打赏。
方才这卖艺人的表演还深深震撼着他们,他们见铜锣已经到了自己眼前,便立刻从荷包中取出铜板和碎银子放在铜锣上。
卖艺人到了叶瑾这一边,叶瑾取了一锭银子给了卖艺人,卖艺人立马弯腰鞠躬,惊喜道:“多谢这位姑娘。”
叶瑾轻笑道:“不用谢,你的表演很精彩,这些银子抵得上看你的一次表演。”
卖艺人被如此的肯定赞扬,常年因为曝晒而黝黑的面容泛了一丝红色,只是因为肤色而看不真切。
叶瑾身旁男人看着叶瑾给了一锭银子,也十分大方了的给了一锭银子,卖艺人同样朝着那男人鞠躬道谢,便往边上过去要打赏了。
这里的表演结束,方才围堵着的人群渐渐退散,叶瑾见状也打算跨步离开。
手腕却被握住。
叶瑾狠狠皱眉,转过身来,不耐道:“公子可否先放开手?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蓝袍男人展开手中折扇,状似风度翩翩模样,却不知他这般举措,只有形似却并非神似。
见过李乘风折扇轻摇的模样,再见到眼前这人,只觉得有些作呕。
“在下方禄人,敢问姑娘芳名?”方禄人端着温文尔雅的口气问道。
叶瑾扯了扯嘴角,假笑道:“方公子,你我不过是一面之缘,贸然询问名字,是否有些不合规矩?更何况你我都戴着面具,这名字就算是知晓了,似乎也没什么大用处?”
反正今日过后,他们就要离开,知道她名字能如何?
谁知,方禄人并不按照常理出牌,他轻笑道:“姑娘是不是误会在下的举动?在下放在在面具摊子前便见过姑娘了,姑娘的温柔和善良,都令在下佩服不已。在下只是想知道姑娘芳名,故而与姑娘结识一番,成为朋友罢了。”
“哦?”叶瑾挑眉,“可是我明日便要离开坞城,就算与公子认识了又如何?不过一面之交罢了,公子又何必穷追不舍?”
“原来姑娘不是坞城之人啊。”方禄人意味深长道,眼中泛起一丝奸邪阴险的光芒,“那在下更要和姑娘结识一番了。”
说罢,伸出手,朝着身后摆了摆手。
立刻有四五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出现在方禄人身后,“姑娘是乖乖跟着在下去酒楼一叙呢,还是在下请姑娘去酒楼一叙。在下先说好哦,若是在下动手,可是不怎么温柔呢?”
语气越发温和,可嘴里说的话,怎么就听着这么别扭呢。
叶瑾藏在袖子里的左手将掌心的药包捏的更紧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拒绝,“公子的意思,我怎么有些不懂了呢?我方才已经拒绝了公子,怎么公子像是听不懂人话似的,硬要邀请我去酒楼一叙?我与公子素不相识,有什么可以叙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