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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杀之毒舌公子 第二卷:搅弄风云 第29章:纵是天下第一角

卫少州一直坚持,萧禾便也不再反对。

卫少州把假驿使的案子,对萧氏父子大概说了一遍,萧夜白听完后,装作惊诧,“此人也太大胆了吧?”

“谁说不是呢,到如今,那假驿使是何身份还不知晓?”提起这个,卫少州头都大了。

“京兆府为何不画下那假驿使的样貌,随布告贴出,让百姓辨认,说不定有人认识呢?”萧夜白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此案不能明着查,毕竟要顾忌天家颜面,所以颇有难度,布告自不能下。”想到这儿,卫少州又是一声叹息。

“大人此言差矣,朝廷想掩着的不过是假驿使的身份,待京兆府将那人的相貌画下来,只说那人谋财害命,作恶多端,如今征集线索,若有人认得或见过画上之人,只要上报官府,查而有实便有封赏,这样不就行了?”萧夜白觉得,这漓国的官,确实也太平庸了些,这么简单的法子都想不到。

萧夜白一席话说完,萧禾反应过来了,卫少州也反应过来了。是啊,为下之急,是弄清楚那驿使的身份,曾在什么地方出现,和谁接触过,他人都死了,布告上随便安个罪名就行,重点是他这个人。

卫少州有些激动,伸出大拇指,“萧二公子真乃当世诸葛。”

话说完,觉得自己这马屁拍的有点儿过,什么当世诸葛,才半大的小子,只是他们查案给魔障了,就想着天子颜面,反而当局者迷。萧禾也不敢接话,但心下还是觉得十分妥帖。

“我先去趟京兆府,让他们弄画像和布告的事,萧大人,明天就麻烦你来趟大理寺,需要哪些人手,需要调查谁,三司都全力合。”说完,卫少州施礼离开。

萧禾接了假驿使的案子,往后的几日,他先走访了几位曾经的旧部,想侧面打听下王显禄的为人,却了解到如今上京的官场,“重文轻武”简直太过,武将大多担着虚职,兵权也都散落。

兵部掌管武官的任命、军籍、军令和一些军需,就这点儿职权,这些年还被枢密院分走不少,几乎形同虚设,也就是因着泉州军报紧急,才配合枢密院和户部筹备军需,调配兵将。

王显禄着实平庸,整日谨小慎微,得过且过。虽是王家的人,但却是远亲,与王家似乎关系泛泛,这样的人稳坐兵部尚书之位数年,全是因他谁都不得罪。

几日走访下来,萧禾有些惶恐,这次泉州之战幸好是假的,若真有战事,漓国又该如何?

萧夜白吩咐春林去一趟之石堂,约扶风在萧府别院一见,扶风如约而至。不过第二次来,扶风却十分喜爱这园子的雅致,便走的慢了些,带刺的蔷薇枝勾住了衣衫,他用力扯了扯,竟扯下一朵争艳的花儿,随手插在发髻。

远远听见一个声音,“你行不行啊,还掐朵花儿戴,娘们唧唧的。”

“你懂什么,如今上京的士大夫都爱簪花,我这般才显年少风流。”扶风摇着扇子步入别院书房。

萧夜白并不想废话,“如你所料,皇上果然让我爹去查假驿使的案子,如今,我可要找你买个消息了。”他将身体轻靠在房内的桌案上。

“你倒是越来越有世家公子的风范了,消息这事好说,说不定还能买一送一,我将王显禄的诡奇孽缘说与你听,看如何谋划一番。”扶风说着,便拂袖而坐。

“哦,你先说来。”萧夜白不免好奇。

“这王显禄在兵部任尚书,看似没有什么实权,为官也十分清贫,但那都是表面的,老百姓说没钱是的真没钱,当官的说没钱,那是没贪够钱。”扶风冷哼一声,将自己的背轻轻靠在椅子上,“兵部早些年有一个军库,只是这些年没有仗打,户部又管着大部分的军需,那个军库几乎要被人忘了。”

“那王显禄私下动了兵部库里的银子,是不是数目还不小?”萧夜白的目光凝视着扶风,转而又想,毕竟是朝廷的六部,所谓无权无钱,那都是跟普通百姓比的,真查起来,哪部都不会是清水衙门,帐做的好看,不出什么大乱子,一般也不会出事。

“军库其实没银子,大多都是军需,王显禄看着谨小慎微,其实胆子可大了,这些年把那些军需倒腾出来不少,都拿到黑市卖了,至少卖了十万两。”扶风的扇子在桌子上轻轻点了两下。

“十万,这兵部没钱都能倒腾出十万两,那有钱的得贪成啥样啊?”萧夜白唏嘘不已,又想起什么,“你刚说王显禄有个诡奇孽缘,他贪那些钱莫不是和女人有关……雅园的女人?”

“萧二公子果然思敏,其实那王显禄也是着了别人的道,那人你应有耳闻,叫柳月敬。”扶风正色道。

“柳月敬,就是那颇有名望却不入仕的名士,怎么又和他扯上关系了?”萧夜白眉睫轻动,愈发的糊涂,从桌上上走到扶风旁边,坐了下来。

“慢慢听我道来。”扶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雅园是杂戏园子,园子有位名角儿,花名玉兰,相传是云影先生的入室弟子。这杂戏啊,比歌舞都难,唱念做打、舞武诗韵都要娴熟出众,玉兰《西厢记》演的最好,多少公子花重金去听她的戏。我也听过几回,她的嗓子宛若天籁,身段窈窕,模样又好,就是宫里的教坊司,都找不出她这一号。玉兰还有一绝技,刺绣功夫了得,她的很多华服都是亲自锈的,那绣工,宫里出来的裁缝也比不了,好多公子为了她绣的一方帕子,也是一掷千金。”

“王显禄喜欢玉兰,那也没什么啊,上京官场豢养歌伎成风,逛逛曲坊妓馆再正常不过,这杂戏园子虽说更雅致些,不过也就是消遣的地方。”萧夜白心头还是起疑。

“那王显禄不一样,他为人十分清高,面上从不沉迷欢场,对歌儿舞女也都不屑一顾,来雅园都是用化名,而且每次都包雅间,所以很少有人知道,这个人……往日装的躬行节俭,听玉兰的戏却舍得花钱。”扶风时不时朝萧夜白哪儿看上一眼。

“就算王显禄对玉兰颇为痴迷,一掷千金,不过就是听个戏,也用不了十万两白银吧。”萧夜白觉得,其中定有其它勾当。

“如果听戏,自是用不了,不过那玉兰还有一个身份……”扶风嘴角慢慢浮上一抹笑意,眼里还带了喜意,这表情萧夜白再熟悉不过了,定了知晓了什么腌臜八卦。

“玉兰和柳敬月也有关系?”萧夜白觉得,扶风刚才定不是随意提起那人。

“没错,那玉兰是柳敬月未过门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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