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苑中茯苓焦躁的围着玉落走来走去,看的玉落眼晕,但是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觉得更晕,为了陷害自己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也真是狠厉,爱一个人爱得竟然如此丧事自我也真是愚昧,不觉笑了起来。
“你还有心情笑,府中都快乱套了!”云舒坐在玉落身边,玉落淡笑着给他倒了一杯茶。“她腿上受了伤,似乎很严重。这两日怕要委屈你了,外面的风言风语不要理会。如果是我的小落真心为难于她,怕是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呢!”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怎么听着怪别扭的......不过她掉下去确实和我有些关系......她想要拉着我一起往水里跳,我既不想妥协于她,又不想救她!”
茯苓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姐姐怎么就承认了呢?这不就是谋害主母吗,要是按照家规是要被打死的,茯苓咽了几下口水:“是夫人,她看我和姐姐在湖边喂鱼,诚心过来挑拨少爷和姐姐的感情,所以姐姐才......”见云舒朝自己摆手,便禁了声,心有余悸的看着二人。
“那一日在雪山中,我就已经把心交给了你,我不会疑你!”云舒握着玉落的手,玉落会心的一笑。
合欢苑中并未因今日的事情有任何波澜,用过晚膳云舒将手头的事情暂且放了,陪着玉落在院中乘凉,司氏院中的大丫头冬雨过来请云舒。玉落心中也大致明白是什么事情,从房间中拿了一个锦盒,放在云舒手中。
“有日我偷偷出门看中了这串佛珠,人家说六十几年才出一串,而且是白色的平日带着比较好看,你帮我送给母亲吧,这次我闯了祸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见她呢!”
“你这条白玉菩提确实不错,如和田白玉珠一般无二,我替你送过去。”云舒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恋恋不舍的跟着冬雨去了烟雨居。
司氏正坐在房中抄写经书,见云舒进门放下笔,同他一起坐到榻上。
“母亲叫我过来是为了周嬿婉的事情?”云舒从冬雨手中接过茶盏送到司氏面前。
“我同你一样是相信玉落的,但是你也要去安抚下嬿婉,如果她去你你祖父面前告状,后面的事情会很难办,你祖父一直不喜欢玉落,借着这个由头怕是不会轻饶她!”司氏接过茶盏品了一口,放到了桌案上。
“母亲怎么知道祖父不喜欢玉落?”云舒疑惑的问向司氏,自玉落进门母亲还未见过祖父。
“玉落是原禁军统领宋楠的女儿对吗?当年宋楠与太子勾结谋反之时,你被派往泗海,难道你猜不出那场政变中楚家也是有份的吗?你祖父怎么能容忍你让宋楠的后人入楚府呢?”
“那时我奉命去泗海查询玉玺下落,接到祖父令我返回的命令时,却意外被困雪山,等我回到凤里时,宋楠已经早被处决,这其间种种却怎么没能查到,母亲可愿意告知?”云舒目光灼灼的盯着司氏。
在楚绍庭过世后,司氏一直不受楚晟待见,楚晟曾下令司氏不得外出。因为身为司氏长女,在府中虽地位尊崇,但实为囚禁。即便如此都能获取到玉落的身世,母亲的能力已经超出自己的预料。
“这天下位高权重之人均要置他于死地,他又如何能逃?如果你愿意放下这段感情,现在还来得及,否则这往后的路会更加坎坷,但是无论怎样母亲都会站在你这边。”司氏拉过云舒的手,心中却无限感慨,父子竟然都没能过了这“情”字一关。
“母亲还要瞒着我吗?我对玉儿至死不渝,母亲到底是如何了解泗海地理的,又是怎么知道宋楠的事情?”云舒反手将司氏的手握在了手中。
“当年恩怨纠葛,又怎么是一言两语可以说的清楚的,宋楠和你父亲的死有些许牵连所以你祖父是极恨他的,大势所趋又怎么会不对他痛下杀手?”司氏抽出手端起茶盏,低下头静静饮茶,躲过了云舒咄咄相逼的眼神。
“宋家灭门也是祖父下的令?”云舒问的十分利索。
“不是,家主的初衷是想靠玉玺牵制张维,以免张维掌权后将楚家逼上绝路,但当时确实因为朝中局面动荡,才派人叫你速回的,但据我所知你祖父只派出了这一对人马!”司氏放下手中的茶盏,仔细捕捉着往事中的细节。
云舒沉吟了片刻,大致想到了这场宋家灭门案和自己被祝寒石攻击的关联,缓了下情绪对司氏说:“宋家灭门案中,楚府脱不了干系,母亲可否帮忙隐瞒,那件事情对玉落的打击极大,至今她还是尝尝梦见那夜的惨状。”
“小舒,你与她之间……罢了,她的性子你不是不清楚,到时候你能和她讲的通这其中的道理吗?”司氏说话间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致,急忙拉起云舒的手说:“我担心你会因她丢了性命!”
“母亲放心,小落是明白道理的,不会害我!”云舒在母亲的手背上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抚,但心中却有坠深渊,云舒叹了口气,“母亲,我去看周嬿婉!”
云舒出了烟雨居的门,茫然的望向合欢苑,难道真的有那么一天?虽未亲眼所见光从她每夜惊醒的恐惧中便可料想当日宋府是何等惨烈,一百一十三口一夜间被屠戮殆尽,那样的仇怨如何是一两句解释便可化解的,可如今的自己对她早就无法放手了。
“回去告诉宋姑娘我去一趟扶月楼,很快就回去。”云舒对着身后的老魏吩咐一声,默默的朝着扶月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