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霁月抱着明明出了电梯,明明躺在她的臂弯里,两只毛茸茸的爪子自在地搭在她的手臂上,随着地点的变换不停地仰头左看又看,又乖巧又灵动。
江爸江妈对这个家庭新成员的到来接受良好,在他们摆弄过生日的布置时,江霁月溜去隔壁借了些养猫的必需品,猫窝那些得明天再买了。
拿了个普通的碗摆在卧室,又往里面倒了点猫粮,明明在江霁月行动时总待在她身边蹭过去蹭过来,尾巴竖着,尾巴尖一下一下地摇摆。
江霁月掐住它的咯吱窝,把它抱到碗前面,蹲在一旁眨眨眼睛:“明明尝尝。”
江妈在客厅喊人了,江霁月往正在进食的明明身上摸了两把,起身出门。
从她上学有自己的社交圈子之后,每年都要过两遍生日。
她走到客厅的桌前时,江爸“啪”地一下把灯关了,入目只剩下蛋糕蜡烛的微光,暖融融的。
蛋糕虽然不大,但是很精致,烛光照亮的桌面范围内,还可以看到两个礼物盒子。
江妈拿起桌上的生日皇冠给她戴上,语气轻松:“阿霁许个愿吧。”
江霁月配合地闭上眼睛,默念每年都不会变的愿望,没有犹豫地睁眼,把蜡烛吹熄。
江爸江妈欢呼着鼓掌,递礼物,切蛋糕,明明从江霁月的卧室里迈着猫步走出来,参与进这个欢快的氛围。
其实今天是江霁月成年的日子。
但这场生日和以往的生日似乎并没有什么两样,还是温馨而轻松,不大张旗鼓地请亲戚来办成人礼,也不规训、要求她今天之后脱胎换骨。
江爸江妈的教育融入于日常,结合实况。
他们最大的愿望是希望她健康顺遂,她从小听到大,“优秀”不是要求而是选项,点不点全凭天赋和兴趣。
已经在和同学的聚会上吃了不少东西的江霁月此时只能让贤,把看起来就很诱人的蛋糕交给父母干掉,另外端了几块送给关系好的邻居。
生日就这样平静地落幕了。
临睡时,江霁月研究了半天猫窝的问题,最后接受了妈妈的建议,找了几件旧衣服凑合一晚上。
窗帘还保持着拉开的状态,放眼望去全是繁华的夜景。
宋鸣送的猫和他本人一样惜字如金,一点都不爱叫,此时正安安静静地待在新窝里试睡。
江霁月拆礼物已经拆累了,躺在床上休息不到一会儿,又撑着身子坐起来,对着明明问:“你为什么叫明明?”
不怪江霁月,明这个字总让人联想到课本上总是犯错的呆瓜:小明,连带着这个字也有普通,看来宋鸣有些起名废。
她暗暗发笑。
明明睡得迷迷瞪瞪,回应了一声。
江霁月又仰面躺下,思绪乱飞,一会儿觉得布偶猫应该挺贵,一会儿又在想如果宋鸣过生日了她送什么呢?
等等,她好像连他生日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
江霁月摸过手机,作为一个行动派,她说问就问,不过还是讲究了一下切入方式。
她先起来拍了一个明明睡觉的视频发过去,又委婉地彩虹屁了一番宋鸣挑礼物的水平,然后才侧面打听到:〔宋鸣,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好吧,并不侧面。
花哥:〔下月二十号。〕
风光霁月:〔收到。〕
江霁月翻了个身,真的会忍不住整活,往往脑子还在思考合不合时宜时,手就已经打出字发出去了。
风光霁月:〔如果我送你生日礼物的话,你猜我会送什么?〕
然后又自问自答:〔镜子。〕
宋鸣捧哏:〔为什么?〕
风光霁月:〔送你自己给自己,没什么比你更完美。〕
然后又土又尬地跟了三个大拇指。
结局自然和江霁月想象中的一样,宋鸣坦白地发了一个省略号过来。
江霁月笑得不行,直捶床。
又聊了一些没什么营养的话题,两人互道晚安后,江霁月没关屏幕睡觉,又把两人的聊天记录观赏性质地看了一遍,确定自己挺有梗后,满意地摸了摸下巴。
不过为什么她的昵称突然有点刺眼?
之前取的时候图省事儿,就着自己名字取了个成语,用了这么久也没觉得怎么样。
现在为什么怎么看怎么臭屁啊?
江霁月不太满意,对着修改界面沉吟了好一会儿,脑子里憋不出一个像样的昵称,无奈放弃。
息屏,睡觉,这个还不值得烦恼。
不过,到底谁是起名废?