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已经是乱作一团,孟汜一脸倦容走进去道:“这是怎么了?”
国君面色黑沉横眉冷对道:“这思华殿发生此等大事,你方才在哪里?”
孟汜见到黑金龙袍扑通跪地:“儿臣拜见父皇!儿臣白日头有些疼喝了药一直睡到刚刚,听到似有吵闹才过来查看,可是太后娘娘有什么事情?”
“你骗人!”孟箴颐指气使,“启禀父皇,这男人就是她的情人!”
“三皇妹,你在说什么?”孟汜无辜地看向她,“这话不可乱说啊!”
说罢,两个侍卫强压着黑衣人到了国君面前,国君威严呵斥道:“是谁派你来的!”
“西院竟然入了贼人,太后娘娘如何了?”孟汜惊吓了一番,忙忙将责任揽于身道,“父皇让儿臣照料太后身体,今夜却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儿臣难辞其咎,请父皇责罚!”
“是是……”黑衣人支支吾吾,这小眼神不停地瞟着孟箴。
“太后娘娘可还安好?”孟汜打断了他,让他更加慌张。
孟箴必须坚持到底,她自己明白开弓没有回头箭,一个上前大骂着踢倒了他:“快说你是不是与这个宫里的人有私情?”
“回公主,小人与二公主互相爱慕已久。”黑衣人见孟箴给他撑腰,这底气又大了些,稍稍正回身子答道,“望国君成全。”
“璞朔,身为皇族公主私会外男该当何罪?”果然不出孟汜所料,国君毫不犹豫地相信孟箴来质疑她,本来就应该预料之中但是她还是有所失落道:“父皇,若是儿臣与此贼人相熟,也该在儿臣殿中私会,而他怎么会出现在西院太后娘娘这儿呢?”
“国君要为我家太后娘娘做主啊,这贼人意欲……意欲轻薄我家娘娘,幸好奴婢及时赶到,这贼人才没人得手啊。”阮露哭得稀里哗啦地扑跪在地,“我家娘娘的命好苦,昏迷不醒还险些被贼子轻薄,天道不公啊!”
“父皇,这贼人既想污了儿臣名誉又要轻薄太后娘娘凤体,他的话不可尽信,不知道是何人令他做出如此下作之事污蔑皇室公主,不如丢入御雀司审审或许他愿意说真话了。”孟汜见阮露来得正是时候,她便有机会吓吓这个胆大妄为的贼子。
“来人!”国君威严大喊一声,“将这个满嘴胡话的贼人丢进水牢!”
这人果然慌乱起来:“国君饶命啊!小人也是受人蛊惑,是……”
孟箴冷不防瞪了他一眼,他便不敢再说话面如死灰地被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卫拖了下去。
“三皇妹,你为何帮着这贼人诬陷于我?”孟汜可不会放过反击的机会。
“竹青看见他夜夜出入你的寝殿!”孟箴还是不甘心地挣扎,“你们合起来算计我,父皇方才她根本不在寝殿,是……”
“啪”国君反手打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这力道让孟箴险些站不稳,竹青上前扶了一把:“启禀国君,这并非是公主的错啊,是二公主算计了公主啊!”
“贱奴,皇族公主岂是你能谈论妄议的!来人,剥皮抽筋以儆效尤。”国君怒气腾腾不容半点情面。
“公主救我!救我!”竹青撕扯着嗓子,两只手死死抠着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种绝望感让旁边看着的奴才们心里一阵阵地发毛,“公主!”
孟箴软跌坐在地上,不敢看被拖走的竹青也不敢多说一句话,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父皇如此心狠地对她。恐惧感包围着她让她窒息,让她的身子莫名地抖成了筛子。
国君看着呆若木鸡的孟箴,吩咐两旁的奴婢:“送三公主回宫,三公主生病,这十天半个月的就不要让她出来了。”
两个奴婢架着失了魂的孟箴出去了。
“儿臣恭送父皇。”在国君要走时,孟汜行跪拜大礼。
“好自为之。”国君高大磅礴的身姿立于前,嘴里只说了这四个字。
孟汜听见后磕下一个头道:“儿臣遵旨。”
待到人散,茉莉才扶起孟汜喜滋滋道:“国君对三公主怕是失望至极了呢。”
“这是变相的软禁了,十天半个月转眼就会过去,父皇还是偏袒于她的。”孟汜清冷一笑,“指使人栽赃陷害皇室公主,伤害太后娘娘凤体哪一条都是重罪,更何况太后娘娘算是秘密在本宫这修养,如今闹得人尽皆知,父皇这一耳光和软禁已经是轻得不能再轻了。”
茉莉愁道:“她的手段若成了公主必会成为笑柄贬为庶民,这一次也让我们看到了国君的心。”
“阮露,回去照顾你的主子吧。”孟汜看着抽泣不止的她随口问道,“今日,丞相夫人可有入宫看望太后娘娘?”
“启禀公主,未曾来过。”阮露心挂上官琳的身体赶忙回房去了。
“公主,这丞相夫人是何意思?”茉莉扶着孟汜往外走还小心地让她小心脚下的台阶,“上官太后可是她的亲侄女啊,再不济也得顾忌顾忌太后这个身份吧?”
“权力面前无亲情,皇族之人如此,权贵也是如此,无用的人是死是活谁都不会在乎。不过,今夜事情一闹开,本宫相信就算丞相夫人不愿意来,父皇也会想尽办法让她不得不来的,西梁人都在看国君的孝义,若是国君的嫡母皇太后过着任人欺凌的日子,你觉得外面的人怎么看父皇呢?”
“公主想得周到,只是可惜了这一次将计就计没能打垮三公主。”茉莉想到此未免有所遗憾也带着对国君不公的怨气。
“你以为父皇看不出我们的算计吗?他的一句‘好自为之’就是让本宫不可再以此事要挟,那个贼人没有进御雀司而是被下了水牢,他是要背锅了,只有死路一条,人间蒸发。”孟汜回到寝殿已觉身子乏累,“不过,孟箴的愚蠢也暴露在父皇面前,即使她再美艳动人,若是有一个蠢笨的脑子就连做那观赏用的花瓶都不行,她会作茧自缚砸碎自己。”
“公主心如明镜般清楚,那明日可要奴婢安排丞相夫人与公主一见?”茉莉问道。
“世人都说偶遇是缘分所致。”孟汜想了想乐得笑起来。
夜漫漫,总算又要过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