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等下，我还有个问题。”赵媛松趁陆至翊还没有下线，赶紧把要问的问题都问清楚：“我现在想拿下一个项目，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如果主动将价钱降低一下，成功的几率会不会大一点？”

“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还会提价。没猜错的话，你和他应该是去争取那个混合能汽车的大型广告。做个不恰当的类比，你如果要留住大力，你不需要给它额外的食物，也不需要提供给它更舒适的环境，你只要告诉它外面有狼就可以了。”对于她的行动，陆至翊早已猜出了八九分。

赵媛松还没有消化完他的话，就瞥见黄高远从不远处端着早餐盘向自己走来，于是关掉了视频。黄高远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忍不住揶揄道：“怎么，不让我看看那条小狼狗长什么样子吗？”

赵媛松笑笑不说话，优雅地抿了一口咖啡。黄高远也不打算再问下去，将可颂和煎茶放到她的早餐盘中：“多吃点，今天比较多行程。”

“不是直接去公司谈吗？还有什么行程？”赵媛松却之不恭，于是拿起可颂小小地啃了一下。

“先去打一盘麻将。”黄高远不慌不忙地处理着手机上的事务，神情中透露着一种志在必得的自信。赵媛松于是随他一同参加了牌局。坐在她对面的正是此次的甲方爸爸，也是黄高远的大学同学，正笑吟吟地拿他开涮：“你这家伙可以啊，以前经常说什么‘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现在还不是被套牢了？”

“那你觉得这波套牢亏吗？”黄高远笑着反问道。

“绝对稳赚不赔。”他边说边给赵媛松比心，油腻得不忍直视。赵媛松礼貌地报之以一笑，趁机怼了一下黄高远：“上次他带过来的妹子怎么样？”

“嘿，你指的哪一个？”甲方爸爸很会接梗，跟上节奏笑话起他来：“每次还没认熟就换人了，你算是问倒我了。不过你放心，你这张脸我一看就记住了，特别千娇百媚，顾盼生姿。”

瞎说什么大实话。赵媛松在心底美滋滋地回了一句。黄高远早已对这两人的冷嘲热讽司空见惯，但还是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她已经是我的了，你记住也没用。”

“哟。”甲方爸爸故作夸张地回应道：“这次果然不一样，变得既不讲理又很护内，看来是动真格了啊~”他还特意拖长了尾音，生怕陆至翊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陆至翊看他打出一张牌后，有意无意地回了一句：“梧桐枝正茂，筑巢引凤来，就像你现在的公司一样，做出成绩了，就不愁没有好的资源。”

赵媛松不知道他是故意说恭维话，还是要暗示她出牌，她想了下便打出了和“梧桐”差不多读音的五筒，甲方爸爸便兴奋地把牌一推：“胡了！”

黄高远脸上虽然露出了惋惜和不甘的表情，但赵媛松却看到了窃喜和得意：“我情场得意，你牌场得意，这世界也算公平。”

“这话中听，失之桑榆收之东隅，这话是这么说吧？”甲方爸爸抓紧时机卖弄文采，听得赵媛松一阵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