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历203年,楚绍庭因为同玄勤政见不和但又不愿意强迫好友,于是同家人辞行远游泗海。楚绍庭一路访民生,赏美景也算适宜舒心,待行到风波渡时马腿受了伤险些掉进悬崖,劫后余生的楚绍庭下了马车在风波渡附近小休。
一个少女骑着一匹骏马从他面前疾驰而过,留下阵阵花香,楚绍庭觉得这花香十分特殊,好奇的看着已经跑远的人影,却没料到一肖一会少女又骑着马返了回来,穿着一身贴身软甲,手持马鞭坐在马上,笑吟吟的看着他。
“你马车坏了吗?”
“马腿被地上的兽锁割伤了,所以……”楚绍庭尚未说完话,少女翻身下马,熟练的将自己的马套在了马车上。
“快天黑了,这附近有野兽,我带你一程!”少女自己坐在马车外对着楚绍庭招手。
楚绍庭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马车,自己不便坐到车内,就坐在了少女身边,用余光打量少女,只见她容颜清丽秀美,不自觉多看了两眼。
少女感受到的他的余光,侧头迎上他的视线,咯咯的笑着说:“我叫荔菲萱,你叫什么?”
“在下,在下楚绍庭,姑娘是北荒皇族?”楚绍庭羞赧的低着头,有些偷窥被抓包的歉疚。
“嗯,你是大历人吧,听说大历的书呆子都是你这样!” 萱儿爽朗一笑说。“看你这样子好像第一次来北荒,我知道一家客栈很不错,我送你过去,你这长相到了四海城非得让人抓了做女婿不可。”
“......”楚绍庭早已无言以对,想到她刚刚是从山上下来随口问道:“萱儿姑娘为何骑马上山?”
“山上有片桃林花开后极美,于是我就找了片空地在那里种了些花草,等得了空闲我在在山中搭个木屋,每年花开时节就可以到山里赏花了。”
“此注意甚好,只是无缘的见那桃花林。”楚绍庭甚是喜欢桃花,如果早知道山中有林一定会去看上一眼。
“无碍,明日我还来,到时候带上你即可!”萱儿驾着马车已经进了四海城。
再后来他们两人真的在山中搭了两间木屋,比邻而居,楚绍庭这一住就是两年,他每日除了读书作画,就是带着锄头在山中种植桃树,整面山被他种满了桃树。
萱儿偶尔会宿在山中自己的木屋中,其余日子她都骑马往来于风波渡和四海城之间,直到一日萱儿带回来一个卷轴,忐忑的交到楚绍庭手中。“我听叔父说大历即将易主,你毕竟是……是不是该回去看看?”
楚绍庭接过卷轴看到是祖父张贴的四处寻找自己的布告,心中也有些感伤,自己在外多年父亲一人苦苦支撑楚家,觉得自己甚是不孝,为难的说:“我是楚家独子,而且当时因与好友发生了口角才外出云游,我得回去帮父亲,等楚家稳定了我会禀告父亲,来泗海娶你,你可愿意?”
“你去吧,我等着你!不过大历若是出事,北荒为避免战事可能会封路,你等着。”萱儿拿起纸笔草草的画出了北荒各个要道的布防图,放到楚绍庭手中,“北荒地处险要,所以只要在封住关卡你很难进出,这里面我画了怎么绕过来的方法,你要速去速回,而且这图纸莫要让外人知晓!”
“萱儿你等着我!”楚绍庭简单收拾了行囊匆匆返回大历,果然不出萱儿所料,北荒四处的要道已经逐渐封锁,他一路上不敢休息,行了五日终于到了凤里。
楚晟见到赶回来楚绍庭后深感欣慰,自己的还是没有抛弃楚家,大概将朝中局势向他说了下,看到儿子归来,楚晟觉得踏实了许多,楚家总算有救了。
楚绍庭回来后的第二日就到了玄勤的王府拜见他,玄勤见他归来一把将他抱在怀中,用力的在他的肩上打了两拳,“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有你在我才安心! 宋楠已经深得禁军人心,而张维接管了京骑营,凤里城中的所有军队均被我控制在手中,何愁大事不成?”
“我两年来在山里将你的想法推演了无数才,这个是我想到了善后方法,民生为大!”楚绍庭将自己两年来记录的如何在战后发展农业经济的册子交到了玄勤手中,他无法改变玄勤的决定,只能尽力将损害降到最低。
“时间我已经定了下月谷雨祭天,我当你是自家兄弟才不瞒你,你要想好了!”玄勤将册子收入怀中,冷冷的注视着楚绍庭。
“我还是不赞同你们的做法,但是我会尽力帮你!”楚绍庭说完便离开了玄勤的王府。
四月中旬大历都要举行祭天仪式,皇帝带着皇后及太子会在祭坛上祈求当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这已经成了大历的传统。而今年又是吉祥年皇帝本已经病弱,但是后宫的雅妃在年初又为皇帝添了一名幼子,这让皇帝更加感谢上苍,这次祭天的规模也比往年还要隆重。
祭天当日皇帝带着中皇亲贵戚,文武百官到了祭祀的栖梧山,栖梧山脚下由京骑营护卫,祭坛四周遍布禁军以护卫皇帝安全。
皇帝同太子皇后一同登上了百步高的祭坛,太子代替皇帝鸣唱经文,唱完后将经文焚化祭天,当经文落入火炉中时,火炉爆裂太子被炸伤,皇后抱着太子嚎啕大哭,皇帝被吓得退到了贴身侍卫身后,祭坛上的太监总管大吼一声:“护驾!”
祭坛下的禁军闻声蜂拥而至,冲上了祭坛,祭坛被围的水泄不通,但却没有看到刺客。
玄勤迈着悠缓的步子走到了祭坛上,站在禁军包围圈外,对吓得瑟瑟发抖的皇帝说:“父皇,太子这副模样怕是不能再继承大统,您现在可以将皇位传给我,或者……”
“是你,你个逆子,为了皇位你要杀兄弑父不成?”皇帝又怒又怕,自己一直很忌惮这个深沉,狠厉的儿子。
“父皇您不适合做皇帝,他更不行,如果在这么下去大历就被你们毁了,不如能者居之。”玄勤低着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
“不可能,我死也不会把皇位传给你这个贼子!”皇帝拼命的嘶吼。
玄勤不怒反笑,转过身向下走,周到台阶的中央处,对着下面的百官说:“我当励精图治管理大历江山,桑海之内唯我大历独尊,愿意跟随我的生,不愿跟随我的死!”玄勤站在高台上睥睨的看着百官中陆陆续续跪下的朝臣,这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玄勤在高台上一挥手,京骑营和禁军同时动手,反抗的侍卫,朝臣,皇亲瞬间被屠戮殆尽,祭坛的顶端鲜血顺着台阶一级级往下流,蔓延到玄勤的脚下,每个皇权下都是鲜血泗流,白骨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