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似月的人向他报告探听到的消息,他便肯定了自己的推断。
伊似雪很是不忿,原来他接近自己一直都是有目的的!以后要是再见到他,一定要叫他好看!
不管怎样,这件事算是暂时告了一段落,松了一口气的伊似月便迫不及待地想去见秦苓。
他从袖中掏出一封密信交给小七:“你替我到迎花教坊走一趟,私下将这封信交给秦姑娘。”
“是!属下这就去办!”小七接过信便走。
伊似雪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嗯——哥哥想苓儿啦?”
伊似月略有些尴尬地说道:“我跟苓儿早就两情相悦以心相许,当初若不是父亲安排她入京充当眼线,将我们分开,说不定她已经是你大嫂了。”
伊似雪深以为然深表同情,“当初你要是坚持把你们的事情告诉爹就好了,爹一定不会派她到那种地方……”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虽然是清清白白的教坊,可终究有损女子的名声……”
苓儿为了他们,牺牲实在太大了。
“她说爹把她从死人堆里救出来,又替她家主持了公道,她要还爹的恩情。”伊似月神情怅然,至今回忆起她当初遭遇的惨景仍是心痛不已,可惜自己非但不能好好保护她,反而亲手将她送进迎花教坊。
他不禁握了握拳,“这种日子很快就会结束了。”
伊似雪高兴地凑到他跟前,“你有计划了是不是?”
“嗯!”伊似月笑了笑,“不过还不能告诉你!”
偏心!伊似雪不满地努了努嘴。
云竞延上门探望云隐修,他一看云隐修面无血色嘴唇发白的样子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皇叔可是当今一等一的高手,征战沙场多少年都未曾受过这么重的伤,没想到如今却在阴沟里翻了船!”
云隐修冷飕飕地扫他一眼,懒得同他一般见识。
云竞延极力憋笑,连客套都极其敷衍,“今日早朝,皇叔派人向父皇告假,侄儿这才听闻皇叔昨日在路上遭人伏击受伤之事,现在可好些了?”
云隐修黑着脸说道:“你不是都看见了么?”
“嗯!”云竞延煞有介事地点头,“看来皇叔的确该好好调养身体,皇叔至今还未娶亲,身体是最重要的。”
说着,忍不住又大笑起来。
云隐修脸色更黑,毫不客气地赶人,“你要是没其他事就赶紧走吧!”
云竞延轻笑一声,转而正色道:“今日早朝,众位大臣均提起您昨日受伤一事,大家皆指事发突然,是您故意为之,好以此为借口拖延行程。”
“结果如何?”云隐修眸光一黯。
“结果我就奉父皇之命探虚实来了。”云竞延无谓地松了松肩。
这都是明摆着的事,自己说与不说其实都一样,何不干脆坦率一些,说不定还能让他对自己放松些警惕。
云竞延始终面带微笑,瞥见他额头渗出了一层汗,又听出他气息不稳,由此看来他的确伤势严重。不经意间,他忽然发现放在角落的一件白色披风,震惊不已,这件披风是他的!
他明明给了那位姑娘,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忽然想起来那天夜里来访,卧室里面频频传出异响,之后又在街上看见他们在一起,可她却说自己住在客栈。
她在撒谎?
他猛地意识到这一点,震惊之外似乎有些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那双清澈得如一汪清泉一般的眼睛……不,她怎么会骗自己呢?可眼前的事实又是什么?难道伤他的人就是她?是她在配合九皇叔演戏?
无数的疑问纠缠着他,使他再也无法做到冷静,慌忙起身告辞,“皇叔伤势严重,我还是不打扰你休息了,我改天再来看望九皇叔。”
云隐修本就不想与他客套,微微颔首。
待他离去,嘴角冷冷一勾。
一个小毛孩,居然妄想从他嘴里套话,未免太过天真了些。
伊似雪跟了了一同来到集市上。
了了不解地问:“小姐,您不是一心想见见秦姑娘吗,怎么不留下来等她?”
伊似雪粲然一笑:“哥哥难得与她见上一面,我们就别妨碍人家了!”
了了这才明白过来她的用意,笑嘻嘻地说道:“小姐可真贴心!”
伊似雪叹了口气,“哥哥简直是榆木脑袋,准备见人家也不知道准备点礼物!走,咱们买东西去!”
说着,便加快了脚步。
了了在后面追着,“可是您知道秦姑娘喜欢什么吗?”
伊似雪得意一笑,“放心,女孩子嘛,喜欢的东西大概都差不多的!”
她在添香居挑了上好的胭脂水粉送给秦苓的,又禁不住了了垂涎欲滴的小模样,顺手也给她买了一盒。
了了手上抱满了东西,欢天喜地地直夸伊似雪:“小姐真是人美心善!”
伊似雪嗔道:“马屁精!”
了了开心地吐了吐舌。
忽然,一道黑影在她们面前闪过,速度极快,了了刚反应过来便被人点了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姐被人抓走。
云隐修抓着伊似雪飞向屋顶,最后在一僻静处落下。
伊似雪稍稍站稳,抬手便要打他,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唔——”她闷哼一声,抬头怒视着他。
云隐修心中一慌,慌忙松开了她。
伊似雪揉了揉被他抓疼的手腕,与先前对他的亲切不同,此时她的心中充满了戒备,同时又感到很震惊,“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
云隐修将手背在身后,不屑一顾道:“本王是什么人,岂是你能伤得了的?”
“可明明连太医都说你受了伤……”
云隐修侧身打量着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消息倒是很灵。”
伊似雪冷哼一声,“彼此彼此。”
“你打伤了本王,却在生本王的气?”
“你利用我们!”居然还好意思装蒜!
云隐修看着充满戒备的她,不禁有些失落,语气竟有几分无奈:“本王既没有伤你们,也没有把你们捅出去。”
“难道我还得谢你不成?”
云隐修知道她在气头上,也不与她争辩。他缓和了脸色,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这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