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你对ai有兴趣吗？”彭泽令将玻璃鹿抱到自己身旁，好让赵媛松能够近距离欣赏。赵媛松越看越喜欢，视线一直落在它身上，自然没听清他的话，迷糊地回了一句：“爱？那得看是什么爱了。”

彭泽令知道她看得入神，在一旁看得想笑：“好好好，那你今晚出来方便吗？”

“嗯？为什么？我家就有厕所。”赵媛松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彭泽令早已笑得乐不可支：“第一次被人拒绝得这么清新脱俗。”

赵媛松无言以对也无颜以对，只好抚额一笑而过，准备拿起旁边的香茅水喝一口回回神。彭泽令手疾眼快地拿过杯子，让店员换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那杯水已经凉了。”

“谢谢。”赵媛松没想到他还会注意到这个小细节，嘴角里再也掩饰不了笑意，平时极其注重表情管理和情绪控制的自己早已破功。两人相对着傻笑了一会儿，彭泽令又开口说道：“如果你今天有空的话，我想让你看看我朋友的ai工厂。”

“可以啊。”赵媛松说话比脑子快，一下子便答应了。“是体验那些ai游戏吗？”

“现在的ai比以前的用途广泛多了，能代替人工帮忙检查轮胎，也能通过人脸检测司机是否疲劳驾驶，还能解决中风和戒毒问题。当然你可能对这些没有兴趣，但我知道有一样新发明你肯定会喜欢。”

赵媛松本想问是什么，转念一想还是留一点期待和神秘感，于是便 他一同出了店门。她看见彭泽令的车旁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不知所措地看着车上一条长长的刮痕，估计是路过的时候不小心剐蹭到了。赵媛松将彭泽令拦在门口，彭泽令很快便意识到什么情况，觉得这并不是什么烦心事：“没事，我去跟他说不必赔，以后注意保持车距就可以了。”

“不好吧，他内心挣扎了这么久还没走，想必是做好了赔钱的准备了。你这么过去跟他说，他内心就更过意不去了，怎么说也给你赔。”赵媛松想了想，还是不同意彭泽令的做法。

“要不让他象征性地赔个十块二十块？”彭泽令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于是提出了折中的建议。赵媛松还是摇摇头，径自走到老人面前跟他说道：“你惨了，刮到这种豪车要赔很多的。”

老人一听这话就更慌了，说话也开始不利索了：“那、那得赔多少？”

“这么长一条刮痕，怎么说也得三四千吧。”赵媛松摆出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你有这钱吗？”

老人以为自己听错了，想要重新确认一遍：“三四千？真的要三四千？”他看到赵媛松点头以后便低头嘟囔：“我哪有这么多啊……”

“那你还不走？趁车主还没回来赶紧走啊。这附近又没摄像头，没人知道是你做的啊。”赵媛松适时给他支招，他低声叹了口气以后便蹬上小三轮跑了，末了还不忘回头看了几眼。赵媛松转身就跟彭泽令道歉：“对不起，我当了个坏人，还教唆别人当坏人。他不是不想负责，他只是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