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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尘扣 「第一章」「五五」「巧施妙计」

再说王笑山,进得杭州城,先奔黄县令的故居而去。这里还有些下人,昨日已经见过了王笑山,放进门来,看见高墙上和房檐边各搭一个梯子,上面各站了一名盐帮弟子正举着伞,不停用一块汗巾在擦汗。

因为昨日八蟾老怪走后,已经听这几人讲过取证的事,心说,老高可真够狠的,这么热的天竟让弟子在上面看守。“上面的兄弟们小心些,可有人换你们?”。

房上那弟子高声回道:“谢王使者关爱,我们两兄弟也是刚上来换过,下面刚下去的两位兄弟才辛苦。”。墙上那兄弟嬉皮笑脸的说道:“听说这杭州城内的大户人家都是有冰的,若是王使者当真疼爱咱们兄弟,弄些冰来,再买些梨,切做一盘,那兄弟们就感恩戴德了。”。说着,还望着王笑山不停的笑。

王笑山听了,嘴一撇,说道:“兄弟说笑吧,总坛和叶府倒是有冰,那是辽东运来的,贵着呢。杭州城,谁人家里有冰?”。

房上的听了也借口说道:“有啊,昨夜高使者不知道哪户人家运来一车冰,将黄县令的尸身冻住了。”。

那冰,可贵,他也是久来杭州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谁家又冰,见躲不过去,也笑着说:“好说好说,他老高能弄来,我也能弄来。兄弟们等着吧,这事今日就给你们办了,不过……”。看了看两人又说:“你们高使者可是个事无巨细的人,安排给你们的差使,可不能马虎。”。

这时廊下也走来两位盐帮弟子,拱手抱拳说道:“王使者今日又来,原来是专门慰劳我们兄弟?兄弟四个全谢过王使者了。”。

王笑山摆摆手,说:“不消谢字,都是我盐帮的兄弟,哪里来的那么多客套话。你过来。”。

那弟子过去,王笑山小声问:“昨日八蟾老怪绑来的时候,他身上的东西,可有遗落在这里的?”。

那弟子想了下,说:“有,不过是几根金针,做法倒是考究,应该不是他的,想必是偷盗而来。再就是一堆破石头!”。

听了这话,王笑山脸上登时笑开了花,直说:“快快,要的就是那金针。带我去看。”。

这弟子眉头一皱,见他听到金针二字,就眉开眼笑,心中犯起了嘀咕。暗自说:你也不是缺钱人,几根金针又值不得几个钱,你拿走了,我们兄弟四人如何向高使者交差?原来啊,当时绑了八蟾老怪来,高平知道江湖人身上都有藏暗器的习惯,于是命人搜了一遍,结果就翻出腰间一个油布袋子,里面装满了卵石。还在身上找到十二根金针!当时高平说,全数收起来。直到后来八蟾老怪帮着破了案,拿到了铁证,大家都忘了这事,但高平没说过要交给别人,所以这弟子扭捏着说:“王使者,不瞒您说,那几根金针加起来也不能能打造颗金牙,您又不缺钱花,就别难为我们兄弟了,怕高使者回来知道后,不高兴。”。

王笑山听这话,鼻子都要气歪了,当下眼珠子一瞪。“你个臭小子,当我是什么人,老子不喜欢金银,老子只喜欢逛窑子、喝花酒。告诉你,那是华神医的金针,等着救我们盐帮大恩人的性命呢,没了金针,大恩人性命丢了,帮主和老高拿你是问。还不快带我去。”。

见这二人,还是举步维艰,心生顾虑。王笑山叹口气,说道:“你们跟老高多久了?不知道昨日八蟾老怪帮着破案?老高也是敬人家的,莫说是拿去还给华神医,就是八蟾老怪人来了,老高这回也要笑脸相迎吧?”。

另一名弟子喃喃说道:“倒是没见高使者笑过,不过,昨日我们也都看见了,那个老怪物确实对旁门左道的事情精通的很。高使者都能放他,自然也不需要我们兄弟看护他的东西了,不过王使者,我们把东西交给您,今日您要是见了高使者可要跟他说一声,不然怕是回来之后要质问我们兄弟的过失。您也知道,高使者这人从不开玩笑,历来都是……”。

王笑山也有些沉不住气了,这还是盐帮兄弟第一次不愿意给自己面子,于是也急促的说:“好了好了,我知道,老高那里怎么会令你们兄弟难做?”。

两人才带着他,又走几步,拐进了耳房。原来,东西就是放在了桌子上,反正这里被高平看的死死的,也没什么人拿。先是看了看油布袋子,里面大约又十多枚卵石,然后才看桌子上摆成一排的金针。一只一只放在手里,数到十二的时候,已经没了。于是又放在桌子上,又一根根放在手里,数来数去还是十二根。

“坏了,华神医那里交不了差了!他说是鬼门十三针,必定是十三根!你们两个确认这里只有十二根?”。王笑山如此问,因为想到方才这弟子在外面就说了,是十二根。

两人相互看了看,说:“确是十二根,当时就给高使者报过了,高使者令我们放置起来,不叫别人碰。如今也是十二根,未曾少过一根!”。

“坏了、坏了、坏了……老高做事向来谨慎,这里只有十二根,缺的那一根必定是来的时候就遗失在路上,这可如何去找,总不能把你们走过的路再走一遍,低着头弯着腰一寸一寸的去找。罢了,华神医哪里还是我去交代吧,以后盐帮的兄弟们若是受了重伤,那华老头未必能给治了。”。连吐出三句坏了,两名盐帮弟子也是面面相觑。

但他那话倒是不假,若是寻常人,倒不至于心眼小。偏生是一些性格怪诞的人物,如八蟾老怪和华神医那样的人,才会因为一句话而恨别人一辈子。更别说,这次是弄丢了华神医的金针。看今早华神医痛失金针的情形,以后盐帮的人想登他的门求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正说着,门外嘈杂声传来。列为看官要问,他们人在屋内如何又听得门外嘈杂声?原来,这黄县令两袖清风,这处宅院并不算大,况且耳房一般都离正门教近,所以众人听得。

三人出来院中,那房上的兄弟正没好气的说:“你二人当真大胆,就算是皇城来的侍卫,也需守你们官场的规矩吧。六品巡查司高大人有令,任何人等未经允许不得擅入此院!”。

只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六品?可笑,我堂堂从五品的官阶,还要看他六品官员的脸色不成?快叫高大人出来,莫误了我们兄弟的正事,回去交不了差,你们高大人也要连带。”。

王笑山听的耳熟,挤过此院的家丁,凑上前去,原来是周百松。不由得好笑,心思一转,你是从五品?毛骧不过五品官,你两兄弟尚且要怕。不行,在这里不能给老高丢了面子。于是板起面孔,叱喝道:“哪里来的官员,敢在这里撒野?”。

其实,他不装凶,也丢不了高平的面子。这兄弟二人心中知道,从五品不过是虚衔,出的皇城之外,什么权利都没有。更有一件事是王笑山也不知道,那刘伯温师徒共三人,各自讨了个巡查司的六品官,不过是要闲云野鹤般的游历地方而已。若非是为了盐帮,高平早就不知去向的游山玩水去了。况且,他们师徒这三人的六品官可不同于其他,就连那知府和巡抚见了也要礼让三分呢,只因临行前皇帝赋予了他们临时专断之权。

老朱说了:你们要去游玩,也替我看下民间疾苦。

张百鹤及张百松定睛一瞧,原来是那夜不顾生死也要挣面子的王笑山。王笑山也装作一副惊讶的神色,双方看了又看,张氏兄弟才拱手道:“原来是王兄,怎么你在这里?”。

王笑山知道他们来是做什么的,于是说:“唉,别提了,还不是那个八蟾老怪嘛。上次抓了我们少爷,少爷第二日非要两位姐姐给他报仇,要去抓那个八蟾老怪,这不,眼下盐帮的高手差不多都在杭州城了。”。

这王笑山是故意逗他们两个的,所以两兄弟一听八蟾老怪,顿时来了精神,张百松忙说:“王兄,小弟问一下,贵帮可曾得手?”。

王笑山故意摇头长叹,说道:“那老贼轻功了得,上次我们也是布置下天罗地网,却还是被他仗着轻功给溜了。”。

两兄弟顿时面上蒙了一层灰,院中那四名盐帮弟子,不知王使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戳破。张百鹤又问:“敢问王大哥,我们兄弟听闻这里有位高大人抓了八蟾老怪,可是真的?”。

王笑山把胸膛一挺,自豪的说:“当然是真的,老高可是厉害人物,他见天罗地网未曾擒住八蟾老怪,又亲自上阵,只用了一招就制服了老怪。只是……”。

张百松是个急性子,催着问:“只是如何?那个高平不肯把人交给你们?”。

王笑山白他一眼,没好气的说:“说什么呢?我们高使者,我说我们高使者,你还不知你嘴中的高大人是我们盐帮玄策使?”。

张百松转过一张笑脸,对王笑山说:“小弟愚钝,王大哥莫动气。敢问那位高使者,现在在何处?”。

两人只看见王笑山又放下架子,喃喃的嘟囔着说:“说是召集杭州城内的名仕,要开什么追思会,这不是黄县令死了吗,以为是八蟾老怪做下的案子。可是那个该死发瘟的老怪物昨日又打伤了我们看守的兄弟,逃了。但是,死了个县令,不还是要给各界人士一个交代。现在恐怕不是在府衙就是在县衙吧。两位既然远道而来,也可去看看,到时候可多结交一些地方官员。”。

张百鹤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说:“还是不打扰了,我们兄弟二人在苏州已经查访了一日,今日初到杭州,听得擒住八蟾老怪只想快些交差去。既然又跑了,就不叨扰众位。”。说着就要走。

那王笑山是什么人?争强斗狠惯了,这两兄弟当他的面,不把高平放在眼里,他就要不能放过这两兄弟。

看两人转身,他眼珠一转,想了个馊主意,又说:“你们两兄弟武功倒也不错,可是不知道八蟾老怪在哪里,又如何能抓的到人?看来,日后再捉到八蟾老怪的,还是我们盐帮。哼,定叫他逃不出我们的手指山!”。

两兄弟听这话,才反应过来。是啊,他们能抓八蟾老怪两次,必定是知道老怪的行踪。于是张百松又转回身,双手抱拳说道:“甚是,亏了王大哥提点,我兄弟二人初到杭州,真个是空有力气无处拿人。王大哥可否……”。

“这……”。王笑山打断他的话,连连摆手说道:“我盐帮为了捉他,已经搭上了十数条好手的性命,要是告知两位。先不说你们能不能胜过八蟾老怪,就算他负伤不敌二位,被二位兄弟擒住,那我们帮主还不是要开罪与我?”。

哟,这是不愿意吐露八蟾老怪的行踪啊。

张百鹤见识过了王笑山的为人,心中拿不准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但是,想起了他曾说过自己兄弟二人不是八蟾老怪的对手,况且盐帮多在江湖上行走,对江湖的人和事,确实要比自己知道的多。所以,听了这句话,也是将信将疑了。于是,也抱拳说道:“王兄,上次一别,甚是想念,既然再次相遇,不如咱们兄弟三人找个凉快去处,先叙叙旧。”。

这才几日不见?上次搅了你们在毛骧面前没面子,这次要跟我叙旧?想套出八蟾老怪的所在,才是真的吧。心中想着,既然上套了,就走吧,找个地方是要请我喝酒才是真的吧。正好,又是两天没喝。故作扭捏的吱唔了一下,回身对众人说:“高大人的叮嘱不要忘了,闲人莫入,等高大人办完这件县令被杀的案子,你们也有功劳。”。然后,就随着张氏两兄弟去了。盐帮那四名弟子,暗自好笑,都说这王使者幸亏是在盐帮,要不是在一个帮派里,以后江湖上遇见他,估计被他卖了,还在替他数钱。

三人拐出街市,张百松遥望见远处一个大大的酒幡,心说那个地方正好。

王笑山见张氏兄弟直奔天香楼去,心说,你们带了多少钱?那里可是你们吃的起的?先默不作声,早有小二迎着。这天香楼的店小二可都是精明人,看见两位衣着华丽的侍卫,就知道是南京来的。再仔细看,两人一袭白衣,腰间束一条淡黄色的腰带,还配着剑。想来想去,各色官员是见的多,或许这是大内来的。“两位侍卫爷,里面请。”。

于是张百鹤是实诚人,话虽不多,却是都在点子上。对店小二说:“小二哥,我们要宴请这位王大爷,你们尽管把一些招牌菜上来,切莫抹煞了我们兄弟的面子。”。

“二位侍卫爷,请宽心,咱这里是杭州城内最好的酒楼。任凭三位要吃什么,南北菜系一应俱全。只是……招牌菜嘛,有点多,怕是一张桌子放不下。”。小二说的也算诚恳,张百松“哦”了一声,说:“我们兄弟也是第一次来杭州,就劳烦小二哥给安排几个杭州本地的菜。今日嘛,吃倒是小事,我们与这位王大爷有缘再次相见,酒可是要最好的。”。

小二听着,连连点头,他是看王笑山有些眼熟,却不敢认。能来这里吃饭的,都是有钱人,于是也不客气,说:“三位客官,稍等,小的这就去为三位安排。酒嘛,天香楼只卖自家酿制的女儿红,那些达官贵人也是奔着女儿红来的,三位?”。

张百鹤听了,点头说道:“好,就喝女儿红,这三个字也算是如雷贯耳了,但一直无缘喝到。”。

三人先是絮叨些这几日的小事,正说着,第一道菜就上来了。店小二在雅间外先是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叫花鸡来也……”。然后才进到雅间里来,只见他手中托一个大盘子,盘子内一个热腾腾的大泥球。将盘子放在桌边,又随身取出一个竹篾编的竹篓,放在桌子中心。然后腰间取出一个木锤,敲破大泥球,一阵荷叶的清香夹杂着烤鸡的肉香就飘出来。

张氏兄弟不约而同,道声“好”。店小二已经拨开三层荷叶,将表皮酥黄,内力鲜嫩的整只鸡摆在了竹篓里。

王笑山也假装未吃过这道菜,学着两兄弟一样,赞不绝口。三人正吃的嘴角流油,店小二又在雅间外,清嗓说道:“东坡肉来也……”

列位看官又要问了,三人都不是平常人家,也不是没有肉吃,为何一只鸡竟吃的嘴角流油?原来这叫花鸡,因是密封着,所以肚内的掉料是混着鸡本身的油化作汤汁,完全和肉溶在一起。所以咬一口,那弥漫着香气的汤汁自然满嘴都是,真是禁不住不让它流出来。

东坡肉?张百松看这肉色,真叫美轮美奂,但忍不住还是要问。“小二哥,这不是川菜?”。小二哥略微哈腰,笑着说道:“宋朝时候苏大学士也是做过杭州太守的,这菜系也就传过来了,不过经过历代厨子的改良,如今江南人也是越来越爱吃。这天香楼的东坡肉和川菜的东坡肉可不是一个味道,三位不妨尝一尝。”。

“西湖醋鱼来也……”。

上了八道菜,直到桌子上摆满了,再也摆不下之后,那个小二哥,也就没再来。三人是菜过三巡酒过五味,张百鹤又一次提起杯子,称赞王笑山说道:“上次王兄真叫兄弟开眼了,以一人之力,挡我们兄弟二人的剑,盐帮当真是卧虎藏龙啊。”。

你们只说我?那李云帆两根手指,就退了你们的剑,怎么不说。嘴上却打着哈哈。装作喝多的模样,吐字不清的说:“那还不是……你们兄弟、手下留情?”。两眼迷离的看着酒杯,又说:“上次可领教了你们兄弟的厉害了,但……是……那个八什么老怪实在棘手,我们前日死了十个人还是让他……跑了……要不是老高神机妙算……”。学着贪杯的华神医的样子,王笑山尽量把嘴唇探出去老长,先用嘴唇碰着杯子,才吱溜吱溜的用嘴把酒吸到嘴里。

也不知道那个八蟾老怪有多厉害,要是能和盐帮一起擒住,最后再交给自己带回京城。那可就是太好了!

张百松眼见原来王笑山是个酒囊饭袋,于是试探性的问:“王大哥,以你的武艺,也抓不住八蟾老怪嘛?上次,可是见识了您的功夫,那可是一流的高手,如果连您都抓不住他,那我们兄弟二人此番是交不了差了。”。

“哼……”。王笑山鼻子一仰,下巴向上一抬,满嘴酒气的说:“任凭他再怎么厉害,也敌不过我盐帮数千……帮众……告诉你们,这次……帮主是动怒了……敢……敢碰我们少爷,还……能有好果子吃?杀了我们十来个人,他自己也伤的……不轻,伤的不轻。现在别说是我,就算是一个县衙的捕快也能抓……住他……”。

原来八蟾老怪已经受伤,没错,上次在叶府叶雪莲就说过他有伤在身。那么跟盐帮已经交手几次,难免不会伤上加伤,毕竟盐帮的人,也不是好惹的。想起上次的李云帆,两兄弟还是要正眼高看盐帮才是。

张百鹤细抿了一口酒,也试探的问:“王大哥,你看你与我兄弟二人也是投缘,没想到在这杭州城也能遇见。不如咱们兄弟三人就此撮土为香,一个头磕在地上,结拜为异姓兄弟。”。

这可怎么办,自己演的太好了,他们真当我醉了,要结拜?算了,随他去,反正以后一个在江湖,一个在大内,也没见面的机会。只是,这结拜之后就不能戏耍他们两个了,不行,不能随他意,不能结拜。

“什么?……你敢笑话我结巴。你……你看我哪里结巴?我给你唱个小曲儿,我……最会唱小曲儿。”。说着,他还真掐着兰花指,坐在那里扭动着身姿,别说,还真有秦淮河畔那些游船上艺伎的几分神韵。

两人见他这副样子,心说,是真喝多了。

张百松见状,捧着他说:“王大哥唱的真好,真有一股余音绕梁的感觉。”。看见王笑山美滋滋的接着唱,他又一次试探性的问:“王大哥、王大哥、你方才说八蟾老怪是受伤了,那他之前就有伤,这回岂不是插翅难飞?你们是不知道他身在何方吧。”。

“胡说……我们眼线耳目……众……众多,怎么会不知……到他在何方?还有个货郎,一个臭货郎是他同伙,等会儿我去捉了,就知道八蟾老怪在何方了。”。王笑山说着,又学华神医的样子,去吸酒。

两兄弟心里有谱了,这个酒囊饭袋,还没怎么问,就自己说出来了。张百鹤“哎呀”一声,说:“王大哥你这还能去和人动手吗?要不然,我们兄弟替你跑一趟?”。

王笑山“嘿嘿”一笑,说:“放心,我就算喝再多……跟一个不会武艺的人,也不需我动手。只是那家伙嘴硬的狠,未必说出幕后主使者是谁,这就不……不好办了。”。

张百鹤给张百松使个眼色,张百松心领神会,又问:“哦,原来如此,那个货郎在何处呢?”。

“那……我不能告诉你……你们,他在落花村,我不能告诉你们。我这就要安排兄弟去拿他,要……要拿住他。”。王笑山如此说着,两兄弟心想,叫你们先拿住了,捉了八蟾老怪我们还要求着你们。于是两人起身,搀扶起王笑山,张百松说:“大哥,咱们先找个凉快地方小憩片刻,等会儿兄弟们和你一起去。”。

那王笑山依旧是嘴里哼着小曲儿,任由二人驾着下了楼。见到了账房先生,张百鹤轻声道:“算一下酒钱。”。

账房先生微笑着颔首说道:“一百七十两,客官。”。

两兄弟屏住气,王笑山“唔”了一声。“干……干什么,眼里有……有我这个大哥嘛,来杭州玩,玩的尽兴就……”。一边说,一边摸向怀中。“玩好,晚上……我带……你们游西……西湖夜景……”。说着,扔出两片金叶子。“走,走……我们去吃酒,这家不好吃。”。

账房先生忙结算了余钱出来,追上去,作揖说道:“三位,三位,这是余钱。”。

王笑山把脸一板,嗔怒的说:“你这鸟人,我……和兄弟们喝酒,你卖我假酒,就不打你。这点破钱……也……也送出来,我王笑山岂是缺钱之人,快滚……滚的慢了,要打你这鸟人。”。

张百松接过三十多两银子,双手抱拳说道:“有劳先生,我大哥喝多了,您莫怪莫怪。”。

两人搀扶着王笑山,又看见一家客栈,两人一对眼,进去付了房钱。安置好王笑山,又出来,询问了落花村方向,就奔着城门而去。

王笑山呢,一直躺着床上,嘴里念叨着,还要喝。直到有人敲门,问:“王使者,王使者,帮主要小的来照看些您。”。王笑山才一屁股做起来,走过去,开了门,一看是昨日在云溪庄见过的盐帮兄弟。他先是左右看一眼,并没见张氏兄弟的影子,心中知道已经出了客栈了。所以招呼这弟子进来。

那弟子看王笑山这……也不像是喝多了。那王笑山就问:“方才帮主看见我了?”。

那弟子笑一笑,说:“本来没看见,正要去县衙赴会呢,就听见王使者高声叫嚷要打鸟人。帮主才于人群中看见王使者被两个大内侍卫驾着,帮主说什么,总算是追到杭州来了,还说让小的避开那两人暗中照应王使者。”。

王笑山含笑说道:“还是帮主聪明,要是人群中带着你们过来认我,就要坏事了。那两人是大内来的高手,正好撞在我手里,叫他们去替咱们做件事。来,你现在立即快马赶回云溪庄,那两人不知道去落花村的路,怕是要一路问一路走。你召集五人,火速赶往落花村,若是一个货郎被他们擒住,要如此如此……”。小声耳语告诉他后,王笑山又说:“我就在这里静候佳音,你办完事,无需将那人带来见我,因为我也要去县衙,也无需带去见二帮主。若是那两个侍卫怪罪我,你要把干系全推在八蟾老怪的头上,就说这消息是丐帮兄弟们送来,所以才疑心这个货郎。”。

那弟子频频点头是不假,等王笑山说完了,他却两眼看着王笑山。“王使者,这事成吗?您说他们是大内的高手,虽说我们这五十个兄弟都是高使者自己从各地挑出来的。但那大内可都是保护皇上的,武功自然要比我们这些人强,若是暗中跟着打草惊了蛇,他们警觉了,该怎么办?”。

王笑山满眼欣慰的看着他,说:“老高真没挑错人,你们这些人的武艺,相信也是不错的,没想到做事也是这么谨慎。还是老高有眼光啊,可是你信老高,怎么就不信我?既然我叫你带几个兄弟去跟,你尽管跟就是了,那两个家伙单打独斗不是我的对手,两人联手才勉强胜我一招半式。说道跟人,咱们盐帮可是行家,这两个人未出江湖就进了皇城,江湖上的手段和规矩,他们知道的并不多。去吧,路上小心些,他们发现不了你们。”。

这名弟子自然也是高平调来的,这几日杭州城发生的事,他也都知道。于是心领神会,领命而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門大官人,二零一八年八月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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