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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魂歌 第二卷 沧海桑田 第一百一十八章 钟家神秀(33)提防

钱有道和全一在听到袁相宜的话之后,一齐陷入了沉默。在袁相宜没有脱口而出这句话之前,他们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孩童在年纪尚小的时候心性未定,是最好调教的时候。所以很多修行门派都会挑一些年纪小,有底子的小孩进入门派修行。

但是妖修从来都不成派,也没有所谓的传承之意。仿佛他们就是孤独地从虚无中来,最终也归结于虚无一样。因此,没有人会注意到其实孩童更容易被迷惑而走上邪道。

片刻后,全一喃喃说:“但是,如果是孩童的话,一个小孩会有这样的能为?”很显然,做下那种骇人的杀人手法的,已经不是正常的人。也不可能是一个小孩就能做得到的。

钱有道一瞬间又回想起了那具尸体,道:“我也觉得那不像是一般小孩能下的手。”

袁相宜对着他们,说:“你们纠结这个做什么,妖修本身就要比一般人厉害一些。照我的看法,他们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我都不意外。”像她连吃妖的事情都干过,对方既然入了妖道,对这种事情本就该习以为常,不是吗?

钱有道抬头看袁相宜。

道理上来看,袁相宜说的很对。但现在他们担心的是,在两方争斗的时候,会不会忽然出现一个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场面。

“我和全一只是想确定是不是有第三方在从中作梗。现在辕门县修行者和妖修在对峙的状态下,很容易会忽略掉一些蛛丝马迹。”而往往这些蛛丝马迹,是不是提前预防到,会成为最后结局的关键。

这些蛛丝马迹,比方说现在没有在他们视线之内的妖物,又比方说他们之前完全没有思考进去的年纪尚小的妖修出现。

袁相宜听到这才明白过来这两个人到底在纠结些什么。她切了一声,翻身躺平,双眼看着隔间上方的木板花纹,说:“你们太死板了。这些东西考虑那么仔细做什么。想想这种事发生之后对辕门县会有怎么样的影响——这不就是他们的目的?我们只要注意这里就够了吧。”

全一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

“恐慌。”

钱有道对寻常人的情绪方面没有多大的感觉,听到全一这么一说,疑惑地问:“恐慌什么?”

全一收了浑身冒出来的一层冷汗,说:“妖最擅长挑动人的七情六欲。那么瘆人的杀人手段,所造成的恐慌可要比简简单单杀个人要厉害得多。”人一旦陷入了恐慌之中,就很容易出现幻觉。妖气就特别容易侵入他的五脏六腑,从而利用幻觉来控制这个人的感官,思维以及行动。

袁相宜想起了老和尚曾经说过的十五年前在太河上游发生的那个案子。几乎就是他们现在在说的这些东西的真实写照。

“妖?不是说妖修做的吗?”钱有道却完全没有理解到全一话里的意思,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妖修求的是低调,是因为我们正在针对他们。但是太屋山的妖……几乎从来就没有低调过。我看妖物也有可能想要在这个时候进来搅浑水。”全一愣了下,老实地回答钱有道的问题。

从太屋山中有妖出来为止要今天,层出不穷的妖入人世间,从未间断过。

“你是说这整件事其实是妖……在挑衅……吗?”钱有道不太确定,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不,我觉得妖还没有蠢到在辕门县最为紧张的时候做这种拉仇恨的事情。”

“照你们前面说的,那哪是挑衅啊,根本就是在挑拨。”袁相宜看看全一,又看看钱有道,说:“你们俩一个是养在深闺中的大少爷,是个是门派一片和谐的大师兄,大概没有见识过什么叫做挑拨离间吧。”

钱有道还真的不懂这些。

倒是全一,在袁相宜说到挑拨的时候,心底忽然有了新的想法。

“不管是妖也好,妖修也好。目前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全部都不怀好意。我们都得仔细提防。”

钱有道迟疑地说:“话是这么说……可要怎么提防?”如果连小孩都有可能是妖修,那现在整个辕门县根本就是随时都有可能会妖修吞噬成为一座人间炼狱。

这种时候,袁相宜是唯一有话说的人。

“所以我就说嘛,你们还得靠我。就算是擅长伪装的妖修,只要他动了杀心,我就不怕找不到他。”

钱有道叹气。

“光只有你一个不行啊,辕门县那么大,妖修也不是一个两个。而且你现在还被妖修盯着。”

全一赞同钱有道。

“而且,越多人能辨得清越好。”

袁相宜冷着脸看他们俩,说:“做人要知足。这世上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不懂得满足的人,才会有妖修这种东西出来。”

钱有道正要义正言辞地反驳袁相宜。

包间的门上忽然传来了两声敲门声。里面三人齐齐回头盯向关合着的门。

袁相宜已经从躺椅上坐起来,钱有道下意识地朝她那边靠近了一点。全一回头朝他们看了一眼,钱有道轻轻地朝他点下了头。

门外传来了船家的声音。

“钱少爷,船上有位客人听说您在船上,想见见你。”

钱有道一听是冲着自己来的,往前跨出了一步。袁相宜在他有了动作的同时,伸手一把抓住他,低声喝道:“你想做什么?”

钱有道侧头看她,说:“我去看看……”

全一这时候已经到了门前,对外面的船家说:“那位客人?有诚意的话,应当先报上了名姓来吧。”

外面沉默了良久,忽然听到了另外一道声音。

“失礼了。钱少爷可还记得十三峰钟朔。”

钟朔?钱有道当然记得这个人,就在钟家的时候,他们就对上过一次。钟神源的那个年轻气盛的侄子。

全一当然也认得钟朔,同为修行门派的弟子。除去各自的身份,全一和钟朔关系还算不错。但对方直接点名要找钱有道……

他回头看钱有道,征询本人的意见。

钱有道对钟朔这个人没有什么意见,但对他的姓有点顾忌。他下意识地朝袁相宜看过去一眼。

袁相宜挑眉,说:“看我干嘛,人家找的是你。”

钱有道吐了口气,说:“他是钟家的人啊……”

袁相宜却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说:“他不是钟神源不就好了。”倒不是袁相宜有多大的包容性,而是对她来说,钟神源确实是对她有威胁,她得防着点。但是这个钟朔就没那么大的能耐了。

钱有道还是有些犹豫,他并不想让袁相宜感觉到任何的不自在。他们才是一起的,钟朔的出现对他们来说就是多余的。见不见都没有什么影响。

袁相宜呵呵冷笑了两声,说:“就让他进来呗。钟神源厉害可不代表他们姓钟的都厉害,你觉得他能掀得起多大的浪?”

“……”钱有道无言。他差点忘了这个人一向就喜欢挑事。

包间的门还是如钟朔的愿开了。

这回钟朔要比在钟家的时候更为礼貌得体,他站在门口先谢了船家之后,才跨步进门,挨个地躬身行礼,随后又小心地合上了门。钱有道和袁相宜对他的行礼无动于衷。全一却不大自在,伸手把人扶住,客套地说:“钟少爷多礼了。”

钟朔抬头看着全一,忽然抓着他的胳膊,说:“这是我应该的。全真观的事情,我们家要负很大的责任。”

钱有道在钟朔提到全真观三个字的时候,直接朝全一看过去。

果然全一的脸色僵了一下——钟神源的事情过后,全一虽然现在可以在他们面前平静地说全真观的事情,但还是无法习惯从别人的口中说出这三个字。现在看来,尤其是钟家的人。

全一暗自深吸了口气,正要把自己心底的不自在压下去。忽然听到钱有道说:“钟朔,我之前就跟你说了,说话不能张口就说。以你现在的能为,要负担起全真观的那么大的责任根本就不可能,你现在在全一面前说这样的话,完全没有意义。“

钟朔脸色大变。

“我不是……”

“我知道你没有这个意思。”钱有道立刻就接了他的话,“你可能是真心想要安慰全一,你说这句话的时候确实带着非常真挚的歉意。但恕我直言,这种没有意义的歉意,我想全一并不需要。”

钟朔到底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着急着替自己辩解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能断定我的歉意没有意义。”

钱有道定定地看着他,说:“因为你不是当事人,犯错的人没有歉意,那么你这个无关的人来替毫无歉意的人向当事人致歉,你觉得有意义?”

全一深吸了口气,插进来说:“对。你叔父的错,不需要你来承担。这不是你的责任,钟少爷。”

钟朔神色复杂地看向全一,良久深深地看向全一,说:“是不是我叔父……”

袁相宜听他们提到钟神源的时候就按耐不住了。在自己人面前骂钟神源半点意思都没有。但是当着钟神源那边人的面骂钟神源就特别有意思了。

“才发现吗?”袁相宜扬眉看着他,说:“你叔父真是做了一件让人无法理解他怎么有脸当除妖司司长的事情。”

钱有道低声朝她轻喝,并且小声说:“给全一一个面子,事情不要闹大。”

袁相宜愣了下,朝全一那边看过去一眼。

全一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她后知后觉地凑在钱有道耳边,说:“全一不喜欢和钟家人扯上关系?”

钱有道轻轻掉头,回话说:“前面我们上船的时候,你就差点把钟神源一直压着的事情说漏嘴了。现在你再多说几句,小心全一下船之后就真的不带我们了。”

“那怎么行。”袁相宜拉下了脸,对她来说,跟着全一可比让钟朔不舒坦重要多了。她忽然转头对上钟朔,憋了好一会,才甩手坐在了躺椅上,说:“算了,给全一一个面子。”

钟朔脸色青一阵红一阵,钟神源近几年的脾气飘忽不定。他常年在十三峰上,很少下山跟他这个叔父相处。后来他的小叔叔出事了之后。他就时常被钟神源喊下来。

然而日子相处得多了,却发现他这个叔父的脾气越发的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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