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龙王的寿辰,原本盘玦想要快速炼丹就是希望今天能够回到龙宫,为他的父王祝寿,可谁也不曾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云涤幸百无聊赖地坐在牢房之中,听着外面的喧嚣,平时喜欢热闹的她不时跑到窗口边往外看,除了来来去去的脚步以外,她完全看不见其他的东西,没办法只得坐回了原处,继续扯着地上不知名的干草。
龙宫大殿内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水晶宫灯,琉璃地面,各式各样的瓜果蔬菜美味佳肴,来来往往的下人急急忙忙地准备着,再过一刻钟,就会有陆陆续续赶来祝寿的四方神仙,八方种族,龙王是水族之王,掌管着各方水域,降雨布施都是由水族来掌管。所以宁可得罪太阳神,也不要得罪水族之王。
“咚,咚,咚,”宫钟响起,水族之门大开,前来贺寿的人们按着次序一个接一个,门口禀报的龟仙扯着细长的脖子不断叫着;“黄山山主到,羽族族长到,百斩上仙到......”
龙王坐在最高处的椅子上接受着每一位来人的祝贺。他的脸泛着红晕,显然是为今天感到高兴,一点也没有因为他儿子的事而有一丝的异常,知道这件事的人也是和平常一样,不,应该是比平常还要高兴。
龙王的心里并不像表面那样,水族之王,有名的好面子,在他们身上不能有一丝的污点,如若让外人知道他最得意的儿子因为爱上一个人类女子而丧失了近万年的道行,并且还丢掉了龙筋,这一定会成为他们水族的笑话,水族将被天下人笑话,所以他便选择了也不得不选择将这件事隐瞒下来,不让任何人知道。
云涤幸在拔完了地上所有的草之后更加无聊了,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思绪也不知道飘向了哪里,直到一双白色的布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云涤幸抬头看着眼前一身白袍道骨仙风模样的......老头,挠了挠头,起身礼貌地询问到,“这位道长,请问您也是被抓来的吗?”
依风眉眼带笑地看着云涤幸,眼里的慈祥就像一位父爱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正当云涤幸疑惑的再次发出疑问的时候,依风快一步在她前面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云涤幸,”云涤幸心里郁闷了半天,为什么总是有人问她的名字,她的名字这么值钱吗?她多么想不要回答自己的名字,不过别人问了,她不答似乎和不和礼貌。
“孩子,你是不想回答吗?”依风走进一步,摸着云涤幸的脑袋,这样慈爱的动作让云涤幸浑身一震,好熟悉的感觉,是什么时候,也有个人会这样摸着自己的头呢。云涤幸想了想,觉得脑袋胀得发疼。
“想不到的就不要再想了,一切随缘。”
头顶上温暖的大掌一瞬间移开了她的脑袋,云涤幸贪婪地想那只手能够再次抚摸自己一下,可当她抬起头,眼前已经没有了依风的影子。
“真是奇怪的老头。”云涤幸晃晃脑袋,感觉自己像做了个梦一样,最近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她感觉很多事都在无形之中压迫着她,而她也像是被牵着走进了一场无底的漩涡一般。
“啊,我要找到师父,找到师父一切就好了。”云涤幸抱着脑袋倒在了身后的石床上。
“你说过,主人就在这里,”细小的声音从英俊无比的男子衣袖中传了出来,男子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好似他生来就不会笑一样。
“洛哥哥!”娇俏的声音响起,接着一阵香气袭来,一抹淡粉色的身影就落在了凌洛的面前。
凌洛向后退了一步,轻轻屏住呼吸,定睛看向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羽族公主,姬妍。
“洛哥哥,好久不见,妍儿好想你,”姬妍说得这么露骨,一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羽族是最为开放的种族,他们向往爱情并且从不隐瞒爱情,更多的则是用行动证明爱情。
“好久不见,”显然凌洛并不怎么在乎姬妍的热情,反而还有点疏远的意味。
“姬妍公主,想不到你也在这里,”白长空杵着巨大的拐杖,对着姬妍眨眨眼睛,一点也没有他作为长者的严肃模样。
“长空爷爷,好久不见,”姬妍甜甜一笑,挽起白长空的胳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就聊上了,反而刚才被热捧的凌洛成了多余的人。
“公主,族长叫您过去,”一身黑衣,衣领上飘着几缕若有若无的羽毛的男子毕恭毕敬地站在姬妍身后,他眼角一颗淡红色的痣夺去了他整张脸的色彩。
“知道了寄奴,”姬妍撒娇似地晃动着白长空的袖子,转而对着凌洛甜甜一笑,“长空爷爷,洛哥哥,待会见。”
白长空看着姬妍一蹦一跳地走出了自己的视线,满脸的欣慰,他很喜欢这个性情中的姑娘。
“洛儿,你什么时候才能收起你那一脸别人欠你钱还你纸的臭模样,”白长空白了凌洛一眼,语重心长地说到,“就算你对别人这副模样,对我这副模样,你也不能对姬妍这个模样,你跟姬妍的关系......”
“我知道爷爷,”凌洛打断白长空的话,转身向着姬妍相反的方向走去。
“大冰山,无情之人,哎呀!”
凌洛抬手一挥,及己就从他的袖子里滚了出来,在半空中晕乎乎的转着圈。
“你,你......”
“想你主人活命的话就给我安静点,”凌洛脸色冷得可以,说话也是冰冰冷,透心凉。
“哼,”及己冷哼一声,短小的手指抱在胸前,“如果主人出事了,你也就别再想成仙了。”
的确,现在不止及己担忧着云涤幸,凌洛也一样,云涤幸出事,他的心头血也将会遭到毁灭。
“呵,我顶多不能成仙,而你,则会连最低等的植物也成不了,只能灰飞烟灭!”凌洛冷哼一声,他今生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别人的威胁,如果能,他会选择鱼死网破!
及己心中一口怒气憋着,要不是它现在还打不赢凌洛,不然早就让凌洛碎尸万段了。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现在它还要指望着凌洛救出云涤幸,于是它忍,低头不再做声。
凌洛见它这样,转身走了出去,走了一会见及己还没有跟上,于是又回头,正见着及己发呆,“你还跟你那个主人一样蠢。”
“你,”你骂主人可以,怎么能骂我!及己在心里不满地抱怨着,为什么它堂堂灵兽之王居然会成为一个丝毫没有灵力的人类的灵宠啊!
凌洛看出及己心中的郁闷,这也是他心中的郁闷,像云涤幸那样丝毫没有灵力的人怎么可能会拥有灵宠,而且还是灵宠之王,灵宠的灵力会和主人相当,那么也就是说及己的主人怎么说也有好几万年的灵力了,但是一想到云涤幸,凌洛就皱起了眉头。
及己耷拉着脑袋飞进了凌洛的衣袖,呆在里面无精打采,谁能告诉它,它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凌洛带着及己来到了牢房中,一眼就看见了正低头坐着的云涤幸。
听见响动的云涤幸抬起头看见凌洛时眼睛闪了闪,她看到救星了啊!“凌洛凌洛,我在这,”云涤幸跳起来向凌洛挥挥手,幸好牢房中看守的人都出去凑热闹了,要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他们能见到这辈子都没有可能见到的人,所以为了抓住机会,通通悄悄跑去看了。
“主人!”及己快速从凌洛的衣袖里飞出来,趴在牢房的栏杆上,一脸的可怜兮兮。
“及己,你也来了,”云涤幸用手指戳戳及己的脑袋,这个小东西不知从何时就开始这样粘着她了,要是云涤幸知道了及己不是担心她而是担心自己的性命,会不会被气死。
“别多说了,把这个吃了,”凌洛递给云涤幸一枚黑色的果子,有点类似于葡萄,但是又比葡萄圆润一点,云涤幸接过药丸,一股难闻的刺鼻味令她差点呕吐了出来,要不是这几天没有什么吃的东西,她指定吐了。
“这是什么东西,”云涤幸怀疑地看着凌洛。
“收起你那眼神,在没有拿到心头血之前我是不会害你的,”凌洛一眼就看清了云涤幸内心的想法,这不能说他有读心术,只是云涤幸脸上的表情很容易就能透露出她的情绪以及想法。
“这叫变形果,吃了它你就能够变成你心中所想的模样了,”凌洛耐心的给云涤幸解释着,他长这么大从来就是懒得解释的那种人,做事也是我行我素的样子,他今天这样举动如果被熟悉他的人知道了的话一定会擦擦眼睛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我心中所想的样子?”云涤幸手指抵住下巴,脑袋微微抬起,双眼无意识地向上看着,这是她惯有的思考模样。
“你就看着及己吧,”说着凌洛一把将变形果拍进了云涤幸的嘴里。
云涤幸觉得慢慢的所有的事物都在变大,不,是她在缩小!她竟然变成了个只有及己般大小的模样了,凌洛在她的面前就像个巨人一样。
“哇,凌洛你好高好大!”
“是你太小了,”凌洛无力地扶住额头,怎么让他遇见了这么无知的人类,遇见就算了,偏偏还是丢不掉那种。
“及己,原来这么近距离的看你你居然这么胖,”云涤幸围绕着及己来回跑动着,激动得她小脸红扑扑的。
“什么叫近距离看我我这么胖,你不也一样,”话一说完及己就后悔了,云涤幸是看着它的样子变形的,它这么说不是在拐着弯骂它自己吗?
“对哦,我也一样圆滚滚的,”说完云涤还拍了拍她那圆滚滚的肚皮。
及己和凌洛同时低下头,心中感叹着,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