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件事后,原伊也没心思上网了,跟菊花他们打了声招呼,就直接下线。
原伊的睡眠情况向来挺好,一般只要沾床十几分钟,差不多就已经把睡意养熟了。不过由于今晚论坛上谈论的话题太过惊悚,原伊一闭上眼睛满脑子想的全是菊花讲的某公司员工宿舍楼的闹鬼事件,小哥老家古巷水井半夜经常浮现的鬼影子,还有谁谁谁一下雨就会听到诡异的婴啼声,有些还提供了一下自己所谓的亲身经历。
这些人讲故事的本事挺一般,奈何现在三更半夜气氛对,随便想想都能让人胆寒发竖。
理智上,原伊认为这是捕风捉影的东西绝不对信;但思维上,她就是管不住自己大脑的神经,总是胡思乱想。
好不容易熬到凌晨二点,原伊这才勉强有了一点睡意。
不过原伊睡得很浅,外头有一点声音她就会惊醒,但是什么声音她又听得不是很真切,感觉就像做梦又好像是真实的。直到外面频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原伊这才敢确定自己听到的声音并非来自梦境。
她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有点惺忪的眼睛,犹豫了下后,最后还是下床,穿上拖鞋,慢慢朝外头走去。
不过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这次原伊也不敢太冲动。
她打开房门,摸着墙壁的开关正打算开灯瞧清楚再说,就看见阳台的玻璃门被人推开了,一个男人正站在晾衣架上鬼头鬼脑地摆弄衣服。
原伊打了个激灵,突然一下子就清醒了。她想起上周c幢那个贼,业主说他们家值钱的东西都还在,现金一点都没少,唯独阳台少了几条内裤。当时业主群就炸开了锅,认为这就是个偷内衣的贼,还有人觉得这贼就产于他们这个小区。原因在于小区的安保措施其实还挺不错,外面的人想要进来没那么容易,所以“自产自销”的可能性比较大。
原伊越想越是心惊,没想到这内衣贼胆子这么大,居然敢跑到她这儿来作案。
原伊二话不说,抄起门后她刚才随手隔下的球棒就以百米冲刺地速度跑了过去!
敌强我弱,她势必得一举就将其拿下,否则一旦让对方有喘息的机会,那遭殃的就是自己。
程默收好衣服刚想拿进来,突然迎面就是一棒子敲下来。
眼前晃过一张熟悉的脸庞,程医生眼白一翻,身子软软就躺了下来。
举着球棒的原伊也懵了……
半夜被尿憋醒的季子林本来只是想上个厕所,然后回来继续睡,结果走到一半,就被客厅里杵着的一樽活雕像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见鬼了呢。
“卧槽,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这里晒月光吗?”季子林噼里啪啦把客厅所有的灯都打开,实力吐槽。
不过等他看清楚地上还躺着一个人后,季大作家忍不住又喊了句“我操”。
面对季子林“关心”实际看好戏的询问,原伊有些无措地阐述了一下事情发生的过程——“我把他打晕的。”
季子林狠吸了一口气,发出第三句感触:“我去!”
他不过就是睡了一觉,为什么感觉好像错过了许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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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程医生缓缓转醒,额头上放着一块湿毛巾。
他稍微一转头,湿毛巾顺势掉在地上,后脑勺随即传来一阵剧痛。程默下意识伸手捂住脑袋,然后起身坐起来。
“你怎么样了?脑袋痛不痛?晕不晕?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季子林是个话唠子,一打开话匣子,那是收也收不住。
彼时的他,脚踩性感人字拖,上身穿着一件老头子白色背心,下身搭着一条非常个性的格子短裤,白天那头被梳得很骚气的头发也被整成鸟窝,全身上下无不透着浓浓的屌丝气息。
程默本来就头痛,听到他的声音,瞬间头就更痛了。他伸手将人推开,原伊带着一点担忧一点悔恨的小脸蛋紧跟着映入眼帘。
程默本能一愣,晕倒前的事情开始一点点挤进脑袋里。
他终于想起来,自己现在躺在这里是拜谁所赐。
“又是你!”
程默一手捂着后脑勺,一手撑着沙发站起来,结果由于动作太大,力道太猛,一阵晕眩顿时袭来,程默差点又摔回沙发上去,原伊和季子林两人急忙一左一右扶住他。程默不领情,直接打开原伊的手。
他瞄了一眼原伊搁在茶几旁的球棒,又摸了摸后脑勺已经鼓起的小包子,心里头那股怒火再也控制不住地“腾腾腾”往上冒。
“看来今晚你一直就等着这一棒,打不到我,你都睡不着了。怎样,手感如何?心情还不错吧?”
程默说话的时候虽然嘴角带着笑,但眼神看起来冷得渗人,原伊不自觉吞了口口水,赶紧解释:“我刚才以为是小偷。……真的,我真的以为是小偷。”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原伊说完后忍不住又强调了一次。
可惜程医生会在意吗?
答案肯定是不会。
“又是小偷,这个理由你刚才就已经用过,拜托你就算要找借口也走点心。”程默冷笑两声,不客气地讽刺。
原伊被他堵得说不上话。
季子林则瞪大眼睛,仿佛闻到一股八卦的味道。
原伊想了想,觉得这事错也不在她一个人身上,虽然她是错手打伤了他,但谁让他先吓她。原伊感觉自己被骂得有点冤,试图据理力争。
“我说的只是事实,要不是你半夜不睡觉跑出来,我想打也打不到。”
只是她想法虽然没错,但因为不会说话,语气太硬,再加上说话时还摆着一张**不变的没表情的扑克牌脸,这怎么看都像在向程默叫板。
程默微微眯起眼睛,口气瞬间冷了几分:“这么说,还是我的不对?”
原伊背脊有点发凉,但还是为自己辨解:“我一出来就看见你鬼鬼祟祟的躲在阳台,才会把你当成偷内裤的贼。”
“我?偷内裤?”程默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然后又指了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