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哲回过头去,看到一脸骄横的余诺歪着肩膀瞧着他,面上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余诺似乎档次提高不少,穿着丝绸长袍,挂满了各种配饰,当他抖动大腿的时候,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好不热闹。
肖哲瞄了一眼,不准备搭理他,侧身闪过。
感觉被轻视,余诺产生些许火气,鼻孔冲着肖哲直嚷嚷:“废物小子,说你的,经脉尽断也就罢了,还聋了么?”
泥人尚且有几分火性,但肖哲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安定心神。他不是古井不波的性格,早就憋着一团火了,若不是李邀风告诫他不得招惹信诺一门,他早就大打出手了。
看肖哲还是毫无反应,余诺笑容更盛,得意道:“哼哼,小爷天资卓越,已然到达聚气初期顶端,眼瞅着就能突破到中期了!”说罢,余诺又蔑视地上下打量肖哲半天,眼中恨意闪烁,讥讽道:“你这种废物,永远不可能踏入修真路的!哈哈哈,你就永远跟在小爷屁股后面吃灰仰视罢!”
肖哲不由哑然失笑,翻了个白眼,暗道小爷聚气中期会跟你乱说?看着余诺的嘴脸,肖哲眉毛一挑,挥手间跟李揽月道别:“师叔,我先回去了!你这藏书阁哪都好,就是有苍蝇嗡嗡的,真是聒噪!”
李揽月闻言而笑,笑得极其夸张,人人侧目,而余诺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颜色如猪肝一般,怒吼道:“狗日的胆子不小,给我站住!”
“懒得跟你废话,小爷不仅能修炼,还要大修而特修!”肖哲说罢,匿影施展,悄然而去。
看着肖哲忽然消失不见,余诺傻眼了,随即有些气急败坏,跳着脚骂道:“什么歪门邪法!你能修炼又如何,还能赶超我不成?两个月后宗门大比,非把你踩在脚下不可!”
此时肖哲已然走得远了,回头遥遥喊了句“小爷等着你”,正看到李邀风带着殷歆从传习舍走出来。殷歆嘟着小嘴,似乎有些不高兴,李邀风也是吹胡子瞪着眼睛,好像刚发过火。
“师父,殷歆妹妹!”肖哲冲他们挥挥手,打个招呼,随即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你们面色不好?”
李邀风冷哼一声,闷声闷气将原委说了出来。
惯常的,新入门的弟子要带到传习舍鉴别资质。李邀风长老职位已经撤销,且他还想将殷歆留下,是以传习舍众人百般刁难千般阻挠,李邀风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白眼。好在齐梁如今已是传习舍长老,同李邀风有故交,不然就算殷歆不是什么上等资质,恐怕也难把她收为徒弟。
听到这话,肖哲嘻嘻一笑,只要他的殷歆妹妹能留下,他哪管李邀风受了什么气?
李邀风啐了口,笑骂道:“小色胚!”
肖哲不以为意,殷歆羞赧一笑,二人一团热火闲聊着,一行人返回谶山。
到了谶山之上,就听到小院里一阵惨叫声传来,近前观瞧,石玉和耿直都被扒了裤子,宁则子拿着一块板子正啪啪啪抽得起劲呢。石玉和耿直屁股如同发面馒头似的高高肿起,一团血肉在油亮的皮下翻滚,眼瞅着就要炸开了,肖哲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都疼,这也太惨了罢!
随即,便见宁则子便拿出一个玉盒,挖出一团乳白色的药膏,抹在石玉和耿直的屁股上,他二人仿佛被针扎了似的剧烈颤抖一阵,屁股便完好如初。宁则子不顾他二人求饶哭喊,又啪啪啪抽打起来,边打边骂:“小兔崽子,净偷懒,不好好修炼,打不死你们!”
李邀风和肖哲看得有趣,笑嘻嘻不说话,殷歆心有不忍,上前劝阻。宁则子扫了眼,下手愈发重了起来。终于,石玉和耿直“吱儿”一声惨嚎,双双昏死过去。殷歆缓了口气,估计要收手了吧?
哪知宁则子弃了板子,双手掌心对着各对着二人紫府丹田,一股子灵力灌输进去,石玉和耿直皆是一激灵,悠悠醒转。宁则子冷哼一声,再次高高地扬起了板子。
肖哲三人皆咋舌不已,这未免太歹毒了吧?简直不把他们当人看了啊!肖哲眼尖,惊奇地发现石玉和耿直屁股上都起茧子了!
李邀风有些看不过去了,上前劝阻道:“他们都还是孩子,下手太重了吧?”
宁则子连瞧都未瞧李邀风,李邀风不免有些尴尬,却目光一凝,干巴巴道:“唔,好板子啊,千年小叶檀,这是你的棺材板子不成?”
肖哲和殷歆对视一眼,想笑不敢笑,憋得难受。
宁则子气得直哆嗦,眉毛一竖骂道:“怎么跟师父说话的!你也欠收拾了?”
“师父?你也配?”李邀风挑挑眉头,讥嘲道:“天语宗惯常耍嘴皮子的地儿,讲究的便是以理服人,你见哪个门脉有暴力惩罚门徒的?不都是语言教育嘛!”
宁则子阴沉着脸,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肢体语言就不是语言了么?”
肖哲三人眨眨眼,是这个理儿啊!可为什么总感觉不大对劲?
再瞧着石玉和耿直脸色煞白,再不阻拦估计就要口吐白沫小命不保了,肖哲赶紧几步上前,给宁则子抹前胸拢后背,口中不住说道:“师公啊,您消消火儿……”
听到这声师公,宁则子心中一阵舒爽,顿时眉开眼笑,刚想张口,就听到肖哲这不开眼的小子又说道:“……万一气出个好歹来,这块板子也不够给您做棺材啊!”
李邀风适时的补充了一句:“千年小叶檀他多的是,做三五个棺材不在话下!”
宁则子笑容凝固在脸上,一口老血含在嗓子眼里,吐不出咽不下,甭提多难受啦!当下狠狠地跺跺脚,一甩袖子离开了。
肖哲赶紧上前,接过李邀风递给他的丹药,喂给石玉和耿直。二人小脸苍白,混合着冷汗和眼泪鼻涕,着实狼狈,仍然轻声道谢,又是一阵哇哇大哭。
肖哲温言安抚一番,却忽然面色古怪地瞧着谶山洞口,怔住不动。
“怎么了?”看肖哲有些反常,李邀风拉了下他的袖子,出言问道。
“祖师爷让我只身去洞内,有要紧事情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