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说话,却被叶瑾扯住袖子,只见叶瑾朝他张了张嘴。
说了两字。
我来。
百里擎当即便退了一步,身后叶瑾便站了出来。
走到三个侍卫面前。
俯视着三人,淡淡问道:“你们三人所言,究竟是真是假,我不好判断。但是若你们三人真与此事无关,我的侍女,又怎会将你们三人绑来?你们知道些什么,还是快一些从实招来,否则误了午膳的时辰,王爷可是会不高兴的。”
她语气虽然淡淡的,但是却拿了百里擎用来用威胁。
三个侍卫你瞧着我,我瞧着你,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们是叶府的侍卫,理当以叶府为先,更何况叶夫人吩咐他们做事,他们定然服从。但若是将叶夫人招供出来,恐怕他们三人难有日后。
僵持片刻,三人还是不曾将那日事情说来。
叶瑾早知道这三人不会将事实说出,心中虽有不耐,但面上却不显,更何况她早就有了发落的借口。
只见她朝着叶老夫人盈盈一拜,温和道:“祖母,叶瑾知道您已经多年不曾管理过叶府的事,但是叶瑾的继母叶夫人做了这等错事,难道叶府还要替她隐瞒着?幸好这桩错事并未酿成大祸,否则,就算叶夫人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得。这欺瞒皇室,可是死罪。”
“当日,叶夫人意图谋害皇室,便已经是犯了死罪,是王爷宽容,这才饶恕了此事,将此事翻篇。本以为叶夫人定会学乖一些,谁知她竟不知悔改。既然她不仁,便也不能怪叶瑾与王爷不义。还望祖母,不要对此事多加阻挠。”
说着,朝叶知秋望去,似是询问:“父亲,您以为如何呢?”
叶知秋心中焉得一紧,却也想给叶夫人一个教训。
那日罚她,许是轻了。借着今日一事,还望她能吸取教训,日后不会再生事端。
叶知秋脑海中的想法一转而过,面上却也只是冷淡道:“随你。”
他话音才落,叶芙便惊呼道:“父亲?您……”她不曾将话说完,但话中却有一丝责怪之意。
父亲怎么能不帮着母亲?她不明白。
叶夫人心越发下沉,原以为这叶府只有叶知秋,她的丈夫一人,会帮着她。没想到最后帮她的是她女儿。
她这么多年来,一心守着他,还不惜用尽手段除去那些个女人,是为了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他此刻的一句“随你”?
就连叶瑾也没想到,不过也只是惊讶的挑了挑眉,便道:“既然父亲与祖母都不过问此事,还望等会,叶瑾说道此事时,也不要责怪叶瑾翻脸无情。”
百里擎听着这话,却是朝着叶瑾肩膀拍了拍,算是无声安慰。
叶瑾心中一暖,将那日发生之事缓缓道来。
“我出嫁前一日,府上丫鬟来通知我,说是为了我出嫁专门叶夫人专门设了宴。我瞧着叶夫人有几分真心,便赴宴了。酒宴上,叶夫人一个劲的劝我喝酒,我心中正觉得奇怪,既然我明日便是大婚,哪有将新娘子灌醉的道理?”
“因此,我便留了个心眼。”
没想到叶夫人拿得酒壶是是个阴阳酒壶,上面有个机关,这机关是个暗扣,里面可以装两种酒。只要按下暗扣,就不会被发现。
而叶夫人给叶瑾酒杯上倒着的酒,则是被灌了蒙汗药的,而其他人都是正常的酒。若不是叶瑾会医术,闻到了酒中的不同寻常,或许此刻嫁给百里擎的便是叶府大小姐叶芙了。
而后,叶夫人又派人将“假装”昏迷的叶瑾关进柴房,为的就是让叶芙能够李代桃僵,代替叶瑾。
幸好,叶瑾身边跟着青碧,区区一个柴房门锁着还难不倒她。
因此,才能识破叶夫人的计谋。
叶瑾将这李代桃僵一事的过程完整的呈现在众人面前。
其实这叶府中发生了什么腌臜事,能瞒得过叶老夫人的眼线?
当然不能,只是叶老夫人懒得理会,至于其他人,没那么多眼线,便也不大清楚。
而叶知秋则是完全被蒙在鼓里,这后宅之事,他放心的交给叶夫人,却没想到,会出现这个纰漏。
尤其是,这件事还被秦王爷指出来。
看来今日,这件事,恐怕不能善了。
“你血口喷人!”叶夫人慌了,当即便指着叶瑾,怒道。
李代桃僵一事却是如叶瑾所说这般,但是她不能承认,否则她就完了,尚书一职到底比不上王爷。
“你说那酒里有蒙汗药,可你喝了酒为什么没有昏迷?那就证明那酒里没有蒙汗药。还有什么阴阳酒壶,我怎么知道那是什么酒壶?你若是没有证据,就不要随意诬陷。”叶夫人辩解道。
“自打你从晏城回到长安以来,你在叶府住过几日?你在秦王爷府上又住过几日?不顾礼义廉耻,叶府有你这样的女儿,才是遭了大罪。跟你那未婚先孕的母亲一样,不知廉耻。”
叶夫人心中怒意横生,便不知不觉,竟口不择言,祸从口出。
她话音才落,整个人后背便出了一层冷汗。
百里擎阴鹫的眼神狠狠盯着她,她只觉得好像被什么阴冷的东西给盯住了,如毒蛇一般。
紧接着,喉咙就被百里擎狠狠掐住。
喘不上气来。
那一刻,她以为死亡即将来临。
眼神扫过众人,将众人的神色都看在眼底。
一瞬之后,百里擎便将叶夫人狠狠甩开,甩至叶知秋身上,冷冷道:“本王今日总算是见到了叶夫人的礼数。堂堂一个尚书府,就没有懂些规矩懂些礼数的?”
“怪不得这叶大小姐能做出李代桃僵一事,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本王先前倒是听说这叶大小姐品性高洁,端庄典雅,这些日子见来,也不过如此。倒不如叶夫人口中不堪的叶瑾。”
“你……”叶夫人从叶知秋身上爬起来,狠狠瞪了叶知秋一眼,极有怨恨,又有失望。朝着百里擎冷笑道:“您是王爷,您怎么说,都是对的。但是这叶府,还轮不到王爷您来当家做主……唔……”
叶夫人将叶知秋的手狠狠从她嘴上拂开,“你干什么不让我说?你心虚了?我不过就是说那个女人几句,你就心虚了?你莫非对那个女人还念念不忘呢?”
眼前的这一切像是一场闹剧,众人皆在这闹剧之中。
叶瑾站在百里擎身旁,与百里擎冷眼旁观着,见叶夫人自乱阵脚与叶知秋窝里反,唇角一勾,冷冷笑着。
轻笑道:“叶夫人这说得哪里话?我与王爷已是夫妻,我是叶府的人,王爷是女婿,自然也算是叶府中人,又怎会是外人?更何况,叶夫人莫非忘了,我母亲才是这个尚书府尚书大人的原配妻子,而您不过是一个继室罢了。”
“您当年将我嫡女的身份薅下,我并未同您计较,您偷着乐还来不及,又有何脸面来教训评判我的母亲?真不知道叶夫人您的礼数规矩是哪个教导您的,竟连我这个做小辈的都不如,真是令人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