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陪孙可言上街抓了中药回来,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
回到家里,隔壁的王婶也回来了,小六子自然不会忘记陆怀宇给她下的任务。在和孙可言告别之前,小六子特意问孙可言:“可言姐,如果我也想到你那个场子表演,要怎样才进得去?”
“我真不知道。我爹好像是托了人才进去。你想去表演什么?要不等我爹病好了,我叫他帮你问问?”孙可言对小六子印象不错,加上看到他为自己父亲忙前忙后的,她愿意帮小六子。
“我可以表演骑射,还可以在马上写字画画,我看到那里面表演射箭的还没我射得好呢。如果我也去那里表演,咱们以后每天来去也算有个伴嘛。”小六子嘿嘿一笑,孙可言不由得脸一红。
“好,我叫我爹帮你问问。”
“行,那你将药熬了叫你爹服下,我去找王婶学学做饭的事。我哥命令我必须学会做饭,要不然,不准我往外跑,还会叫我屁股开花。”小六子一脸委屈的样子让孙可言忍俊不禁。
“你哥管你这么严格啊!”
“是啊,我哥这人挺严肃的,不苟言笑,但人很好,还未曾娶亲,可言姐许人家了吗?”小六子突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给陆怀宇说个老婆,不就有人帮着洗衣做饭了吗?
“还没呢!”孙可言再次脸上飞霞。
“哈哈,太好了,要不你做我嫂子吧,我哥生得伟岸英武,人又好。”小六子不遗余力的推销陆怀宇。
“我不和你说了,你没点正经。”孙可言佯装生气地进了里屋。小六子吹了个口哨,去了王婶那头。
“王婶,做午饭了没有?”小六子一蹦一跳的来到王婶这边。
“今天我一个人在家,中午熬点粥,就着一点腌菜,随便对付了。”王婶性格温良,微笑着回答小六子。
“我哥叫我来向您学做饭,他说以后我们家的饭就由我做。”小六子还是挺虚心的。
“你这比较瘦弱的身板,到外面确实也做不了体力活。你年纪尚小,你哥安排你在家做点家务活也在理。早上他已经和我说了,他出去找活去了。你们两兄弟相依为命,也就只能这样子。”王婶很热情,也善解人意,让人一见如故。王婶的孩子随丈夫一起去外地做生意去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在家。
“是啊。那您就教我做最简单的粥和腌菜吧,只要能学点东西回去向我哥交待就行。”小六子只想捡容易的学,陆怀宇还是挺好糊弄的。
“这两个都不难。我现在正准备熬粥,你站旁边记着。”王婶一边干活一边念叨:“你们啊,家里少个女人,两条汉子,缝缝补补洗洗刷刷都困难。要是你哥能赶紧讨房媳妇就好了。”
王婶的话令小六子汗颜,她倒是个女人,可更像个男人,女人的活,啥也不会,男人只能装到底。
机灵如小六子,很轻松学会了熬粥,至于腌菜,王婶是告诉了小六子如何用醋做成酸水坛,不过,她家的酸水坛已经有了二十年的历史,那是个老坛。王婶很大方的给了小六子一瓶现成的老坛酸水,一碗泡菜,她叫小六子回家兑点凉开水,加点盐,就是一个酸菜坛了,平时扔点萝卜辣椒什么的进去,没菜的时候夹一两块酸菜,就着稀饭,随便对付一顿。
小六子如获至宝地捧着这瓶老酸水,端着王婶给的几根酸萝卜,想想以后每天有酸萝卜拌粥应付陆怀宇,足够了。
想着容易做起来难。小六子的第一锅粥很快就烧糊了,她只好全部倒掉,又开始熬第二锅。吸取了第一锅的经验教训,这一次,她火候掌握不错,总算是成功了,虽然汤水多了点。
陆怀宇进屋的时候,小六子正从灶头爬起来,陆怀宇看到她的第一眼,强忍着笑。她一脸黑糊糊的,头上尽是干草叶子,陆怀宇望着她的样子只想笑,瞬间又忍不住心酸起来,小六子曾几何时做过这种事,原来虽然经常屁股挨打,但生活上一直是养尊处优。想想家庭变故,他实在笑不出来。
“哥,怎么了!”小六子又使劲抹了一下脸,这一下,脸上更脏了。
“没什么。饭好了吗?”
“好了。今天和王婶学了熬粥,你试试。”小六子盛了两碗,中间摆了一碗酸萝卜。
“好,你去洗把脸再吃。”
小六子去洗脸,洗脸架上的小镜子让她看到了自己脏兮兮的脸,难怪刚才陆怀宇一直盯着她强忍着笑。
“粥做得挺好。酸萝卜哪来的?”
“王婶给的,她还给了我酸水,以后咱们可以天天吃老坛酸菜了。”小六子蹦过来坐在陆怀宇对面。
“干嘛天天吃酸菜?我很快就要挣钱了,咱们可以吃好点。”
“酸菜就好,我才不要再学什么做菜,我不喜欢做家务活,王婶也说了,我们家少个女人,最好你讨个媳妇,有个女人,就有人帮我们洗衣做饭。”小六子时刻想着撂挑子。
“你不是女人?”
“我是男人。对了,我已经在准备给你说亲了。”小六子冲陆怀宇眨眼,她的语气,俨然一个家长。
“你?帮我说亲?”陆怀宇简直喝粥都塞牙。这家伙又有什么鬼主意?
“嘿嘿。在瓦舍弹琴的那个小娘子还记得吗?她就租住在王婶家。今天她爹病了,我帮了她的忙,我和她现在很熟络,顺便就问她有没有许人家。她说没有,我就寻思着,正好和你配一对。”小六子想陆怀宇肯定会喜欢孙可言这样有才艺的美女。
“小六子,你给我老实点。现在我们大仇未报,自己在这里都没有站稳脚跟,你居然还有心思去想这些。以后再乱折腾,看我不打断你的腿。”陆怀宇居然很生气。
“切,不说就不说,你生什么气啊。其实,我是怕我表现太好,她会爱上我,我又不是真男人,所以才将你推上去,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小六子见陆怀宇似乎是真生气了,她话锋一转,生生把陆怀宇噎住。
陆怀宇知道斗嘴是斗不过她的,于是脸一板,对小六子说:“吃完了,赶紧刷碗去。”
“为什么还是我?我的手会弄粗糙的。”小六子怏怏不快,不愿意起身。
“男主外,女主内,都是你的事。”陆怀宇说完不再理她,出门去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