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暮色渐浓,云龙山慢慢沉睡于黑夜之中。
肖哲带着些许兴奋之色睁开双眼,但更多的是浓浓的疲惫。他只是悟通了三个最基础的阵法而已,就将元神之力消耗得差不多了。肖哲不由暗自心惊,怪不得灵圄子师父出言警告,元神不够强修习阵法简直就是作死啊,毕竟阵法比之修为境界只是旁枝末节,元神之力全部浪费在此,又怎么去提升修为?
当下肖哲将心中疑惑尽数告知挂在墙上的祖师爷,并问道:“阵法一道委实繁琐,总不见得我必须全部修炼的稔熟无比才能发挥效用,破解其他门脉的防护阵罢?”
祖师爷眉头微皱,暗道是自己唐突了,以肖哲的资质悟性,恐怕于阵法一道至少也得二十年才能有所小成,到那时节黄花菜都凉了!但转念一想,回道:“天语宗内向来少有人修习阵法,老夫估计他们的防护阵法也是最基础的防护阵法罢?你且先挑些简单的防御阵法学个通透,介时咱去尝试一下便知。”
肖哲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当下便入定修炼灵力。此时,肖哲直感觉元神对灵气的控制力很小,灵气入体还没被吸收同化呢,就从经脉中又消散开来。一个大周天下来,所获灵力寥寥无几,竟是只有之前的三五分!而且,之前他一个大周天仅仅需要一炷香的工夫,而现在竟然耗费了盏茶时间,生生慢下来一倍!
肖哲完全傻眼了,强大的修为才是一切的根本,这完全是舍本逐末嘛!虽然修炼之时,元神之力也在缓缓回复,凝聚灵力的速度也在慢慢提升,但总体效率还是极差!他当时就打定主意,等修习了那三种防御阵法,金丹期之前势必不再触碰阵法一道!
他真的是有些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的意味了。
……
天语山,宗主殿后殿。
正中摆着一口丈许高六尺余粗的三足铜鼎,鼎中尽是乳白色的液体,上面漂浮着些许草根树皮之物。
孟知秋盘坐在侧,掐诀念咒,凭空出现一团三昧真火,疯狂的舔舐着鼎底。不多时,鼎中水开,激烈的翻腾着,拳头大小的水泡连环炸裂,便是一团充满药香的水汽弥漫。
余诺脱得一丝不挂,光溜溜的骨瘦如柴,站在孟知秋身后,浑身直哆嗦,牙齿打架的咔咔声连绵不绝。虽然初春时节,夜间是有些寒冷,可也不见得冻成这般模样吧?再看他眼中神色面上表情,分明写满了恐惧。
“火候还差些。”孟知秋咕哝一声,加快灌输灵力的节奏,便见紫色的火苗腾一下猛地窜起来尺许高,直烧得鼎底通红,眼瞅着就要融化了!
余诺费劲地吞咽了一大口口水,有心想跑,可双腿竟似生根一般,动都动不了。
孟知秋犹自掐着手诀,仍然保持着盘膝而坐的姿势却平地而起超过铜鼎,仔细看了看滚沸的、不知何时已然变成黑色的汤药,轻轻点点头。低头瞄了眼瑟瑟发抖的余诺,嗤笑一声:“呸!就这点胆色,也不知道你怕个什么劲!要知道这鼎钟乳千草汤有多难得?即便是为父搜集齐全都要花费莫大手脚!提升修为自然不在话下,最难得的是提升个人资质,其中好处非凡,岂可为外人道哉!”
但余诺还是很害怕,哆嗦得简直有如筛糠一般,牙缝里挤出一句如蚊子般的声音:“义父,你怕不是要把我煮了吃吧……”
孟知秋闪身下来,一个大耳刮子抽在余诺脸上,直将他扇得飞出丈许远,又冲过去胡乱踹着,边踹边骂:“混账东西,要不是你不成器,老子犯得着在谶山上受那么多窝囊气?”
被那一耳光抽得有些神志不清的余诺嘟囔着:“是你自己惧怕那群老东西,关我鸟事?”
孟知秋显然被戳中痛脚啦,近乎发疯着魔一般拳打脚踢:“操!干你娘的!要是你不能杀了肖哲,老子亲手结果了你,干你娘的!”
余诺噤若寒蝉一般不敢动弹,双眼之中恨意闪烁,用力咬着嘴唇忍着,竟是连一句痛哼也未发出。
又打了好一会儿,孟知秋剧烈喘息几口,抖手将死狗一般的余诺扔进鼎中,又盘膝坐下来,鼓荡灵力,三昧真火喷出。
甫一入鼎,余诺被烫的嗷唠惨叫一声划破天际,脖子一歪昏死过去,随即又清醒过来,咕咚咕咚吞咽下去几口汤药,又昏死过去。只见他在汤药中浮浮沉沉,眨眼间浑身红通通的,好似大虾一般。
孟知秋阴沉着脸,木然灌输灵力维持着三昧真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孟宪成自从调戏了妄语一门公主牛若飞,就好像忽然开了窍一般,尤其是他的小侍女在尚未胁迫下便委身于他,更是使他食髓知味,欲罢不能。这不,孟宪成刚刚享受了加上前戏长达半炷香的鱼水之欢,正是心满意足魂灵空洞无欲无求之时,便听到后殿一声惨叫。
当下,孟宪成将侍女仍然盘在他腰间的两条黑毛大粗短腿掰开,胡乱的穿上衣服,就待去看看热闹。
侍女的欲/火刚刚被勾引起来就结束了,正是闷闷不乐,怎可轻易罢手?媚眼如丝瞧着孟宪成,脚尖撩拨着孟宪成的臀部,以示挽留。
孟宪成一脚将她踹翻,口中骂骂咧咧类似“荡/妇、欲求不满”的话,狠狠地一系腰间绳带,扭头转身直奔后殿。
一进后殿,孟宪成不由直耸鼻子:“咦?好香啊,老爹你不够哥们,这么一大锅子的炖肉,你吃得完么!”
孟知秋气得灵气差点走岔,一口老血含在嗓子眼里,憋得直难受。废话,谁见过和他亲爹论哥们的?
孟宪成抬起袖子抹了把嘴角口水:“真香!”
说罢,便从乾坤袋中掏出两坛酒来,一坛放在孟知秋身前,自己拍碎泥封,狠狠地灌了一大口,叹道:“好酒好肉好美人儿,嘻嘻!哎哎,老爹啊,什么时候熟?”
孟知秋面沉似水,冷冷说道:“脱衣服。”
“啊?”孟宪成石化了。
“脱衣服!”
孟宪成瞬间想歪了,惊得花枝乱颤:“我我……我可是你亲儿子啊,你也下得去手?老爹啊,要不你放过我,我把侍女让给你?”
孟知秋气得直哆嗦,三昧真火瞬间席卷孟宪成,将他裹挟的彷佛一个火人一般。也就是孟知秋对灵力的控制已然登峰造极精细入微,竟然没有丝毫伤及到孟宪成皮肉,将他的衣物毛发瞬间烧得化为灰烬。
孟知秋斜撇了眼孟宪成胯下,心道毕竟是老子的种,连那话儿都和老子一样精巧婉约!随即他甩甩头,抛却乱七八糟的想法,将孟宪成也扔进了铜鼎之中。
孟宪成惊声叫嚷,于这沸腾的汤药中竟然无知无觉一般,感觉不到丝毫热力!他先喝下几口汤药,咂摸了下味道,探出头来:“老爹,这汤太淡了啊!”
孟知秋咧咧嘴,熄了三昧真火,飞身而起打晕孟宪成,招过来盖子将铜鼎捂得严实合缝。再听不到孟宪成叫嚷,直让孟知秋松了口气。甫一盖上盖子,铜鼎瞬间发出柔和的光辉,竟然慢慢变成了透明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草根树皮缓缓融化成一团绿意,钻进了余诺和孟宪成身体里,悄然强化着他们的经脉。
昏迷中的二人在鼎中翻滚着,忽然缓缓动作,摆出了五心朝元的姿势来。
孟知秋抹了把额头汗水,一方阵盘抛诸于地。阵盘应声而碎,形成一个丈许方圆的阵法,正将铜鼎笼罩正中。孟知秋轻吁口气,骂骂咧咧:“就算是一头猪被钟乳千草汤泡过,恐怕都是修道奇才了!再加上这极品的聚灵阵,这俩兔崽子,总得有些精进罢?”
口中说罢,他好像仍是有些不放心,便将掌心按在铜鼎,灵力鼓荡着灌输进鼎内。
余诺和孟宪成身体翻滚的速度更添几分,简直有些令人眼花缭乱,而汤药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同时,他二人修为急速攀升着。
三更时分,鼎内汤药尽数耗干,余诺和孟宪成面对面盘坐鼎底,肉身简直如同白玉一般温润。
孟知秋浑身汗如雨下,看着余诺凝液中期、孟宪成凝液后期的修为,露出了勉强算是温情的一笑。不过仅仅持续了弹指间,便面色一变,狠狠地自言自语:“哼哼哼!小兔崽子,别以为有那群老不死的护佑着就平安无事,本宗倒要看看,这回你死不死?!”
这时,孟宪成缓缓醒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站立起身。他恭恭敬敬上前,深施一礼:“拜见老爹!”
孟知秋倒是被吓了一大跳,自从儿子痴傻以来,哪里还曾对自己施礼过?当下他便有些惊疑不定,不住地上下打量孟宪成。嗯?胯下小鸟似乎近乎微不可查大了些许?
见孟知秋不吱声,孟宪成抬头瞧着他,此时他眼中尽是清明,哪里还复之前的浑浑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