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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春雪醉沉香 第2卷 出逃到临安 20、城府极深

吕三娘专门给盛平郡王赵璟珑准备的雅间还真是精致僻静,这个包间,除了赵璟珑,能够使用的也就只有慕容恒。

吕三娘没有叫小二前来,而是自己亲自侍候。因为她比较清楚赵璟珑的喜好。赵璟珑喜欢偏甜的口味。站在可以做自己儿子的赵璟珑面前,吕三娘没有一丝一毫平日里对待下人的颐指气使,有的只是恭谦和奉承,还有那笑得差不多绽开的脸。

“郡王今天想吃点什么?”

“老规矩,你来安排。”

“王爷,刚才在窗口看到您的马车,我立马赶了过来。”慕容恒人未进门声先传。

“慕容兄看来经常在此流连。”赵璟珑打了个哈哈。

“管好这里的生意是我的职责作在嘛。郡王今天怎么有空来这?”

“唉,心情不佳。”赵璟珑举起茶杯,叹了口气。

“怎么了?”

赵璟珑本欲开口,看到一旁的吕三娘,又收了回去。吕三娘见状,立即说:“郡王,我先下去吩咐厨房,您和慕容公子慢慢聊。”

雅间里,只有了赵璟珑和慕容恒。赵璟珑压低声音道:“这段时间各地民间义军闹得很凶。”

“皇上不是派官兵镇压了吗?”

“哪能镇压得住?再说人家又不是起义,人家是抗敌,能一味的镇压吗?皇上也在乎民心所向啊!”

“那岂不是合了赵璟瑜的心意?”

“自然对他是有利的,这不,这几天皇上也在召集群臣合议,得拿出一个姿态。”

“莫非皇上准备不遵守和约想打仗?”

“仗是打不起来的。你以为皇上想打仗?但那帮刁民一天到晚在喊着收复中原,皇上不得不做出点样子给那帮穷鬼看,要不然,他们打着抗金的口号会变成起义,造反。”赵璟珑眼神冷酷。

“那咱们该怎么办?也去支持主战派?皇上是怎么想的你清楚吗?”

“不,暂时静观其变,我估计不过是一时之风。过了这个风口浪尖,依旧是歌舞升平。所以,这段时间,咱们行事要更为低调,不得招摇,凡事不轻易表态,免得引来非议。”赵璟珑叮嘱慕容恒。

“明白。秦相是何反应?这和谈可是他一直最为得意的功绩。”慕容恒在这种十字路口自然想到他们最重要的阵线联盟者。

“秦相自然是主和,要不是他,这事可能闹得更大。他已经暗中派兵去镇压了几个州,这事才没闹太大。”

“那就好。有秦相在上面顶着,咱们的日子可舒坦多了。我觉得吧,咱们现在闷头发财才是最重要的,让赵璟瑜和他们斗去。不是有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慕容恒比赵璟珑大了几岁,他虽然不在官场,但是在商海中颇有见地,老谋深算。

“对。我们就要利用秦相和赵璟瑜不和这一点大做文章,让他们矛盾越闹越深最好。秦相在朝中几乎一手遮天,敢和他对立的官员少之又少。这样赵璟瑜就会越来越孤立无援,这样才对我们最有利。皇上这立太子的事一拖再拖,一天没定下来,我们就一天不敢大意。烦!”赵璟珑只想早日被册封为太子。这几年,为了在皇上和众大臣们面前留个好印象,他已经是非常收敛,甚至有些地方夹着尾巴做人,为的就是能早日成为皇位接班人。

慕容恒自然理解赵璟珑的心情,他一天没册封,作为他的幕僚,他也一天不敢太过招摇出头。谁不想早点睡个安心觉啊。突然,他想到一件事:“对了,王爷,坊间一直流传原来岳将军部遗留下来一幅江南春雪图,现在越传越神,说是得此图者得天下。我也一直在托人打探,如能获得,一定送给王爷。据说,当年岳将军战无不胜,就是因为这幅画里有高人指点。”慕容恒神秘地告诉赵璟珑。

“有那么神奇?那些无知百姓的谣言你也信?”赵璟珑似乎并不为所动。他表面纨绔,但城府极深。虽然慕容恒是他最信任的幕僚,但在最关键的问题上,他现在还不想和他聊得太深。毕竟,有朝一日,他们将会是君臣关系,他岂能将更多的把炳抓在臣子手上。

“王爷还是重视些为好。虽然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我想赵璟瑜那派的人肯定也想得到这副画。”慕容恒觉得赵璟珑在这件事上显得过于轻视。

“好,我知道了,我会派高齐多方寻找。”赵璟珑不耐烦地算是表了态。

有人敲门,是吕三娘。

“王爷,酒菜已准备好,现在是否就上?”

“上吧。”

“新来的一位姑娘琵琶弹得不错,我叫过来给两位助助兴。”吕三娘话音刚落,一位穿着淡绿色纱裙的姑娘怀抱琵琶袅袅婷婷地进来。低眉顺首,坐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

“呵呵,这小娘子还是个雏吧?”慕容恒小声问吕三娘。

“回慕容公子,这位绿萼姑娘才来三天。选上来服侍王爷的,铁定是新鲜货。”吕三娘替姑娘作答,然后自顾笑了两声。

“随便弹一曲吧。”赵璟珑头也没抬,他今天没什么寻欢作乐的心情。

“绿萼为两位公子弹一曲《阳春白雪》吧。”角落里的姑娘终于开口,说话声音清脆婉转,很好听。赵璟珑本来夹在手上的菜又重新放了回去,忍不住扭头看了姑娘两眼。赵璟珑何等美女没见过,觉得此姑娘声音确实好听,琵琶也弹得不错,但姿色只能算一般,他是个喜欢看脸的人,加上他今天心里有事,没多少雅兴,反倒觉得听着乐曲有些烦心。

弹了一曲,他就示意姑娘出去,他和慕容恒还有一些要事要商量。

“郡王今天心情不佳啊!”慕容恒看出了赵璟珑是真的心烦,否则,美人美酒,他是来者不拒,收放自如。

“最近听说私盐案也有人举报,只是现在盐铁司的许大人一直压着没报,你要小心些才是。”赵璟珑喝了一口酒,告诫慕容恒。

“涉及私盐的又不只我慕容家,多得去了。牵一发而动全身。许大人还没这个胆子将它捅出来。捅出来他自己吃不了兜着走。”慕容恒现在财大气粗,又有赵璟珑和秦相罩着,一般在官员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话是这么说,还是要把屁股擦干净,万一有个风吹草动,至少有个替罪羊,好全身而退。你要知道,万贯家财,官家要你死,你不得不死。”赵璟瑜提醒有些狂妄的慕容恒。天下,是他赵家的天下,你是巨富没有错,但是,终究是皇上的子民,随便一个罪名安下来,倾家荡产,满门抄斩。

这句话,让慕容恒的右眼皮跳了跳,虽然他和赵璟珑是最好的朋友,也是同一条船上的斗士,但终归有君臣之别,他不可表现得放任自我,他赶紧低头作揖服服贴贴的样子道:“郡王教训的是,慕容恒一定谨慎处理,一切行动听从郡王的号令。”

祝大家元旦快乐!咱们18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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