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铁战来到司月的院子寻楚绍庭,见她坐在院中发愣,关心的问:“少夫人为何忧虑?”
司月见是铁战,料到他是来寻楚绍庭的,轻柔的说:“这个时辰夫君是在合欢苑中的,铁管家还是过去寻他吧!”
“好,谢谢少夫人!”铁战转身走了几步,回头看到她神情十分哀怨,不忍的说:“少夫人说句不该说的,你为了少爷真的是受苦了,今日家主因那北荒女子的事情十分愤怒,怕是不会留下那女子,少夫人还是早作打算的为好。”
“他当真会……”司月霍然站起,两步走到铁战跟前。
“当年公子回府就要派人去泗海接她,后来家主阻止了,之后一直消沉度日,他曾经是多么意气风发,现如今只府中……如果家主不容那女子,公子定是不会罢休的!”铁战叹了口气。
司月愣着院中,云舒的一声啼哭唤醒了她,她重回房间将云舒抱在怀中哭泣,眼泪打湿了孩子的襁褓,司月看着怀中的幼儿心中暗暗道:无论如何不能让孩子没有父亲,绝对不能!
第二日司月抱着云舒来到合欢苑中,发现院中一切仍如从前一般,楚绍庭在合欢树下弹琴,荔菲萱在树下为云舒做衣服,见司月进来便招呼她过来坐。荔菲萱将云舒接过来抱在怀中逗弄,云舒见到荔菲萱咯吱咯吱的笑出了声音。
“昨天的事情我略有耳闻,绍庭为了萱儿的安全,要不要现将萱儿送出府去?”司月走到楚绍庭身侧小声的询问。
楚绍庭对她一笑,满满的谢意,“不必,我想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再等等吧!”楚绍庭走到荔菲萱身边看着她怀中的云舒。
司月看着眼前的一双丽人,一个婴儿,其乐融融的团圆场面,心中被一种言明的情绪所浸染,这里的一切本该都是自己的,自己的夫君,自己的儿子,可是现在他们围绕的确实荔菲萱。
入夜后司月披着宽大的斗篷,独自提着一盏灯来到了铁战的门前,铁战听到门前动静开门看到是司月愣了一下。铁战向门外四处看了看确定门外无人才将司月迎进了房间。
“少夫人漏液前来可是有事?”铁战将门虚掩,自己站在离司月较远的地方。
“你与绍庭自幼一同长大,情同兄弟,我今日去见他,他似有带着萱儿离家出走的打算,你也知道知道事情一旦发生楚家必受牵连,而绍庭将再也不能回到楚家,所有我想请求你帮我救救绍庭!”
“少夫人,在下也不愿看到此种情况发生,可楚晟确实对荔菲姑娘下了杀心,我也无力改变!”铁战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司月。
“如果家主和绍庭的决定我们无法改变,我们可以将萱儿送走,把绍庭扣留在楚府!”司月冷冷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此计可行,家主也不会真的杀了荔菲姑娘的,可是公子辞官在家几乎不外出,总不能到合欢苑抢人吧?”铁战疑惑的看着司月。
“我将荔菲萱迷倒,你帮我安排人将她送走,然后让家主将绍庭扣在楚府,如何?”司月斩钉截铁的说道。
“荔菲萱是用毒高手,一般的迷药她定能识破,这个是特殊的迷药无色无味。”铁战将迷药放在司月面前。
司月想了一下,将迷药收进袖筒中,戴上帽纬提着灯笼消失在了黑暗中,铁战在房内看着司月远去的方向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很快就可以尘埃落定。
司月与荔菲萱本来相处的还是不错的,三人经常聚在一起,这日南镜沐王府送来了几坛百果醉,楚晟留下了一半,剩下的都让府丁送到了霏晗阁,司月带着新送来的酒到了合欢苑与他二人共品。
司月犹豫再三还是将药下到了酒中递给了荔菲萱,荔菲萱结果就被时,恰巧楚绍庭不慎将墨汁滴在了衣襟上,荔菲萱放下就被边笑便帮他打理衣襟。
楚绍庭闻到了酒香,顺手端起荔菲萱的那杯酒一饮而尽,随口赞美道:“好酒!”
司月僵硬的一笑,但也没有过多的阻拦,那日拿到迷药后,司月在霏晗阁中做了多次的测试,确认只是迷药并无其他问题今日才放心的下在了酒中。今日有不能表现的过分让楚绍庭知晓自己的计划,所以浅笑着又端了一杯递到荔菲萱手中说:“你也尝尝他说好的酒,我倒是觉得过于甜腻了。”
荔菲萱接过酒杯并未多想,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酒水下喉的一刻,荔菲萱苦涩一笑说:“姐姐可知这酒中加了什么吗?”
“这倒是不知,我尝着是多种果子的混合,但是都有那种却区分不出!”司月惺惺的回答。
“你这么问是难为月儿了,她不是很爱喝酒,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没有尝出来,你知道?”楚绍庭打趣着荔菲萱。
“别的不知道,但是有味毒药叫乌头,在酒中加的极为巧妙!”荔菲萱的声音不大,清清淡淡的。
“什么?”司月手中的酒壶应声而落,摔在地上,酒壶中的酒四散开来,院中满是酸甜的酒香。
“萱儿,这……”楚绍庭吃惊的望着荔菲萱。
荔菲萱不在说话,将楚绍庭扶到房内正欲为他解毒,突然合欢苑的大门再次被人强行打开。
楚晟带着众人怒气冲冲的来到房内,见到楚绍庭依靠在床边,焦急的问道:“绍庭如何?我马上叫太医过来!”回头对着铁战大喊:“马上请张太医过来,说是我儿子要看诊!”
楚晟一把将荔菲萱推开,拦在她与楚绍庭之间,愤恨的说:“你那日的信誓旦旦呢,现在为何毒害我儿?”
荔菲萱静静的看了眼身体逐渐僵直的楚绍庭,又看了眼司月,朗声说道:“如果不是他画的地图,我北荒皇族何至于无人生还,他就该偿命!我只是后悔没能将他的儿子一同杀了,司月你的夫君救不回来了,你注定只有他的儿子,好自为之吧!”
荔菲萱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渐渐的在僵硬,生不同时,死同日也还不错。
忽然院中一队黑衣人落下,将楚府的府丁砍伤殆尽,因小丘外出未归,铁战去了张家,现在的楚家竟然没有人能阻止,荔菲玉看着来人眼眶一热,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快快离去,只见那人不退反进,冲到她身前一掌将她击昏,拦腰抱进怀中,在众人的掩护下迅速撤离了楚府。
楚绍庭见有人将荔菲萱救出,竟松了一口气,随即感觉到浑身麻木,越来越看不清楚面前的人和物,虚弱的对着前方喊:“月儿!”
司月听到他的喊声飞扑到他跟前,不住的哭泣,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确实害怕极了,她从未想过会是今天的局面。
“月儿,不哭!我没想到萱儿会如此恨我,我死以后你要好好照顾云舒,让他平安喜乐!”楚绍庭死死的拉着司月的手腕,他知道荔菲萱的用意,孩子至少还要有个亲人在啊,不管她做了什么,她毕竟是云舒的母亲。
“不是……不是……不要!”司氏趴在楚绍庭的身边嚎啕大哭。
铁战带着张太医赶来的时候,楚绍庭已经毒发,他派人将张太医松了回去,站在楚晟身后等着他吩咐.
“将司月关进烟雨居,永世不得踏出楚家,其余知道此事的人都处理了吧!”楚晟说完再看了一眼楚绍庭仓皇离去,他内心是愧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