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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丹剑侠录 第五章 食气餐霞洗身剑

此是罗老头在路云生刚开始学武是传授的”紫气餐霞诀”,通过吸食东方朝阳紫气霞光补益自身,练到高深境界可以辟谷,据说是神仙方术。路云生知道后心中欢喜,每天坚持习练,不敢间断。

路云生平心静气,心神内守,任这一点阳和之气慢慢沁润身心,等真气在经脉中运行一周便气归丹田。玉山派的玉山秘决内功心法“玉山行气诀”中正平和,讲究阴阳相济。此时太阳已经升空,阳光略显燥热,不宜太过吸入,若继续吸收吐纳,真气中难免会沾染太阳的燥性,有走火入魔的危险。两年前初次吸取紫气时,因不懂其中道理,便曾腹中火烧,五脏六腑如焚,平息了数日才渐渐好转。

起身走下青石,路云生右手拔出长剑,手腕轻抖,剑尖出顿现三朵剑花,山风裹着几片树叶被剑光一卷,顿时被分成数十块。玉山派剑法轻灵飘逸,又不乏两败俱伤的招式,数百年来经历代祖师精研已是武林中一流的剑法。

路云生右手执剑专心演练起玉山剑法,从第一式的玉带横陈到最后一式的玉石俱焚,这套“观玉洗身剑”三年来路云生已经练了数千遍,内中精义清泉一般在心头流过。但见一团银光裹住身影在山巅滚动,宝剑连绵的割裂空气,哧哧作响。

连续练了十余遍,才缓缓停下身来。路云生把剑归鞘,向远处望了望,但见阳光洒在群山中的密林之上,更显树林青翠。又抬头看了看太阳,此时已近朝食时分,便起身向山下走若是去。过了朝食的时间未至膳房,就要饿肚子。

下山走的并非来时的路,而是东山的另一面,站在东山山顶向东看去,但见一道山岭弯如弓背,卧在群山之间,而来时的路便如弓弦。

这一道山岭称作乱石岭,上面矗立着无数乱石,上面稀稀疏疏的生长些草木。路云生提气轻身,真气在经脉中流转,从这些高高矮矮的乱石上纵跃而过,身影时隐时现,好是一只山中老猿在石间戏耍。

路云生三年前在山中游玩,偶尔走入乱石岭,迷失了方向,转了半日方才走出。此后一个人悄悄又来了几次,突发奇想在乱石丛中习练轻功,发觉进境神速,才有东山顶上练真气,乱石岭中习轻功的习惯。

玉山派轻功灵动快捷,长于行路。路云生因经常在密林乱石间行走,身上衣衫常常被树枝山石刮破甚为苦恼。从一年前开始观察林中鸷鸟,山中猿猴的身姿形态,融入自身的轻功之中,如今已略有小成。

五里多的乱石岭一盏茶时间便已走完,路云生从两个对立的山石间穿过,面前是一块五丈高的巨石,只要再翻过巨石,就会走出乱石岭,再穿过数百米的密林就是来时的园门。

路云生纵身而起,跃起近有两丈之高。双手屈伸犹如钩爪,抓住头顶处的岩石棱角,双脚在身下岩石上顺势轻轻一踏,手脚同时用力,向上又升起丈余。落脚之处,是岩石上的一个巴掌的一个突起。路云生右脚在石面上一点,身子腾空而起,提气缩身,如飞鸟一般飘落在巨岩之上。等身子略止将欲起步,突然发现巨岩旁的高树下一人迎风而立,左带宝剑,右佩直箫,正注目远望。

路云生转身看去,见是大师伯柳泊舟,走上前去躬身道:“师伯”。柳泊舟看向路云生,点点头道:”甚好!”。路云生知道定是大师伯看到了自己在乱石岭中练习轻功,才会称赞,答道:“多谢师伯往日指点,弟子才略明本派功法的精义。”

柳泊舟右手轻轻挥了挥,道“去吧!”又转身向远处望去,面含忧色。路云生记得这是第三次见大师伯,第一次是在两年前,当时自己躲在树林中练剑,被师伯撞见,指点过半日的剑法,心中对这位师伯就多了一份亲近。进来剑法大进,和那日的指点也有三分关系。

只是师伯常年在江湖走动,很少在门派中停留,每次回派都是来去匆匆。每次见面大师伯总是面带忧色,心事丛丛。路云生腾身跳下巨岩,中间在岩石上略一借力,向岩石下的密林中落去,在空中回身望去,见大师伯依然静立远眺,不知想着何种心事。

路云生穿过密林,来到围墙下的门洞旁,见木门半开,知道有人出入。穿过门洞,快步走向住舍。刚刚放下长剑,便听窗外一人叫到:“三师兄!三师兄!我来啦!”语声未落房门砰然被开,就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闯了进来,路云生无奈的看向小师弟王明书道:“走吧,下次推门轻些,不然又要折了。”王明书嘿嘿一笑,当先又穿了出去。

二人结伴向膳堂行去,王明书随手在道旁折了一支绿枝,右手回旋,向背后一带,右脚前踏,俯身向后斜看,正是“观玉洗身剑”中的第八式“玉柱擎天”,乃是防守敌人从后背偷袭所用。路云生知道这一式最紧要处在于听风辩器,在敌人的兵器未及身前,防守自身。

王明书仍掉树枝道:“师兄,小弟过后向你讨教,还请师兄指点。”路云生笑道:”好啊,给我寻书三册”。王明书道:”小弟已经准备好了,饭后一同拿与师兄。”路云生习武之余,多看些寻仙问道之书,常向众人借取,因知小师弟家中殷实,因故提出。

玉山派弟子入山门后,须在派中明玉阁读书习武两年,打下基础,等年末考核过关,证明自身资质可堪造就,方有师傅收为弟子,单独指点。若是考核不通,仍有明玉阁的师门长辈指点,却无有师傅单独解惑。等过个七八年后,就要拜别师门下山而去。

前代掌门共收了三个弟子,大弟子柳泊舟,二弟子李行之乃是当代掌门,三弟子赵元奇。路云生进入玉山派后,因性子坚毅,人又聪慧,私下刻苦用功,在两年后被师傅赵元奇收入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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