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真是的，婊又不够婊，烈又不够烈，这就是我混得这么糟糕的原因。赵媛松将一块被人群推到一边的kt版挪到原位，然后再次确认商品的数量。黄高远有着迅速的执行力，还没等她将全部计划和盘托出，他早已吩咐秘书处理好场地和生产线的问题，自己着手订制宣传和推广环节。两天以后，这个公益活动就正式上线了。

“这种所谓的‘未来商品’简直就是无本生利嘛。”唐双鲤不请自来，本想为赵媛松的活动带来更多人气，没想到现场人头攒动，连她本来觉得很坑的商品也卖得脱销。赵媛松正愁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劈头盖脸就给了她一顿训斥：“怎么就是无本生利了呢？你有没有一点环保意识，有没有一点危机意识，会不会换位思考？现在人类正面临着各种生态污染，你现在喝着的水，呼吸着的空气，无公害的果蔬，是不是都有着恶化的可能？”说罢将一小包空气放到她手中：“你现在拥有的，或许就是目前最好的了。花十块钱买下这美好的永恒，同时树立保护环境的意识，不觉得性价比很高吗？”

“我现在连饭都快吃不上了，谈何永恒。”贫穷使唐双鲤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断然拒绝了她的安利，但仍忍不住夸赞她的创意：“不过说真的，用一堆廉价的塑料袋和说明书，中间放点空气，水和泥土就能获得不菲的溢价，我是真的服气。”

赵媛松叹了口气，将商品重新放到架子上。几个手疾眼快的学生一把拿过来，扫码付款拍照发朋友圈一气呵成，还兴冲冲地朝她们的小伙伴嚷嚷道：“我买到最后一抔黄土啦，等下我们就能二倍转出去啦！”

“还有这种操作？”唐双鲤追悔莫及，却被赵媛松一语道破真相：“这些都是请来的托，演得有点浮夸，但还凑合吧，至少能让你这种铁公鸡心动。”

唐双鲤这才看清她的套路，刚想夸赞一波，却猛地瞥见策划人上写着白撄宁的名字，于是不解地问道：“这是名字很熟悉，是黄高远的女朋友吗？”

“嗯。”赵媛松闷闷地应了一声。“这叫为他人作嫁衣裳。”

“怎么，你有把柄被黄高远抓住了？愿闻其详愿闻其详。”唐双鲤的八卦之心一下子被点燃了。赵媛松将她拉到一个人流稀少的地方，压低声音和她解释道：“他知道我的学历是假的。”

“什么？假的？”唐双鲤惊呆了，随即开始进行理性的分析：“不可能啊，我俩是室友，还经常一起上课，莫非你是顶替别人读的大学？可你这名字是真的啊……”

“谁告诉你这是我的真名？那个人只是恰巧和我同姓而已。她考上了却不想读，我就用了她的身份去念书，互惠互利罢了。”赵媛松嘘了一声，示意让她降低音量，然后再抛给她一个猛料：“真正的把柄，是我的身份，我爸是赵吾澜，赵氏集团的创始人。”

“什么，你不是说你父母双亡，父亲给你留下一大笔遗产吗？不行，信息量太大了，你让我先消化一下……”唐双鲤听得脑袋生疼，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