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姒绽开了笑容,像鲜红盛开的曼珠沙华,美到极致,带着致命的香味,引诱着人来到黄泉。
“箜,好久不见了,你的……”犹豫许久,腿字被许持言生生给咽了回去,有些事,他不能问,也不该知晓,更没有资格知晓,这一点,在听见她的名字——重姒后,他便就深深的明白了。
眼前的许持言如是说道,而他身后跟着脸色苍白的施妗羽,正被许持言揽在自己的保护圈内。
她给了施妗羽三天的时间,她自己也用了三天的时间赶到将陵,眼前的这一幕,令她嘴角高高的上扬。
“好久不见了,许公子。”
“先进府吧,妗羽伤势刚刚痊愈,经不得风。”
“……好。”重姒笑着,安静的看着眼前得许持言小心翼翼的护着施妗羽进入府中。
三天,仅仅三天而已,就可以对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呵护备至,低着头,重姒拢在袖中的食指微微磨砂着拇指,该说,是施妗羽太过聪慧,抓住了许持言的弱点并从此趁虚而入,还是——
许持言——太过,善良。
随后重姒敛了眸子,坐在轮椅上让漆雕归推着她跟上许持言。
不管是哪一种,现在她的目的达到,接下来,就该……
重姒看着走在前方领路的许持言,他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妥当,既不会让施妗羽跟不上他的步伐,亦不会使人在风中多呆上几分,显然,他对施妗羽已然是用了心的。
侧首看了看离许持言未曾超过三步之遥的施妗羽,重姒忍不住笑了——
她在偷偷看向她身后的人,与漆雕荡有着同一张脸的漆雕归,他们不说话的时候,没有人可以分得出他们倒地是漆雕荡,还是漆雕归,微微皱了皱眉,这样下去,会露出破绽的。
重姒抓住漆雕归的衣领,手中用力,漆雕归微微一愣却没有反抗的任由重姒将他扯下,眼中闪过一抹尴尬。
重姒并未注意漆雕归的神色,她只静静的看着施妗羽,然后如愿以偿的因为她的举动,施妗羽将目光转向了她,然后整个人狠狠的一凛,再不敢偷偷回首看漆雕归。
片刻,许持言将她们领进了一间精致的厢房,屋内的摆设陈列无一不是名家之作,许持言安顿完施妗羽坐下后才转身替重姒沏了杯茶,眼中含着微微的愁绪,连声音都染上了:“箜来此为何,持言已经知晓了,只不过祖上有讯,‘将陵永不涉朝政’恐怕要让姑娘失望了。”
“‘将陵’不涉朝政,你我为故交,我不欲瞒你,亦不能瞒你。”
瞒,并不是一个好的字眼,诸如瞒天过海之类,这个字眼一向是用来形容秘密的,许持言一顿,目光看向重姒。
“许公子,你可知道?数十年来,将陵,已经成了帝王的一块心病。”
他猛地看向重姒,许持言几乎是下意识的相信了重姒的话,没有任何的怀疑和猜忌。
“若是将陵再无一人可用,‘将陵’便就不再是将陵的‘将陵’了。”重姒的口吻依旧淡淡,可许持言却从她的言辞中感到了蕴含在其中的关怀担忧。
心头涌上一阵暖意,他正欲说些什么,重姒却打断了他。
“许公子,小梨,近来如何了?”重姒掐断了之前凝重的话题,对付许持言这种人,一味相逼只会适得其反,同样的,若是掐准了他的命脉,那么他就只能被你牵着鼻子走了,就如同——施妗羽一般。
许持言厄的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