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鲢搅动河水弓身跳开,巨尾猛然一摆,轰然打在巨鳖身侧,打的巨鳖在水中团团旋转,河水激荡,溅起漫天水花。巨鳖嘶嘶几声长叫,在水中一阵翻滚,止住身躯仍向白鲢游去。河水滚荡起伏在谷底漫延,卷起谷中泥沙和大量枯枝败叶,搅的浑浊一片。
白鲢和巨鳖使出天生神通推波逐浪,拘束河水不在向下游流去,使得大水在谷中漫延流淌。路云生藏身在河岸边的一个树上,向四下一望,见水面缓缓抬升,已快逼近自己所居树洞,心中颇为焦急。
不知何处而来的一股怒气突然从路云生心中勃然而出,看着巨鳖暗道:“这个孽畜,实在该杀,如此兴风作浪,岂不毁了这谷中天然地势。若水势再大些,折断了南面石榴灵木,到哪里再去寻来一株。”此种情由正是受到脑海中阴煞道人和黑砂岛主二人的元神魂魄记忆影响,方才有这无名怒火。
盯着白鲢和巨鳖相斗,路云生要寻机除掉巨鳖,暗想:“如今经脉伤势刚愈,真气虚弱,神思受创,使不得法器,不然一剑斩去,何须如此费神。所幸一身力气尚在,尚可以此为凭。”
眼见巨鳖一抓拍去,白鲢躲避不及,背脊被抓下大片鳞片。白鲢疼痛难忍,奋力逃窜,却见巨鳖长颈瞬时伸出,张开大口,狠狠咬在白鲢尾部。
白鲢窜波正逃,尾部突然受到重创,极力挣扎,拉的巨鳖长颈伸出五尺,一时相持不下。路云生见时机来临,纵身跳下,身在半空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把长剑,挥手而出,六尺深白剑光流转,斩向巨鳖长颈。巨鳖狡诈,身躯猛然沉入水底躲避,不料口中利齿深深咬入白鲢尾部,一时不得松脱,剑光过处,一股鲜血喷洒,妖鳖长颈被一剑而断,腥血四流,引得河中鱼虾争食。
路云生翻身落在巨鳖背上,见其无头四肢阵阵抖动,随后静静浮在水面。十丈之外,白鲢缓缓浮出水面,尾部皮肉外翻,一个狞成鳖头挂在伤口,见路云生显出身形,白鲢飞速游到近前,绕着路云生欢快游走。用长剑小心斩去白鲢身上的巨鳖头颅,谷中河水已渐渐退去,路云生指挥白鲢把巨鳖尸首推到巨柳根须之处,翻身落在巨柳根须上面。
俯身用手抓住巨鳖的硬壳,嘿然一声,把重有万斤的巨鳖举起,沿着巨柳根须来河边,轰然一声投在地上。路云生见这只巨鳖大若磨盘,修炼不下千载,一身精血饱含灵气,若是吃下肚中,定可不足先前血气消耗,不定还可使肉身修炼更近一层。
左右巡视一番,路云生来到百丈开外的一片乱石间,寻了一块圆形巨石,从腰间储物袋中拿出一把飞剑,手中剑光连闪,削成一个平底大锅。又找来三块岩石放在河岸,把石锅放在上面,支起一个灶台。石锅中放满清水,在谷中砍倒几颗枯树,放在灶台下烧火。
此时谷中水流退下,路云生在岸边寻到一块纵横数丈的大石,用手中飞剑削平,把巨鳖放在石台,用一根树枝先除去巨鳖体外的脏污,再用河水把巨鳖体外洗刷干净。又手持飞剑削掉老鳖背壳上的一层层老皮,方用剑从巨鳖尾端刺入,绕行一周,分开巨鳖的硬壳和腹皮。
用水把巨鳖内脏清洗干净,却在其腹中寻到一颗龙眼大小的一颗明珠,路云生拿起这颗珠子,鼻息间闻到隐隐一道清香。正欲细看,却听河水之中噗通大响,回头看去,丈长白鲢双眼望着明珠,正在水中乱跳。
路云生心中一动,暗思:“莫非此物是巨鳖内丹不成?”想到曾见河中白鲢吞吐一颗拇指大小的内丹,这只巨鳖修炼年月更长,腹中内丹定会更大。见白鲢望着手中明珠胡乱跳动,一幅讨要之态,遂对着白鲢笑道:“给你吧,也是你大劫之后所得机缘!”右手一抖,把明珠投入白鲢口中。白鲢浮在水面,口中含珠,用一颗鱼头对着路云生接连叩首。
看着白鲢缓缓沉入水中,路云生记得曾在书中看到“龙珠在颔,蛇珠在口,鱼珠在眼,鲛珠在皮,鼇珠在足,蚌珠在腹。”见这只巨鳖大有丈余,也不知是否如书中所言,遂用剑劈开其四足,果然找到四颗拇指大的鳖珠,色如沉碧。
知道此珠有避水之能,若身佩此珠入水,在河底如行平地,挂于屋室可使四季水汽不侵。把珠子放入腰间赤炎锦囊,见石锅中水汽已经沸腾,路云生抓起劈成数块的巨鳖,通体放入水中,随后在石锅上盖上大木削成的木板,石灶下重新烧起大火。
大火烧起一盏时刻,锅中便有香气益处,路云生从赤炎锦囊中拿出一下盐巴,连同在谷中寻找的甘草、桃仁一同放入锅中,继续用火烧炖。
路云生手持宝剑,一遍烧火,一边演练玉山派剑法,锅中香气逐渐散发,腹中咕噜噜一阵乱叫。不经意间望去,河水中不知何时密密麻麻浮现一层大鱼,齐齐望向石锅方向,心中十分惊奇。耳中听倒空中扑棱棱扇翅之音,抬首望去,数只大鸟亦在在谷顶盘旋,被路云生剑光阻拦,不敢飞落。
石锅中沸水咕嘟嘟响动,忍着香味煮了足足一个时辰,路云生才掀开大锅,一股白气蒸腾,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手持二尺木筷,接连几口鳖肉下肚,滑而不腻,紧软可口,然后道道美味在舌尖炸开,随后一股热流在腹中升起。路云生初始并不在意,只觉以前所食和锅中鳖肉相比如同糟糠,只顾得大口吃肉。
吃一口肉,腹中增加一股热气,道道热气在身上流动,烧的路云生口干舌燥,头上冒汗。这只鳖精修炼千年,肉身饱含灵气,每一口肉都是大补之药,路云生吃个大饱,腹中热流滚烫,纷纷涌入丹田,一时不及,身上毛孔和口鼻间喷出灼热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