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一早,风和日丽,艳阳高照。钟轩李虹和卖主夫妻二人一起来到房管站,与房管员见面核实后,房管员拿出一张房屋转让表,交给卖主填写。随后,在那张表格上,房管员签字盖章,表示同意转让。然后,将表格递给卖主,说你们现在拿着所有手续和这张表格去枫林居住区枫叶里,到我们总公司办理过户手续。大家鱼贯而出,在路边打了一辆的士,奔枫林居民区而来。
时间不长,来到了枫林居民区。之前,钟轩只知道枫林居民区是新建的居民区,在市区的东南方,属于边缘地带。这里离市电大不到2.5公里。当时,办理转学市电大的时候,他曾脱口而出说搬家到了枫林居住区。后来,他才知道,王瑗就住在这个居住区。进到枫林居住区,里面的道路非常整洁,一座座楼房错落有致,外形非常漂亮。枫林居住区由十一个小区组成,枫叶里靠居民区外边。他们在枫叶里小区的一个大门口下了车,步行走进小区。小区里非常安静,中间是一个椭圆的大花园,二十来座楼围着花园,花园里的花草树木还沉浸在冬眠之中,酣酣地没有醒来。花园的空地上,三三两两的人们散着步,聊着天,悠然自得。几个孩子嬉笑着,追跑着。看着眼前的情景,钟轩羡慕地自言自语,这里的环境还真不错。说着,他不自觉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突然,他目光望着右前方一座楼,心想王瑗会不会就住在这座楼上?想到这儿,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觉得自己有时确实太爱胡思乱想,太异想天开。
房屋开发公司的办公楼在小区的外边,是一座三层楼,显得有些旧。负责人是一位大姐,四十多岁,非常热情周到。手续办得非常快,不到半个小时,手续都办好了。最后,负责的大姐嘱咐钟轩,过半个月来取新房本。大家表示感谢,一起出了办公楼,来到小区外面一个工商银行办理了房款转存。这样,钟轩和李虹顺利实现了两套房子的投资方案。
转天早晨,钟轩来到单位,先打开了电脑,然后给王瑗打电话,说枫林居住区环境不错,很美。王瑗满意地说,那当然了。……王瑗只是美滋滋地夸她家周围的条件和环境,没有问钟轩怎么会突然提起枫林居住区,钟轩犹豫着没说头天去枫林居住区枫叶里办房屋转让手续的事。
他听着王瑗得意的语调,可以判断出来此时王瑗的神情,他想打击她一下,说我只是说枫林居住区的环境很美。你住在那儿,就不怎么样了……
呸!王瑗暧昧而放肆起来,说道,再胡说,我咬死你啊。这是不久前放映的电影《手机》里武月的一句台词。
钟轩听到这句台词,心里先是美滋滋的,接着咯噔一下。
王瑗那边有人喊她,有事要去处理。王瑗说,等会儿,没事了,再打电话。
钟轩挂了电话,心里泛起了波澜。王瑗刚才说的那句台词,是电影中男主角严守一的情人,也就是第三者武月的台词。难道王瑗觉得和自己是情人关系?认可作情人、第三者或“老二”?……这显然有悖他的感觉和想法。此前,他还认为王瑗和他一样,也是模糊地感觉两人像是夫妻呢。现在看来,王瑗的感觉可能和自己并不一样。他非常清楚自己的感觉,从第一次见到王瑗,他都是见到家人以后发自内心的自然、随意、平淡、亲和的感觉,并没有那种情人之间,关注对方的容貌、风韵、情致。……如果王瑗真地有那种感觉,而且那么认为,那在感觉上就与自己的感觉背道而驰了。他不需要情人,他不想因为感情坏了自己的名声。尽管他曾和林秀娟有过那种情人的接触,可是他很快就把那种关系消灭在了萌芽状态。他觉得婚外情就是难以控制的熊熊烈火,所有有关系的人都会被烧伤、灼伤。他不想给别人带来伤害。在感情上,他也希望自己能像在社会上那样,是一位救人于危难之中的英雄。所以,当时他清醒地强制自己,如果林秀娟感情上需要情人或者第三者,可以去找别人。自己要作一个光明磊落、宁予不取的侠客,绝不干偷偷摸摸、龌龊下流的贼寇的勾当。有一次,在马路上,他曾见过一个身材高大魁伟的男人,被一个身材单薄瘦小的男人当众抽了好几个嘴巴,竟然没有一点反应。后来,大家得知,那个高大的男人和他的老婆通奸。于是,大家义愤填膺,斥责谩骂。还有人嚷着把那个人送到公安局派出所,让那个人的家里人把他领回家。当然,大家的想法有些偏激,但却反映出人们对破坏别人家庭生活的卑劣行为是多么不齿、难以容忍。“这是社会生活的道德底线,绝不能随意触碰。”他当时心里想道。
他不想寻找情人,他也不需要情人。在他的意识深处,王瑗就是自己最亲最爱的人,是自己的精神支柱,但绝不是什么情人;他们之间那种恍惚却又真实的熟知、认同、默契,难以诉说,无法比拟。他绝不接受那种低级庸俗的、为了寻求感情刺激、填补感情空虚的“情人”“第三者”等龌龊的关系。他之所以在躲避了一年多、在王瑗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之后,才开始与王瑗开始接触交往,也恰恰出于这种考虑,这是他在感情上的原则。他做事从来稳重,不做不计后果的事。他不想因做事轻率而伤害任何人,即使是无意的,但受伤的人却是无辜的。他可以没有能力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但他绝不能去伤害别人,所以他内心里一直都在谨小慎微、敏感多思。他不想做一个遭人唾弃的人格猥琐的人物。如果王瑗的感觉与自己背道而驰,或相去甚远,如果她错误地认为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出轨,那就必须尽早结束这段感情,免得有一天感情燃起的大火给大家带来伤害,甚至是毁灭。
思绪飘飘忽忽,无边无际。他的手点击着鼠标,最后,点开了电脑里自己下载存放的文件夹“爱听的歌”。随着轻轻地最后一击,谭咏麟那首缠绵悱恻哀怨委婉的《半梦半醒之间》轻轻地溜出了电脑,流进了他的耳朵……
就在半梦半醒之间
我们越过时空相见
每一分钟换成一年 哦
究竟能有多少缠绵
就在半梦半醒之间
我们忘了还有明天
忘了保留一点时间哦
好让这种感觉永远
……
再回到梦里
梦已不相连 哦...爱你
似梦似真
转眼改变梦已不相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