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族长想出来一个办法,金针封脑,刺激所有的脑部筋脉,使人变得迟钝,相对的你也将失去预知未来的能力,从而可以一世长命百岁。
重姒抚了抚自己的发髻,后来失去了这一能力的混鲲一族,被一只王朝的铁骑,彻底的踏碎,嘴角勾起苦涩的笑意,失去了利剑便就只能任人宰割,若是她早点明白这一点,是不是,就可以一世安然。
被抱在漆雕归的怀中,重姒仰望着辉煌的金銮殿,慢慢的眯起了眼。
流鉴,我——重姒!回来了!
重姒慢慢松开揽住漆雕归的手,转而叩拜与地。
她的面容真诚,带着让人不由自主相信的意味,在光晕下勾勒出的轮廓恬静美好,她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善良宽仁的弧度,眼中是一片宁静美好,仿佛众生在她眼中都是美好的,当她的眸子注视这着你时,你会感到久违的安心,那是对神的描述,可用在重姒的身上,却毫不违和,这是一向高高在上的帝王在一瞬间的感觉。
“国师这是怎么了?”没有错过重姒需要人进行搀扶才能进行的举动,帝王出口。
“回陛下,臣擅自泄露的天机太多,这是臣的因果,陛下无须在意。”
平淡的口吻,仿佛失去双腿与她而言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帝王皱了皱眉:“国师,朕本欲明日向流鉴正式开战,不知国师有何高见。”
重姒缓缓叹了口气:“陛下,苍生无辜,百姓何累,臣不愿引起战火。”
顿了顿,重姒继续用着缓慢的毫无波动的声音说道:“可臣身为大钦的国师,在几日前曾遇见我大钦的百姓被流鉴的兵马肆意**。”说道这重姒面露不忍。然后放低了声音:“我大钦皇室,被逼着成为最为下贱的……军奴。”
然后她直视着帝王的双眼,重姒说得坚定:“而陛下,会被——车裂,尸体暴露于富阳城门口之上。”
“啪”帝王一掌啪打在桌案上!
“放肆!”
重姒脸色毫无表情,并未因为帝王的愤怒而变化了脸色,使她的说的话,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发生在很遥远之前的事情。
帝王铁青了脸色,他克制着怒气,道:“明日选将,不知国师属意何人?”
重姒敛了敛袖子,挥去腿边并不存在的灰尘,双眼明明直视这帝王,看到的却好像是一片虚空:“陛下,重姒只是区区一个国师,只懂占星长生,不懂择将。”
帝王沉默了一会,幽幽开口道“先前国师所说的长生,可是却有其事?”
养生之妙诀、益寿之良箴也。得此可以长生,采灵药、炼金丹也,仙丹,灵药,在混鲲一族的族谱史书上,曾有过记载,传闻极其了申拓、花言、心头血三样奇药,就可以起死回生,而重生者,可达到令一种所谓意义上的‘长生不老’。
重姒朝着帝王看去,淡淡道:“陛下知道的,重姒永不会言谎。”
在当年她成为国师的那一刻,眼前的帝王,含着最亲切的笑意,给她种下了一种名为——‘箴言’的蛊,那种蛊寄居在人的心脏上,只要一说谎言,心脏的跳速加快,那么便会产生痛不欲生之感,且,世上无人可解,至少帝王是这么认为的,世上无人可解,所以在宫宴上,她跟帝王夸下海口说,她研制出了长生不老药,帝王深信不疑……
可如果中这种蛊的人,在她的血液里,蛊只能存活几息的时间就会死去,那么这种蛊,可就没有任何的威胁了。
帝王微微的扭过了头,眼中是再也无法掩饰的疯狂笑意,他当然知道重姒不会说谎,因为她一旦说了半句假话,她就会——痛不欲生。
“国师何时可以呈给朕!”
“臣无法给陛下。”
帝王腾地站了起来,双眼紧紧的盯着重姒:“国师何意?”
“臣缺几位药材……几味极为残忍天理不容的药材!”重姒抿了抿唇,犹豫的开口道。
双眼慢慢眯起,透出一缕凌寒的眸光,帝王问道:“什么药材”
“九九天山雪上莲……”沉默许久,直到帝王再次阴冷了双眼,重姒才犹豫许久道:“和……三国皇族骨肉亲,九千童男心口血。”
清脆的话音落下,诺大的金銮殿一下子变得落针可闻,帝王站在了原地,脸色紧紧的绷着——三国皇族骨肉亲!九千童男心口血!
低沉的声音响起:“国师是在说笑。”
“皇族本身便是有真龙之气的存在,而童男的心口血,是最为接近纯阳的纯在,这两样是必不可少的,然则阳气太盛,非神不能拥有,而天山雪莲属阴,是以需要天山雪莲加以调节,其余还有不少药材,都是大钦国库现有的,是以臣不在细说。”
帝王转过来身,紧紧的皱着双眉,三千童男算不得什么,至于皇族骨肉亲,流鉴早晚会是他的,大钦的皇子皇孙可也不少,那么就只剩下了一个——南辰!
帝王收敛了眼中的寒意,伪装着善良的模样,朝着重姒带着笑意缓缓道:“朕知道了,天将明,国师腿脚不便,还是留于宫内休息吧,明日择将,国师必须在场!”
重姒缓缓拜下:“是,臣遵旨。”
夜色将明,天边隐隐的出现了一缕红艳的光辉,带着特有的光芒,照亮了无边的天际,天将明,风起……
重姒靠在窗边,吹乱了散落在身后的发丝,重姒抚了抚凌乱的发丝,“咚”的一声,身后传来一声落地的声音,来者毫不在意自己的行迹暴露,甚至他大胆的走向重姒,丝毫没有夜半三更孤男寡女该避嫌的意味,贴近了重姒,慵带着调戏的意味道:“堂妹,我还真担心你会有个什么意外,毕竟红颜”顿了顿,他挑起了重姒的一缕发丝嗅了嗅,慵懒道:“红颜可向来薄命……”
重姒顿了顿,然后抓住了司靳桦的右臂,发出连她自己都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那么低的声音,带着微微的迟疑,似乎她并不希望被人听见,却带着渺小的渴望。
好在,司靳桦是一流的高手,即使重姒的声音放得再低,他也可以分辨的清楚,所以,他听见了重姒那句带着渴望的话语,她说——“我想……看一眼富阳城的夜色。”
司靳桦听见重姒声音中包含的要求后猛的顿了顿,然后他毫不迟疑的一把将她抱起,耳边响起快速的风声,重姒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快点,再快点!”
司靳桦加微微扯了扯唇,然后加快了速度,他脸上的表情向来都是虚伪,这一小小的带着愉悦的勾唇,几乎算的上是他人生的第一个真正情绪,然后胸前突然感到有些微微的湿润,司靳桦似忽然察觉了什么,他抿了抿唇,看向怀里的重姒……
她卧在他的怀里,笑得毫不遮掩,眼中仿佛闪烁着星子,嘴角的笑容蔓延至眼角,然后从眼角,缓缓的流出了晶莹的液体,她的眼中有着从未有过的开怀,却又仿佛带着倾世的悲哀。
第二次,司靳桦的心间突然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的酸涩,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了,第一次,他发现自己是如此的不善言辞,然后一道清灵的声音响起。
“司靳桦,停下。”攸的,他停了下来,即使他们现在处在宫外的屋檐上,天色将明街道上陆陆续续的有行人在赶集,这并不是一个适合停留的地方,危险系数太高,不明人物太多,于安危不利,几乎在第一时间,他得出了这个结论,可他依旧还是毫不犹豫的停了下来。
他的心中,甚至于是乐意就这么一直停下去……
而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