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场上“当当当”连续的双剑撞击声响成一片,路云生注目望去,见玉山派的这位弟子右手连连挥剑挡下对方的三次击刺,第四次力气已羯,脚下连退两步,没有避过余下的剑招,“哧”的一声,左肩衣服划破一个口子,肩膀处有血迹隐隐透出。
另一人双手抱剑道:“承让,小弟钱三友不小心伤了玉山派的师兄,还请多多原谅。不知那位师兄再来指教。”说罢抱拳一礼,双目环视玉山派弟子。因刚刚落败的玉山派弟子,乃是外室弟子中的佼佼者,虽有几位比他略强,也不过稍胜一些罢了,并无绝对把握。一人刚要上前,却见有人到:“我来领教一下飞星派这位师兄的高招。”话音方落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从玉山派弟子中间走了出来。
路云生一听声音就知是师弟王明书,忙向前走去。飞星剑派的那人道:“玉山派的这位小师弟还请先回,万一收不住手怕伤到你哭鼻子。”话音方落,对面飞星剑派中有人嘿嘿笑了一声。王明书道:“师兄是怕被我打伤吗,我小心些不伤你就是。”路云生来到前面,见二人双剑相对,就要动起手来。
飞星剑派的弟子有些矮胖,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师弟多多向让,请师弟先出招吧!”王明书提剑击出,一式”“玉女穿梭”刺向飞星剑派钱三友的左肋,钱三友笑眯眯的把剑一横,却是要依仗力大挡下这式。却见王明书右手一拖,挥剑劈下。“啪”的一声大响,钱三友右手一荡,手中长剑被王明书一剑拍开二尺,嗡嗡一阵作响,身体中门大开,忙连退两步,躲开随后一剑。路云生却知道这个胖子这一下定要吃亏,师弟年龄虽小,力气却大。
众人见此情况都是惊讶,钱三友神色惊疑的看着王明书,说道:“这位师弟好大的力气,师兄大意了。”路云生见到对面飞星剑派的弟子也是一阵惊异,为首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随机看向场中的比剑。
飞星剑派的钱三友吃了一次亏,神色凝重起来不敢再存轻视之心,使出飞星剑派的飞星剑法严守门户。王明书使出玉山派的“石林剑法”放手进攻,仗着自己力大,一把剑使得如泼墨一般,这套剑法乃门中一位前辈一日在山中游玩,看到门派左近的一片石林,根根竖立、万石穿空,在山巅看去如万剑阵列,森然磅礴,突发奇想创出了这套法,至今已有百余年。 这套剑法甚少机变,意境古拙,一招一式间直来直去,气势森然。
路云生见钱三友手中长剑,刺、挑、抹、截,剑法快捷迅疾、如流星划空,长剑一粘即走并不与师弟长剑相碰。转眼间二十余招过去,路云生见钱三友围着师弟满场游走,知道此人欺师弟年幼见识浅薄,先空耗师弟气力,等师弟力竭再行反制取胜。心下焦急却又不能明着提醒,只得紧盯场中,在师弟受伤时好出手相救。
等到王明书一套石林剑法施展两遍,果然渐渐落在了下风。钱三强见王明书剑法有散乱之象,中了自己的计谋,心中暗喜,暗道:“臭小子,刚才让老子出丑,这次定要给你个教训。”身法变换,手中剑法使得越发急骤。玉山派弟子见王明书手中长剑挥动间穷于应付,眼看就要败下阵来,渐渐担心起来。对面飞星剑派弟子神色轻松,大都满脸笑意。
钱三友身子一缓,使出一式“天外流星”,左侧故意露出一个破绽,王明书果然上当,没有看出是一个陷阱。右手长剑直击,却是石林剑法中的一式“乱石穿空”,刺向钱三友的左肋。却见钱三友身子微晃,使出一个脱袍换位,出现在王明书左侧三尺处,手中长剑直击王明书的左臂。王明书招式用老,手中长剑一时无法抵挡,若是刺中必定会受重伤,玉山派弟子中有人“呀”几声惊呼。
钱三友心中阴阴一笑,手中长剑并不停留,使出却是飞星剑法中的“星流电击”,心中想道:”等这小子重伤后,就推说一时收势不住,随口道个歉吧,反正这次来玉山派,掌门要求打探玉山派底细,重伤了玉山派的人想来掌门不会责怪。”但听“哧”的一声剑尖刺破衣服,钱三友欲待加三分力气,刺穿这小子的肩膀,却见一人突然出现,用左手中一把长剑架住了自己,右手轻轻一带,自己身不由己的打了个跌,救下了和自己斗剑的小子。
钱三友一怔,心中顿时大怒,见此人救人后竟然背靠自己,想也不想手中一式“流星坠地”对着此人后背刺去。路云生刚救下王明书,突然听到身后有长剑破空之声,身前玉山派弟子齐声惊呼,暗道:“不好,身后此人偷袭。”不及细想,左手外旋使出一式“乱石飞溅”,向外“当啷”一声劈开背后来剑,身体后转退出一步,顺手使出“乱石穿空”刺向前方,这两式均是“石林剑法”中的招式,路云生早已练的纯熟。
路云生回头看去,见手中长剑正要刺入钱三友的胸膛,心中一惊,丹田内力急收,长剑已刺破衣服,剑尖堪堪刺入此人胸口的情况下才止住去势,因用力过猛,胸口气血一阵翻涌。钱三友但觉一道大力劈开手中长剑,身前中门大开,正要回剑自护,眼前剑光一闪,已朝自己当胸刺来。此时他身体前行收至不住,但觉胸口一凉,眼睛一闭心中暗道:“我命休矣!”
停了片刻,感觉身体并无异样,睁眼一看,见面前这人手持长剑缓缓向后回收,剑尖处一滴殷红的血珠顺着滚动。路云生看见钱三友睁开眼,说道:“对不住,师弟一时收势不住,让师兄受惊了。”钱三友张口欲骂,哪知身体一软噗通坐倒在地,口中一阵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