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有此事？”百里曦有些疑惑。

若真有这等案件，他怎么可能不曾收到消息？

百里治道：“父皇，儿臣所言千真万确。这件事儿臣本来也不曾发现，是儿臣在一次偶然之中发现。那时儿臣与几个下属正走在街上，只看见大皇嫂和李乘风两人行色匆匆，面色凝重。儿臣猜测，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严重之事。”

因此，他便跟着叶瑾与李乘风等人，一同前往了长安城的远郊之处，那已经出了长安城。他这才知道原来在远郊之处，有一座宅子曾被一把大火给烧没了。

但是叶瑾与李乘风两人之间的交谈，他听得并不真切，毕竟叶瑾身边有百里擎的暗卫保护着，他不敢靠得太近。

因而很多线索他都只听了个大概。

他很奇怪，那桩杀人案已经告一段落，且百里擎想要得到的目的既然已经得到，叶瑾等人为何还要趟这趟浑水。

并且，百里擎是不知此事的。

就在他陷入思考之中，发现有黑衣人靠近叶瑾，本想出手，却想到叶瑾身边有暗卫，应该没什么大事。

谁知道，这批刺客武艺高强，暗卫节节败退，且叶瑾身边的贴身丫鬟也为了保护叶瑾而死，真是个忠心的奴仆。

只是可惜了。

百里治将他在远郊看见的一切都告诉了百里曦，惹得百里曦皱了皱眉，“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一些告诉朕？竟然瞒了几个月，朕才知道。”

百里治抿了抿唇，“儿臣以为父皇早已经知晓此事，便没有告诉父皇。只是从除此之外，儿臣还发现大皇兄偷偷把叶瑾大皇嫂与李乘风调查过的痕迹都一一抹去了。儿臣想，这桩案子一定有不同寻常之处，否则大皇兄也不能做出抹去痕迹之事。”

“儿臣以为，可以从这桩那件着手，若是由儿臣破了这桩案子，儿臣在长安城百姓心中的地位定然会节节攀升。”

说及此，百里治忽然想起来先前在公堂上审问这桩案子时，他的一个幕僚为了保护他而站出来顶嘴了，这人此刻还在大牢之中，还不曾问斩。

本来三日后便要行刑了，若不是父皇，恐怕自己真会失去一员大将。

“不。”百里曦摆摆手，否决了百里治的这个建议，“这件案子，虽然事有古怪蹊跷，但是朕不允许你插手此事。”

“为何？”百里治不懂，连连追问，明明这是一次很好的提升自己威望的机会，可为何不肯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百里曦看了他一眼，解释道：“这桩案子，作为跳板，确实很成功，但是你不能调查，也不能陷进去，否则会出现一些不可预计的损伤。”

“即便百里擎将这桩案子最后的凶手调查出来了，确实大快人心，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朝政风气。但是治标不治本，朕怕那些人会反弹的厉害。”

“父皇的意思是？”百里治反问道。

“这件事朕会全权处置，也会找百里擎商议一番。”百里曦没再继续解释，百里治也不勉强，点了点头，便先行告退了。

毕竟宴会还不曾结束，他不能在御书房呆太久，否则外面那些大臣还不知道会在背地里怎么编排自己。

百里治走后，百里曦便径直坐在椅子上，脑海中却不自觉的想起了很久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他之所以会拦着百里治，不让百里治动手，不过是不想让百里治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势力一朝瓦解。

这桩案子的背后的真凶究竟是谁，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只是他不能说。

为了朝政稳定，他只能保持缄默。

除非百里擎自己查出来案件真相，或许百里擎知道真凶是谁，只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因此才一直隐忍不发。

其实百里治与百里擎两人的模样十分相似，尤其是那双凤眼，更是灼灼如华。只是百里擎与那人的模样更为相似，每次看见百里擎，就好像看见那人一般。

即便如此，他也更偏爱百里治，并非是百里擎。

或许当年他就是有意识的想要偏远百里擎，想要将曾经的一切都掩埋在那场大雪之下，而如今这桩案子一旦查到最后，或许那些曾经他刻意想要隐瞒的东西，都会浮出水面。

想到此，百里曦忽然轻笑了一声，像是苦笑，却又像是嘲讽。

……

百里治回到宴会之后，却见宴会气氛几位凝重。

那些本应该充满欢声笑语与歌舞丝竹之声统统消失不见了，整个大殿之内都是一片寂静。

静的好像能听见一根针掉落的声音。

他不明所以，却发现不远处，有人群聚拢在那。他伸手拨开人群，正瞧着热闹的几个公子哥见有人将他们往后拽去，顿时就有些不大乐意了。

刚要开口嘲讽几句，却见是二皇子百里治。

顿时将嘲讽的语气咽下了肚子，主动让出了道路，让百里治可以过去。

只听见百里治问道：“这边究竟发生了什么？本皇子不过是出去走了一盏茶的功夫，这宴会就不继续了？”

其中一个公子哥笑得十分谄媚，“二皇子，您方才出去走动了，或许不知道，这发生了大事呢。听说是玉芝公主的手链被人偷了，而那个偷了玉芝公主手链的人正是礼部尚书的女儿汪姑娘，那个长安城的第一美人。”

“不过这也真令人意想不到，这汪姑娘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而且平常我看汪姑娘和玉芝公主十分亲近，却没想到也会发生这些龌龊事。看来人不可貌相哦。”

公子哥用嘲讽的语气将这件事情说的分明，谁知他不过是嘲讽了几句汪菁菁，便看到百里治望过来的冰冷眼神。

那里面的冷意仿佛能将自己冻成冰块，那里面的杀意仿佛能让自己礼物粉身碎骨。

他抖了抖身子，小心翼翼的朝着另一边走去，尽量不去招惹百里治，谁知道这二皇子究竟怎么了，无缘无故的就开始嗖嗖的放冷箭。

然而百里治知道这件事情的经过之后，根本不相信汪菁菁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只怕是两人之间因叶瑾而吵架，百里玉芝怀恨在心，便故意用这个手段陷害汪菁菁。

毕竟汪菁菁尚未嫁人，还待在闺中，凭借她的容貌与她身后的尚书府，想要娶她的人大有人在。

若是在此时毁了她的名声，让她沾染上了偷窃的罪名，只怕是原来门庭若市后来会门可罗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