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杜容兮不顾她的同意就将她嫁给了荣国侯府那个如地痞流氓的世子,她如何能委屈与那等德行的人过一辈子?
自从嫁过去之后,她就从郎中那儿买了一个方子,每日给她那个丈夫的饮食里下药,长久之下,她那个丈夫就渐渐成了个病秧子,才一年功夫,就一命归西了。
她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那桩婚事,回了宫里她自然要找杜容兮的不痛快。
正巧,杜容兮与那叫宋焕之的戏子的事传得满宫城沸沸扬扬,她气不过这狠毒女人给她皇帝哥哥戴绿帽,这又正是杜容兮的痛脚,她便去抓了宋焕之教训。
可竟然,杜容兮又想打主意将她嫁到交趾国去!
交趾国那等穷山恶水、离齐国万里之遥的小地方,她若真嫁了去,就不可能轻易回来!
孟心悦去了德章宫,跟孟桓跟前哭闹了许久,委屈得很:“妹妹不嫁去交趾国!若皇兄这回还要依了她的意思,我便就死了罢了!”
说罢,真就往殿内龙纹大柱上撞去。
孟桓拦下她,怒道:“朕岂能如她的意思将你嫁去交趾国!”
孟心悦哪里会依,与孟桓顶撞:“她害死姜妃,皇兄有拿她如何吗?她将我嫁给荣国侯世子,我那时也是拼死不嫁,皇兄你又是如何做的?”
此话说得孟桓哑口无言。
殿内一度静了下来。
半晌,孟心悦才跪在地上磕了个头,道:“心悦虽是皇家公主,即便嫁了也是皇家的人,但是驸马死了,心悦想为驸马守孝一年,还请皇兄下旨。”
她来,早就打定了主意,一年时间,自然就不用再嫁到交趾国去。这一年时间里,她也可以另外寻觅一个令她心生满意的夫君。
一年啊,或许杜容兮就被废了呢!
孟桓自然也是心疼自个儿妹妹的,孟心悦这个提议眼下也是最妥当的,他当即就下了一道旨意。
“心悦公主与驸马感情深厚,驸马愕然辞世,荣国侯府世代忠孝,许心悦公主为驸马守孝一年,一年内,不得谈及婚嫁。”
此圣意一下,对荣国侯府也是恩宠,算是皆大欢喜。
杜容兮说要将孟心悦嫁去交趾国,也不过是恐吓罢了,只是没想到孟心悦竟然去弄了这么道旨意来当护身符。
“心悦公主有了这道护身符,往后恐怕会更肆无忌惮的为难娘娘。”锦秋忧心道。
杜容兮并未将孟心悦放在眼里,不过是个任性的公主罢了,她又岂会怕了?
“宋公子的伤如何?”杜容兮问。
锦秋脸色黯了黯,犹豫着开口道:“送去的药膏让退了过来,他还留了话,既都是俗世的人,还是要遵守俗世的规矩,戏子与皇后本不该相识。”
杜容兮叹声,只觉惋惜的很,因她而害得宋焕之遭了那么多的罪,她也就没那么执着了。
果真,诸多日子,宋焕之都未与宋焕之说过话,连见着杜容兮,宋焕之都远远的走开,只给她留了个孤冷、寡淡的背影。
素美人的嗓子好了,虽留下了咳嗽的毛病,却也咿咿呀呀的学起了戏,拜了宋焕之当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