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正耍的有趣,身体突然一顿,停在了半空,在飞龙身下的山头飞起一道青光打向飞龙的腹部。火星四射,但听“咚”的一声,如撞铜钟,震得路云生两耳嗡嗡作响,路云生在洞口摇摇晃晃走了两步,俯身干呕,吐出两口酸水。
强忍着身体不适,抬头望去,见半空中紫红色飞龙绕着一个拳头大的青珠上下飞腾,青珠在半空中左挪右闪极力躲避。飞龙转了两圈,追击不上,便舒展身躯头尾相环,把青珠围在中间。青珠见此已知躲避不及,情急之下奋力向外冲去,咚的一声撞在飞龙的尾部。
路云生右手扶着岩石,忍着腹中的不适睁大双眼看着二物相斗,飞龙好是被撞的发怒,张口吐出一团雷火,紫红色的雷火瞬间裹住上下飞动的青珠,青珠在雷火中一顿,剧烈的上下跳动挣扎逃窜,眼看就要飞出雷火的包围,飞龙低首俯冲而下,一口把雷火青珠吞入腹中。
飞龙并不停身又顺势一头撞向身下的山头,全身没入山中。只见远处山头晃了一晃,大地震颤,山头霎时间崩塌了半截,山石滚落,发出轰隆隆的巨响,路云生震惊的瞪大双眼,望着山林间飞鸟惊鸣,野兽逃窜。路云生但觉脚下一阵阵抖动,头炫目炫间脚下站立不稳,双手紧紧抓住岩壁,听到头顶的巨岩索索发颤。看着一座大山在眼前瞬间到了半截,不禁呆愣半晌。
等到飞龙再次从山石中钻出,路云生发现其身体纤细了许多,从头到尾仅有五丈长短,不及原身的一半。飞龙在空中略一停顿,向着路云生所在的位置腾空而来,飞到两山间的密林上空,又有一道白线从密林中电射而出,霎时缠绕在飞龙的腰部。
山林间树木一阵起伏,缠在飞龙腰部的白线顿时绷紧,拉的飞龙向下跌落十余丈。飞龙躬身一挣,见不能摆脱,愤怒的长吟一声,俯身向密林冲去,但见山林中树木倒伏,黑烟滚滚,大火在林间熊熊燃烧蔓延,被天空中的雨水浇淋,冒起阵阵浓烟。
当一道紫色的龙影从密林升起的时候,已经只有丈余长短,飞到路云生所在的山头,紫光停顿下来。路云生虽有惧怕,仍是瞪大双眼胆颤心惊的看着眼前半空中的紫色光影,发现是一把丈余长的紫色神兵。仔细详观:曲头横刃,刃如清霜;长柄丈余,色作青铜;柄上紫色纹路隐现,神秘古朴;仿如把悠远的岁月铭刻其上,通体透出一种威严肃穆。
路云生突然想起,这神兵是一把长戈,《说文》中有云:戈者,柲也,长六尺六寸,其刃横出,可勾可击,与矛专刺、殳专击者不同,亦与戟之兼刺与勾者异;《书•顾命》中执戈上刃,描述的和此类同。
而神戈的柄身缠绕着一条白线,长有十余丈粗若婴儿手臂,垂在半空迎风飘摇。这白线不知是何物而成,也不知是何物抛出,惹恼了长戈终被打杀。
神戈通体环绕紫红色霞光,光如龙形,路云生仔细打量越看越是欢喜,情不自禁的伸出右手去抓握。长戈微动,躲闪开来,戈头突然指向路云生,欲要击下。
路云生心中无端升起一种惊惧,如猛虎俯视,饿狼栖身,顿时清醒过来,心中焦急之下脱口说道:“长戈啊长戈,你不要害怕,我不抓你。”说着缓缓地收回伸出的右手,后退一步站立不动,长戈在路云生面前缓缓转动一圈,犹如查看买物,颇不满意,顿了一顿,收敛起环身的紫红霞光,缓缓远离丈余,破空而去。
路云生但见眼前长戈一闪便消失不见,忙走出洞口转身望去,见西面的天空中一道白线悠然远去,没入远山之中。呆呆的望了一阵,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悄悄涌上心头,好似错失了一个重要的东西。
此时风停雨住,乌云消散,阳光斜斜照下,山林间隐隐有水汽蒸腾,远方的山头现出一道彩虹半环,雨后天色清新呈现出一幅优美的山水画卷,与之前电闪雷鸣山崩树摧的景色截然相反。
天色近晚,雨后晴空,路云生站在洞口眺望一阵,雨后青山一片宁静,因怕爹娘担心,便转身回到山洞牵起黑牛朝山下走去。心中惊惧紧张,而雨后山林甚是难行,踩着岩石下到半山,衣裤已被草木上的雨水沁的半湿,贴在身上湿黏黏的甚是难受。
路云生抹去脸庞眼角上的雨水,站在一块岩石旁稍作休息,听到黑牛停在身后哞哞的叫了几声,忙回身看去,却见黑牛的腿边灌木被山石砸到一片,灌木后面一只野物露出半条尾巴。
路云生心中一紧,害怕有野兽伤害黑牛,忙抓起身边的一块石头,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却见草木之中斜躺着一只野物,骨断颈折,兽口含血,已经死去多时。走到近前才发现正是雷雨前从山顶大石洞中逃窜而出的野獐,不想却倒毙在此处。
山中野物虽多,若是猎取也是颇费力气,能在此捡到野物路云生心中甚是高兴,心想把这草獾带回家中也能让家中尝尝肉味,要是能让阿娘做一次焖香肉就更好了。路云生走到旁边去抓草獐,不成想双手一沉提之不动,少说也有百余斤重。路云生只得让黑牛卧倒,半拉半抬弄到黑牛背上这才慢慢向山下走去。
“路三儿。。。。路三儿。。。”前山的山坡上,十余人手持单刀飞叉,大声呼喊着朝这边寻来。此时下到山脚的路云生正在赶着黑牛前行,一阵风声吹过,夹杂着阵阵的呼喊声,路云生凝神静听,风中传来父亲高声而焦急的嘶喊声。
路云生连忙大声应了几下,牵着黑牛快步向呼声走去。一阵脚步声传来,但见十余人绕过山坡出现在远处,当先一人黑壮身子,大步飞奔而来,正是陆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