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后从巨石上跳下,双足踏地,丹田真气依神魔大力法身诀心法运转,摇身一晃,体内骨骼连串轻响,身躯缓缓长高五尺。路云生肩膀微动,向前一步迈出丈余,来到溪水之旁,望向水中倒影,高有丈余,身躯雄伟,一身衣物短小狭窄,勒在身上鼓胀欲裂。
路云生咧嘴一笑,见溪水旁矗立一个高有丈余的巨石,斜靠堤岸,遂两步迈出,跨过数丈距离来到巨石之旁,伸开双臂,抱住巨岩,低声一喝,举在空中。这块巨岩重有十余万斤,被路云生轻轻一抛,飞入空中,待落下时,路云生双手一接,复又抛向空中。如此数百下,路云生肌肉坟起,身上大汉淋漓,面色涨红,丹田真气几乎用尽。
最后一次接住巨石,轰的一声放在地上,路云生丈余高的身体随之恢复原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盘身静坐,缓缓恢复真气。等到睁开双眼,已是星辰漫天,一道银河横挂南北,北斗七星灼灼生光。内视丹田,真气已是恢复,如此法力枯竭后再次静坐,丹田之中先天真气已是增加一丝,更显灵动。
腹中一阵饥鸣,却是路云生肚中饥饿,站起身来走到溪水之旁,见星光之下碧水粼粼,几条三尺余长的游鱼探处水面对着星光吞吐。此谷灵气充沛,四季温暖如春,时日一长,便是鳞介之类已懂得吞吐月华,吸收天地灵气修炼自身。路云生对着溪水中挥出一掌,啪的一声脆响,溪水四溅,这几条吞吐月华的游鱼晕死过去,肚腹翻转飘在水面。
路云生探手一抓,法力过处,掌心传出一股吸力,几条游鱼接连落在面前。路云生拔鳞去脏,在水边燃起一堆篝火,进行烧烤。星光之下,路云生双目精光射出,视若白昼。见鱼身焦黄,香气四溢,这才拿起树枝,放口大嚼。吃在口中,但觉肉味鲜美,让人甘滋如殆,鱼肉落入腹中,一股灵气透出,丹田微温,路云生运转真气,把灵气吸入丹田炼化。
等到肚腹浑圆,路云生方使用灵木遁法一闪而走,返回翠明峰绿竹阁中。回到竹楼静室,路云生取下壁上斜挂的长剑,盘身坐下,横搁膝头。此剑是玉山派发放让弟子练剑所用,为一般精钢打造。数年来被路云生随身而带,练剑时真气时常渡入剑身,长剑被真气淬炼。吐纳时长剑被放在身边,受真气侵染,已有灵性,时常在鞘中突发长鸣。
心中默思上清剑诀,此诀乃道门上乘练剑之法,内含炼剑诀、御剑诀、行气诀,互为表里,精妙高深。路云生依上清剑诀中的行气诀,吐纳山川灵气,纳入丹田,增加自身真元。随后把丹田真气在五脏运转,在肺中化作一道庚辛精气。
路云生拿起膝头长剑,对准亮如秋水般的剑面轻轻一吐,肺中这道庚辛精气把长剑有剑尖至剑柄笼罩其中,淬炼长剑本质。随后一吸再吐,反复十余下,长剑在手中一声长吟,微微颤动,已是通灵迹象。此法乃上清剑诀中所载,在开始之初,可寻一上等剑器,日日吐纳增加长剑的威力,然路云生身旁别无剑器,遂用自身携带的师门长剑。
路云生以肺中精气淬炼长剑,此精气亦被长剑蕴涵的后天金气侵染,待精气被收回腹中,再经丹田炼化,转化五行,各归本源。连吐三口庚辛精气,长剑有感,不时发出清越长鸣,直到肺中庚辛真气消耗近半,方才停下,恢复精气。
此种修炼之法,是剑诀中外炼之法,长剑被真气反复淬炼,通灵透彻,此后在剑中留下一道元神,便可御剑千里,取人头颅。其后修炼剑诀下一境界,由外入内,亦有两法可修。一者剑丸之术,把通灵长剑炼化成一枚剑丸,收入丹田蕴养。用时口吐剑丸,瞬息千里。二者以自身真气继续淬炼长剑,把通灵长剑有实化虚,化作一道剑气,纳入肺中温养,此后吸取天地间庚辛之气,练成剑气化虹的剑仙神通。
而剑诀中内炼之法是抟炼胸中五气,依五行归五脏,肾属水,肝属木,心属火,脾属土,肺属金。吸取天地间灵气,在丹田炼化各归五脏六腑,固本培元。此后依人体五脏蕴五行,吐纳时吸取五方五行精气,炼化成一丝庚辛之气在肺中蕴养。
其后依这道庚辛之气为引,吸取天地星辰庚辛金气,纳入肺腑,壮大这道金气,练到大成,肺中一口庚辛之气吐出,便是一道剑气河流,摧山毁岳,指路划江,威力绝伦。若是能吸取西方一缕先天庚辛金气,在肺腑中温养大成,化后天为先天,练成先天庚辛金气,对敌时张口一吐,一道剑气天河,横挂苍穹,划破虚空,毁灭星辰,实为等闲时尔。
只因后天庚辛之气杀伐锐利,煞气浓重,修炼时便需萃取天地精气固本回源,锻炼肉体精魄,不然与性命有损。然先天金气威力更胜,能否修持须看自身积累,更看自身运数。因此创此上清法诀的前辈便另载外炼之法,有外而内,增加进境,护身却敌。因而这门剑诀高深境界的内炼之法,只是略略提起并无具体修持之法。
天色微白,路云生走出房门,向翠明峰下行去,越过花海,登上翠明谷东面的山峰,此山高出山谷中央翠明峰数百丈,风姿俊秀,有山腰垂下一条瀑布,坠落谷中溪涧。山巅平缓,长有十余丈宽的一片松林,阴阴郁郁,翠木横生。
路云生来到林间空地,拔出长剑,修炼上清剑诀中御剑术。此中包含七十二式剑法,这些时日略作领悟,发觉剑法精妙,放之江湖已是上乘中的上乘。相较于玉山派剑法而言,精妙十倍。内中所含练剑之道,令路云生耳目一新,恍然大悟,犹如一扇窗门打开,窥见了更远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