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住下！”紫璇得知宁琳的事，不可理解地看着紫慧，“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太太亲口说的，岂能有假？”紫慧反而冷静得很。

“你没事吧？”紫璇看着她，“这可是景文招回来的女人，你倒是坐得安稳。”

“我怎么就坐不安稳，”紫慧说，“商景文还能把我给休了？”

“你就不怕那女人爬到你的头上！”

“她又不是第一个爬到我头上的，”紫慧看看紫璇，“有什么好怕的？”

紫璇一怔。

“怕，也不该我怕。”紫慧很用力地看向紫璇。

紫璇像是觉悟了似地，“怪不得，你这么安心，原来是冲着我来的。你想用她来压我，反正已经让我占了先，你是没戏唱了，就找别的女人来跟我抢，你可真够狠的！”

“这女人可不是我找来的，你有气，去跟景文撒呀，”紫慧说，“再说，是不是景文的孩子，还没谱呢。”

“你没谱，可太太心里总有谱吧，留宿不是什么大事，可这个女人留下，足够家里的丫头嚼一辈子的舌头。如果不是在心里认了这个孩子，太太怎么会这么处理？说是再考虑，那是说给你听的。不过你也不在乎，反正你也没孩子！”

紫慧心里一痛，却立刻把痛收起来，“有孩子，没孩子，现在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紫璇炫耀着，“这最起码，我丈夫没有背叛我。”

“你以为——”紫慧本忍不住要说什么，却硬生生刹住车，“你以为你赢了，你以为有了孩子就没人动得了你，可你别忘了，天下的女人多了，我没能比你早怀上，可别人能啊！”紫慧笑着，从紫璇身边擦过。

“你等等，”紫璇叫住她，“这个叫宁琳的女人，该不会是你找回来的吧？”

紫慧立刻回头看她，眼中的怒火让人害怕。

“我懂了，”紫璇说，“你早就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现在看我有了孩子，你心急了，就自作贱地把这个女人弄进家来，对付我一个人。你宁可自己丢人也不肯让我有好日子过，你也太会斤斤计较，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你本就不该把自己放在眼里，”紫慧说，“别指望你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宁琳，你也一样出不了头。”紫慧说完，就挺着腰板出去了，就像以前在相家的时候一样，她永远要说最后一句话，然后在被人反驳前，离开。

紫璇握紧拳头，“叫我别指望孩子，我让你们谁也指望不了孩子！”

——

回到自己的房间，紫慧对着景文坐下，幽幽地看着他，“可以说了吧，那个女人，还有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景文不支声。

“刚才当着那么多人，你不说话，现在对着我，你还是一句话都不说，你不觉得，你该给我个交代吗？”

“孩子不是我的，”景文说，“这就是我给你的交代。”

“那女人呢？”

景文沉默片刻，“是我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

“结婚后一个月。”

“还真快啊。”紫慧有些哭的味道。

“我不会跟你离婚的，”景文先把安慰的话说了，“很多东西我给不了你，但我能给你名分，一辈子的名分。”

“她不是唯一的一个吧？”紫慧说。

“你只要知道，作为妻子，你是唯一的一个，就可以了。”

“你说孩子不是你的，你凭什么这么说？”

“她身边还有别的男人。”景文避重就轻。

“那也不能说明问题，再说，这个孩子不是你的，可你有那么多孩子妈，你保证没有第二个，第三个？总不能个个都不是你的吧？”

“我是个结了婚的男人！我知道怎么把事情做得干净！”景文似乎有些暴躁。

紫慧可怜地笑笑，“还好，你还知道自己是个结了婚的男人。既然你能做干净，那我就相信这孩子不是你的。”紫慧没敢把心底的话说出来，她知道，那将是个灾难。

——

清早，路过楼梯的丫头吓得把盘子都摔在地上，“太太，不好了，太太——”

楼梯边，宁琳倒在那里，肚子压在突起的阶梯上，胳膊和膝盖上有擦伤的痕迹，额头上也青紫青紫的，还有浅浅几道淤血的颜色。楼梯的中间几格上，还掉着扯断带子的高跟皮鞋，另一只，半脱着挂在宁琳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