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没有什么比流星雨更适合福利彩票了。”赵媛松和黄高远坐在灵山边上的茶屋里，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的工作人员搭建棚架。“买福利彩票的人有多少是冲着做福利来的？无非都是想一夜暴富而已。”

黄高远倒没在意这些，而是端详着她的脸说道：“今天怎么素面朝天，变成女朋友以后就懒得保持形象了？”

“我是特意不上妆的，为的就是让你看看我有多憔悴。你还真不怕白撄宁来真的，以死亡的方式在你心里留下一道坎？”赵媛松见他终于察觉到自己的素颜，于是从包里掏出粉饼开始修容。黄高远对这个问题不屑一顾：“比起我，她更在意她的父母，我算准了她不会轻生。”

原来是早就摸清了她的软肋，怪不得这么气定神闲。赵媛松不想搅这趟浑水，但也不见得白撄宁伤心欲绝，日渐消瘦的样子，决定要指责一下他：“人家小姑娘早知道你不是省油的灯，但还是将真心托付给你，结果也没有变成那个例外。负心的抽身出来逍遥快活，用心的沉溺在伤害中生不如死，果然这世上没什么公平可言。”

“难道她哭了，我就要陪着哭和声？还是说不顾一切放下工作，狂奔到她那里去安慰她？既然她讨厌我脚踏两船，我干脆就和她分手，尊重她的意愿去做一个专一的男人。我可不是无微不至的霸道总裁，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对一个已经成年，有自主行为能力的人负责。”黄高远反驳道。

“无论怎么说，你在本质上就是个人渣。”赵媛松认真听着他的说辞，丝毫感受不到他话里的温度。黄高远也不排斥这个说法，反倒用戏谑的口吻回应道：“不然你以为我俩为什么会在一起？”

赵媛松不想再搭理他，她本无意为白撄宁讨说法，加上黄高远又刻意将话题往自己身上引，这样谈下去恐怕要谈感情了。眼见棚架搭得差不多了，她便开始检查宣传物料，确保四天后的活动万无一失。准备活动吸引了附近一堆不明真相的群众围观，眼尖的她一下子便看到了大叔的身影。大叔向他招招手，等她走到身边时问道：“你们公司要搞什么活动？”

“一个福利彩票的销售活动，想利用四天后的流星雨作为噱头，吸引人们来买。对着流星许愿会心想事成，大叔你到时要不要也买一张，说不定会如愿刮到特等奖呢？”赵媛松在介绍活动的同时也顺带安利了他一把。

大叔连连摆手道：“我不信这个，就算真的灵，到时那么多人跟我许同一个愿望，拿到手也不知有没有十块钱。不过你倒是很有头脑，还会发起流星财了？”

“要是中奖率不高，这锅还可以让流星背嘛，如果能借此机会破除这个迷信，那也是乐事一桩。”赵媛松听到夸赞后心里美滋滋，于是将蹦极计划也一并告诉了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